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少年意气
王宁在家呆三。
出去一趟又带了个老婆回来,自然要好好安抚一下大老婆。
还好颜如玉和公输三娘已经回三原去了,不然王宁觉得自己的腰可能扛不住。
第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王宁才从七娘的绣床上爬起来,两个丫头早就起床了,他叫了一嗓子,不一会儿十二就端着热水还有干净的衣裳进来。
“夫君醒了!七娘去厨房里给夫君做饭去了!”十二拿着衣裳伺候王宁穿上,低声道。
吃了饭,王宁便带着人去尚书省销假,顺便再请假。
他不准备在长安多呆,见过李世民后就准备带着一家子回三原县。
“见过房相!”
见到房玄龄后,王宁整整衣裳,拱手行礼。
“这些虚礼就免了,坐……”
房玄龄摆摆手,笑着招呼王宁坐下,打趣道:
“还是三原县公逍遥啊,老夫记得三原县公只告了一个月的假,现在都四月了吧!”
“下官这不是来找房相您请罪来了嘛,的又去了岳州一趟,耽搁了不少时间!”王宁尴尬的解释道。
“这岳州的八百里洞庭老夫也是闻名已久,只是一直琐事缠身无暇去看看,三原县公此次前去,不知有何感想?”房玄龄轻声感叹。
“太浪费了,实在是太浪费了!”王宁摇头感叹。
“三原县公此言何意?”房玄龄疑惑的问道。
“房相,这八百里洞庭方圆百里可都是沃土啊!如今除了一部分被开垦出来种植,其他的几乎全是荒芜之地!
关中的土地耕种了几千年,正在慢慢变得贫瘠,关中聚集着大唐最勤奋的百姓,却只能在日渐贫瘠的土地上刨饭吃!
八百里洞庭方圆百里全是沃土,却一直荒芜着,这不是浪费是什么!”王宁笑着道。
“岳州一带土地肥沃的事情老夫倒是早已听,岳州刺史已经多次上书朝廷,请朝廷往岳州一带移民!
只是岳州一带,尤其岳州以南之地完全是蛮荒之地,里面瘴气密布,野兽横行!
再加上其地聚集了很多从光中一带逃去的亡命之徒,再加上当地的蛮夷,组成一股股大大的山匪水寇!
不解决这些问题,想开发那里简直是妄想!”房玄龄摇摇头,沉声道。
“原来房相早有思虑,如垂是下官孟浪了!”王宁拱拱手。
“三原县公有此心便足矣,更难的岭南同样生活着无数俚人,他们既然能生存,咱们自然也能,如今关中安稳,边境的争端也少,咱们也能腾出手来慢慢理顺南方!
只是老夫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些事终究要你们去完成!”房玄龄笑着道。
“房相谦虚了,下官看你身子可不比下官差,这些大事还是您和杜相他们去操心,下官来找您,除了请罪,还想和房相告几假,回三原去陪陪妻儿老!”王宁笑着道。
“你这是要去苏州了?”房玄龄皱眉问道。
王宁点点头,道:
“刚刚房相不是要想经略南方,一要解决湿热瘴气,二要清理山匪水寇,三是要清理野兽!
而要做这些事情,下官认为最重要的便是道路。
此次从长安到荆州,下官足足花了半个多月,这还是车马齐备的情况下,从荆州到岳州短短一百多里更是花了五,再往南更难走,马车基本上不能通校
从路上修路不划算,还不如从水上去!这也是当初下官要去苏州的原因。
从长安到苏州,走水路虽然慢些,但不管是运货还是行人,都要便捷很多,再往南也直接可以从海上走!
而且苏州在长江的出海口,逆流而上,便能直通和州、江州、鄂州、岳州等地,最适合做经略南方的桥头堡。
下官如今在长安也是混吃等死,不如先去给陛下和诸位相公打个头阵!
原本是打算在长安多偷懒几个月的!
只是下官还有点私心,倭国人既然敢在长安刺杀下官,下官自然要去讨个公道回来,早点去也能早点把海船造出来!”
“伱的宏伟计划,陛下也和老夫、克明、玄成等同僚过,老夫知道你的意思,能给你方便的自然会给你方便!
只是南方士族对朝廷一向不怎么恭顺,三原县公到了苏州还是要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房玄龄苦笑着道。
王宁建水师是为了找倭国人报私仇显然只是一句托词,渤海水师不过一万余人就压得高句丽、百济、新罗、倭国抬不起头来,何需王宁费心费力的再去建一支水师。
这分明是奔着南方去的。
这一开始就亮刀子的举动会让南方的士族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还尚未可知。
如今大唐的国库才刚刚有一点盈余,百姓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好过,他可不希望大唐又在南方动刀兵!
“房相放心,下官虽然出身军伍,但向来喜欢以德服人!”王宁笑着道。
“……”
房玄龄脸色一僵,无语的朝着外面摆摆手:
“三原县公还是去见见陛下吧,老夫还有事要处理!
还有,明日的大朝会你也要去!”
“下官告退!”
等王宁走后,房玄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本御史弹劾王宁的折子看了一眼就丢在桌子上,无语的骂道:
“一群蠢货!”
王宁此时也来到了皇宫,实话,他一点都不想去见李世民,在回长安的路上,他已经连续给李世民写了五本折子。
所有能和李世民的事情都已经过了,他现在只想去见见李丽质。
只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才进了承门,一个内侍就迎上来,躬身道:
“陛下请三原县公过去!”
看样子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只是内侍并没有带着他去太极殿偏殿,而是去了立政殿。
立政殿里,不止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李丽质、李治、兕子也在。
王宁规规矩矩的朝着李世民一家子行礼:
“见过陛下、娘娘!
见过诸位殿下!”
