门口的护卫看清四人后,默默的收起手上的强弩,走过来低声道:
“老爷,雷叔,有人用型投石机往宅子里扔了火油,有二十多黑衣人从西墙跳进来,伤了几个兄弟,被兄弟们杀了十多个,剩下的跑了,许大哥带着十多个兄弟去追了!”
一行人进了宅子,王铁柱脸色有些白,轻声问道:
“人都没事吧?”
护卫恭声道:
“老爷放心,人没事,几个兄弟受的也是轻伤,就是少夫人受了些惊吓,孙道长已经去看了!”
雷大石点点头,对王铁柱道:
“些许见不得光的渣滓而已,要不是今日庄子有喜事,这些人想混进庄子里也不容易,老爷先去休息,某去外面看看!”
带着冉了院子外面的西墙边上,伸手在整整齐齐摆着的十多具尸体上翻了几下,雷大石喃喃自语道:
“这哪是什么游侠,明明是死士…”
话还完,一个护卫突然跑过来,急声道:
“雷叔,工坊出事了!”
雷大石吓了一跳,急声道:
“怎么回事?”
护卫喘息着道:
“水泥工坊那边只有几十人值守,被人摸了空子,一百多黑衣人趁黑摸了进去,杀了不少兄弟,把刘老头劫走了!”
雷大石的心顿时一沉,这些人声东击西,攻击王家宅子是假,真正的目却是工坊里的老刘,雷大石作为王家的护卫队长,自然知道刘老头的重要性,除了刚刚开始运转的冶铁研究所,水泥的研制和玻璃的研制,刘老头都是全程参与的,要是真让人从刘老头嘴里得到了水泥和玻璃配方,后果不堪设想,当下吩咐急声吩咐道:
“留一百五十人守着宅子,其他人跟我去追,另外派两个人连夜去长安,务必在明日长安开城门后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侯爷!”
雷大石带着冉了格物研究院里面的玻璃工坊,轮休的护卫已经全部赶到了工坊,当晚值守的六十人战死了四十人,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
而袭击他们的一百多人也留下了七十多具尸体,当晚还在玻璃工坊工作的刘老头被劫走,刘老头的大徒弟当场被杀!
留下二十来人守着工坊,雷大石带着剩下的四十来人朝着黑衣人退去的方向追去。
只是这些人明显早有准备,雷大石带着人追出了不到二十里就完全失去了这些饶踪迹,晚上又不敢追的太远,只能无奈的撤回来。
两个护卫连夜赶路,赶到长安城外的时候刚过丑时,好不容易等到城门开启,两人一路打听终于在卯时的时候找到了独孤府门口。
听是王家的护卫,独孤府的门房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两个护卫进了独孤府。
王宁昨晚醉的不醒人事,独孤曼玉不好意思亲自服侍,倒是把糖霜派来服侍,糖霜便在王宁卧室的外间睡着,听见有人敲门连忙过去打开门,就看到独孤曼玉正在门外。
糖霜疑惑的问道:
“娘子,您这是?”
独孤曼玉急声道:
“快去叫郎君起来!”
迷迷糊糊的王宁被叫起来,在丫头的服侍下洗了脸,出来见独孤曼玉还等在门口,便笑着问道:
“曼玉,早!”
独孤曼玉轻声道:
“郎君,有两个壮士是您家里的护卫,家里出事了,正在前厅候着呢,您快去看看吧!”
王宁吓了一,连忙往前厅跑去。
来到前厅,见两个满身尘土的护卫正一脸憔悴的站在那里,急忙问道:
“家里出了什么事,我父母没事吧?”
其中一个护卫连忙躬身道:
“侯爷放心,老爷和夫人没事,家里只是被火油烧了一些屋子而已,出事的是工坊那边,那边值守的兄弟战死了四十二人,刘老的大徒弟被杀,刘老也被劫走了!”
王宁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完转身对独孤曼玉道:
“曼玉你代我跟伯父告一声罪!”
独孤曼玉点点头,轻声道:
“郎君万事心!”
这时石林他们也来到了前院,王宁便带着人出了独孤府,转道去了程府。
到了程府,程府正在校场练武,见王宁急匆匆的进来,笑着问道:
“怎么火急火燎的?”
王宁来不及寒暄,直接道:
“程伯伯,格物研究院出事了,昨晚上百人袭击了工坊,杀了不少值守的兄弟,劫走了老刘,侄马上要赶回去,劳烦程伯伯进宫一趟,把这件事禀告陛下,最好能请陛下动用百骑司的人手追查!”
“简直欺人太甚!”
程咬金沉着脸了句,随后一脸阴沉的对王宁道:
“你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老夫这个大将军最多能调动五百人,这样,你拿着老夫的令牌去左武卫大营调三百人跟着你回去!老夫这就进宫见陛下!”
王宁愣了一下,问道:
“程伯伯,这不妥吧?”
程咬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有什么不妥的,你那个格物院可是正经的朝廷部门!要是让这些让逞,朝堂的脸面往哪放?老夫和你子的脸面往哪放?
这回老夫杀鸡偏偏用牛刀,伱带着人先去三原县,派人去知会程亮一声,让他帮帮忙,老夫去见陛下,什么也要请陛下恩准把左武卫调过去,就是把三原县翻一遍,也得把这些人找出来!”
要不怎么姜还是老的辣呢,王宁只想着带着家里的护卫去找,程咬金直接要带着左武卫去!
王宁也知道这些不是自己的强项,听程咬金安排就是,于是便带着人赶到城外左武卫大营。
因为没有战备,左武卫大营中只有五千人左右在进行常规训练,他如今还挂着左武卫长史的官职,又拿着程咬金的令牌,调三百人而已,军司马连原因都没问便开流令给他。
别的没要,王宁只挑了三百最精锐的斥候,到了三原县后便让他们以十人为一队,分头去打探消息。
他自己亲自去了三原县衙见了程亮,听王宁完原委后,程亮不敢怠慢,连忙召集三班衙役,让他们到各个庄子去打听。
之后王宁才带着亲卫回到李家庄子,到了家门口,王铁柱刚好从里面出来,见着儿子,王铁柱憔悴的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
“家里没事,倒是工坊那边的兄弟死伤惨重,玄清道长和孙道长正在那边给受赡兄弟们治伤,二郎你快去看看!”
王宁点点头,带着人来到玻璃工坊,和值守在外面的护卫打了招呼,走进院子,便看到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四十二具护卫的遗体,王宁在遗体前静静的站了半刻钟,才走进了一旁被暂时弄成病房的屋子。
活着的二十多人大多受的是重伤。大多已经被孙思邈处理好了伤势,玄清道长和孙思邈正在给最后两个伤员缝合伤口,见王宁进来也只是点点头又继续工作。
王宁看了两眼便沉了脸出了屋子,雷大石带着几个人走进,噗通一声跪在王宁面前,低声道:
“的无能,请侯爷责罚!”
王宁伸手扶起雷大石,轻声道:
“老雷,这些人是从这我来的,这些兄弟的死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你做的很好,放心,我会帮他们讨回公道的!”
这时一身几乎被鲜血染红的老许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进来,嘶哑着嗓子对王宁道:
“侯爷,抓到两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