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宁对老乞丐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老乞丐无所谓的说道,“老夫亲自出马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群小鸟而已,老夫收拾他们就像是伸手在裤裆里面一掏那么简单,手到擒来。”
又是歇后语?
陈宁奇怪的看向老乞丐,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人,不对,一半人?”
“咳咳咳。”
老乞丐差点被口中的酒呛到,摆了摆手道,“什么一个一半的,不认识。”
说着,老乞丐看向陈宁道,“那个劳什子大神丹不要再吃了,它虽然能短时间内提升你的功力,不过使用后对体的负荷很大,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陈宁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体的变化。
亏得他刚刚还真的以为那算命老头给他的大神丹是神药,闹了半天还是江湖上卖药的。
药效猛,但不持久。
……
回到金沙村,沈青梅的白马就在村子旁边,映着火光闲散的吃着青草。
金沙村幸存的村民正围着村中空地上陈宁火化尸体的那团火光。
存活下来的都是妇人和孩子,村子的青壮年还有老人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他们的生机。
吴国的士兵们看着眼前这一幕,个个咬牙切齿。
“这帮畜生。”
士兵们目眦裂。
金沙村幸存下来的村民看着好好的村子化成一片灰烬,边熟悉的人已经不在,沉浸在悲痛中,整个村落被一片悲鸣之声笼罩。
一个村妇擦了擦眼泪,收起呜咽声,克制着自己的绪来到陈宁面前,说道,“小宁,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被害了。”
陈宁对着那妇人解释了一番。
片刻后,这妇人怜惜的看着陈宁,道,“孩子,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陈宁确定的点点头,道,“大娘,你能给我讲讲我的事吗,讲讲,我爹。”
那妇人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回忆道,“你爹是外来人,他来到金沙村的那天上带着伤,背着还在襁褓中的你,被当时的村长收留了,这一住,就一直住到死。
你爹是个有文化的人,从你记事起,每天便看着你读书,还带着你在村头练把式。
你爹是个好人,咱们村儿里有着什么事你爹都抢着帮忙。
你这个小家伙也是,还豆芽儿高的时候,就跟着你爹给老人家挑水喝。
说起来,你也是给你爹争气,小小年纪就成了秀才,咱们金沙村祖祖辈辈就没出过一个秀才。
你可算是给金沙村长脸了。
可是七月时,你去颍州城问州试报名的事,便再也没回来,村里面的人都急坏了,就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今天你回来了,谁知道,谁知道,金沙村却没了。”
这妇人说着又痛哭了一阵,在陈宁的安慰下绪才平复下来。
被妇人领着来到一堵已经烧塌了的断墙下,陈宁突然间心有所感,问道,“这就是我家?”
那妇人点点头。
陈宁迈过断墙,进入了烧毁的房内。
房间不大,东西基本上都烧光了,不过看起来就算是没烧也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
陈宁手摸着还有些温的墙壁,缓缓的在房内走了一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自己长大的家吗?
低头间,陈宁看向墙角,弯腰将一块石头拿起,他在石头下面找到了一个烧的半毁坏的木头盒子,木头盒子上还有一把铜锁。
伸手从烧坏的缺口伸进去,他从盒子里面抽出来了一份帛书。
陈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样的家庭,竟然有一份帛书。
只不过这帛书同样是残缺的,看起来应该是房子被烧毁,这石头块落下来的时候正好将火焰砸熄灭了,不然估计现在陈宁连这残缺的帛书都看不到。
出了房子,陈宁好奇的将帛书打开,口中惊讶的轻咦了一声。
这竟然是一份婚书。
在这个时候,婚书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只要是正规的婚书,便被官府承认,可以说签订了婚书的人,便算是律法保护的订婚。
一份正规的婚书,上面应该包含男女双方生辰八字,介绍人,证婚人,主婚人,还有男女双方父母的信息。
只是这份婚书烧毁了,上面只有陈宁一个人的信息。
沈青梅看陈宁手中拿着一份帛书皱着眉,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陈宁将婚书折好放入了怀里面,和沈青梅擦肩而过,道,“没什么,一份婚书。”
对这份婚书,陈宁自己是没有什么认同感的。
他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对这种包办婚姻有感,故而并没有在意。
将婚书放在怀中,只是因为这是这个家里给他留下的念想罢了。
沈青梅看着陈宁的背影,口中缓缓自语道,“他刚刚说的是,婚书?”
……
金沙村彻底的毁了,没有青壮劳动力,还幸存下来的村民在这深山中不可能能够生存。
在陈宁的提议下,金沙村的活下来的村民选择了搬迁。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大火烧光,大家也没什么好带的,便跟着陈宁他们一同上路。
一路上有吴国士兵在边也安全一些。
陈宁决定先跟着杨文政他们就近前往铜门关。
和一半人交手,陈宁和沈青梅都受了伤。
尤其是陈宁,大神丹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到后来他已经不能自己走路了,只得被青哥背在上。
去铜门关歇息一下也是好的。
至于金沙村的村民,陈宁拖吴刚派了些人护送他们去了颍州城。
吴刚看在陈宁的面子上,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让金沙村的人带着交给颍州刺史严琮,相信严琮看在康王的面子上,应该能够将金沙村的村民们安置好。
一路无话,疲惫了一天的陈宁在青哥的背上缓缓的睡了过去,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沈青梅不时瞥向他口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
“太好了,安平回来了!快,快找大夫。”
“吴刚,你竟然让安平受伤了!诶?嫂子你怎么在这呢?”
“宁哥?!卧……我这是做梦呢?麻辣烫怎么在这,不是,我是不是能吃到陈宁了?”
耳边惊呼声接连响起,陈宁不愿的睁开双眼,睡眼惺松中就见到一个成精了的烙饼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靠!”
陈宁瞬间被惊醒,抬起拳头就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