“坐!“
李世民摆摆手。
王宁便在李丽质下首坐了,朝着李丽质眨眨眼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李丽质白了他一眼就规规矩矩的坐着,没有搭理他。
“在荆州玩的很开心吧?朕听你还把武士彟的长女带回长安了,你子是不是还想求朕赏她个诰命?”李世民没好气的道。
“臣确实有此意!”王宁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马上就打蛇随棍上。
“……朕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左武卫,别的没学,倒是把程知节的没脸没皮学了个十成十!”李世民无语道。
“还是陛下了解程伯伯!”王宁拱拱手。
“你刚刚是去找玄龄去了?”李世民苦笑着摇摇头,问道。
“臣去找房相告假,想回去陪陪父母!”
“这倒是应当!苏州晚去两个月也无妨!”
“臣谢陛下!”
李世民点点头,突然笑着对李丽质道:
“丽质,你带雉奴和兕子出去玩玩,朕有你母后有些话和王宁!”
“是!”
李丽质站起来乖乖的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了大殿。
长孙皇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李世民,只见李世民突然疑惑的问王宁:
“你对长孙冲使了什么手段,朕这段时间想了又想,还是一点头绪都没迎…”
王宁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忐忑不安的表情,像李世民这样的人,一般都习惯以结果来倒退过程,因为他是大唐的帝王,他不需要证据。
要是他知道王宁是怎么办到的,他根本就不会问王宁。
还没等王宁回答,他就笑着道:
“放心,朕不是要问你的罪,长孙冲第一次派人刺杀你的妻儿,朕给了他机会,你也放过了他!
他既然还敢派人去刺杀你,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如今这幅摸样也是技不如人,咎由自取!”
“其实也不难,就是以外力破坏了他的肾脏而已!
不过臣也只是出了主意,真正动手的是一个姓席的人,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席谦的官员?
他本是洛阳府一主事,被同僚诬告谋反后,家中男丁尽皆被斩,女子被打入教坊司,只有一人在外学艺而幸免于难!
这次动手的便是此人!”王宁拱手道。
李世民沉默半响,显然是知道王宁所的事。
长孙皇后在旁边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这次李世民摆明了不准备追究王宁,她便也没有什么。
不止是长孙冲派人去刺杀王宁,高阳的事情才是让李世民恼火的重要原因,只希望李世民不要迁怒于长孙无忌。
更希望长孙无忌别行差踏错,她甚至连提醒长孙无忌都不敢,她比谁都清楚李世民的性子,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长孙无忌要是在这件事上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
李世民沉默半响后,有些怅然的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是!”
王宁拱拱手,他能为席秋儿做的也就是这些了,让李世民知道这件事,也许以后能为席家平反,虽然席家的惨剧挽回不了,但至少有一个交代。
至于长孙无忌,李世民肯定不会因为这点事降罪于他,王宁也没奢求过。
从立政殿里出来,王宁没去找李丽质,而是去了东宫。
如今李承乾成亲了,他去东宫也再像以前那样随便,在东门门口规规矩矩的通报,不一会儿,常明就亲自迎了出来,笑着道:
“殿下让的和公爷下不为例!”
王宁笑着道:
“这不是殿下成亲后第一次来嘛,再如今宫里还有太子妃呢,还是守些规矩好!”
“公爷,请!”常明笑笑没有话,恭敬的在前面引路。
到了丽正殿外,穿着一身玄色太子冕服的李承乾还是如以前一样站在大门口迎他,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妇人,正是太子妃苏氏。
王宁连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礼:
“见过殿下,见过太子妃!”
“不过是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就生分了!”李承乾扶起王宁,没好气的道。
“殿下言重了,言重!”王宁笑笑。
李承乾也没有多,引着王宁进了大殿。
“听父皇你过两个月就要去苏州了?”李承乾笑着问道。
“嗯!”王宁点点头。
“唉,你去了苏州,我在长安连个商量的人都没迎…”李承乾的脸色竟然有些淡淡的忧伤,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太过高超。
“臣又不是一去不回,殿下不用如此!”王宁有些无语。
“也是,你尽管安心去苏州,你的家我会帮你看着的,绝不会让人动他们一根毫毛!”李承乾拍着胸脯保证道。
王宁点点头,这就是他来找李承乾的目的。
别看李承乾在朝堂上没有存在感,但真要托付家,王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至于程咬金则完全不用他开口,有他们两人在长安,他就能安心去苏州。
第二一大早,王宁有些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到了太极殿,听着一群官员在朝会上吵架,无聊的靠着柱子打瞌睡,也不知道房玄龄让他来参加大朝会干什么。
直到一个年轻御史举着笏板站了出来。
“陛下,臣弹劾三原县公以权谋私,任人唯亲!
臣听三原县公的父兄只是种地的庄户,格物研究院乃国之重器,岂能操于一庄户之手……”
听闻有券劾自己,王宁起初还不怎么在意,只是这个御史提到王铁柱和王安后,他才突然站直了身子。
御史洋洋洒洒的了一大堆,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格物院如今的地位甚至比将作监还高些,王铁柱和王安没资格掌管着格物院,要朝廷重新委派人!
当然王铁柱和王安的话比较难听。
程咬金、刘弘基等人刚要出列,就见王宁已经抱着笏板走到御史身边,笑着问道:
“不知道这位御史觉得谁比较合适?”
年轻御史完全没有把王宁放在眼里,敷衍的拱拱手,道:
“谁合适自然陛下和诸位上官所考虑的事情,下官不知道!”
王宁点点头,突然抡起笏板就扇在御史的嘴巴上。
御史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几颗门牙也飞了出去。
“这是教教你,事就好好事,某的父亲轮不到你来三道四!”王宁嫌弃在哀嚎的御史身上擦干净笏板,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