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一夜。
第二一早,当仙人酿酒铺的伙计们去开门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酒铺门口,里里外外围了不知道多少人,伙计们还以为是来砸店的。
当他们战战兢兢的靠近后,才知道原来这些人竟然都是来买酒的!
从这些人的口中,这伙计还听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五花马,千金裘。”
什么“惟有饮者留其名。”
还有什么“御酒。”
战战兢兢地打开铺子的大门,门前的人一拥而入。
完蛋了!
“别抢!”这伙计悲呼一声,脑海中已经出现了酒铺中狼藉一片被一抢而光的景象。
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这群人虽然彼此争先抢后的抱起酒坛,却没有发生互相抢夺,抢酒而出的况。
伙计不知道,此时能够出现在酒铺中的,大多数都是昨夜参加鹿鸣宴的人。
因为仙人酿被封为御酒,还有陈宁那首《将进酒》还没有在沧州城传开。
这要是换作以往,陈宁作出了如此的好词,昨天晚上就有花魁,伶人谱上曲子开唱了。
只是昨天参加鹿鸣宴的人,心中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这要是传出去了,仙人酿他们还能买到吗?
带着这种顾虑,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对鹿鸣宴上的事是守口如瓶。
故而如今酒铺中的人都是沧州城的少年人杰,他们自持份,没有抢到的也不好意思从再从怀中明抢。
至于抢仙人酿酒铺,那他们就更加不敢了。
仙人酿已经被当今皇上封为了御酒,谁敢抢仙人酿酒铺,不要命了吗。
在这种混乱又有序的矛盾环境中,伙计胆战心惊的给这群学子们一个个的结账。
刚刚开门,三家酒铺所有库存全部被一扫而空。
就算是这样,还有很多人等在铺子中不愿意离去。
时间一长,这些伙计便着急了,马上派人去沈府找老板。
留下门口这群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才子们在街上翘首以盼。
城中三个铺子同时出现这种况,路过的人都很好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这仙人酿的故事,便被传了出去。
“什么?我沧州竟然出了御酒?”
“那可是皇上喝的酒啊,快给我去买上一车。”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好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快去为我取酒来。”
沧州城的豪门富商,书生学子,甚至是老百姓,无疑不想尝一尝这仙人酿。
更有不知多少闺中少女,坐在窗棂旁望着窗外,眼中迷离,轻喃着陈宁那首《将进酒》,脑中幻想着陈宁手持酒坛肆意潇洒的样子。
未饮酒,却醉眼迷离。
在这种氛围下,沧州城三家仙人酿酒铺门前的人越聚越多。
一上午,沈家的伙计在酒铺和沈府之间不知道跑了多少回。
陈宁老神在在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老乞丐正坐在他的对面饮酒。
伙计气喘吁吁的对陈宁说道,“姑爷,我出来的时候铺子门前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了,把街道都堵上了,咱们赶紧去酒坊运酒吧。”
陈宁挥手道,“不急,我已经派人去酒坊那边安排了。”
这伙计松了口气,有货就行。
可是他一转眼忽然见到老乞丐拎起一坛仙人酿直接倒入口中。
他愣了。
现在外面对仙人酿都是一杯难求,这老乞丐竟然抱着坛子喝!
要知道,这铺子外面已经有人开价一百两一坛了。
这伙计心中痛斥老乞丐,怎能如此浪费,这应该拿去卖啊!
老乞丐瞥到这伙计直勾勾的看向他,还以为他想喝酒,拎起酒坛子就倒了一碗,推到那伙计面前,“来一碗?”
伙计怔怔的看了看老乞丐,又看了看眼前的酒。
吨吨吨吨!
“真香!”
酒香入肺,沁人心脾。
这伙计又是开心,又是心痛。
如果按照一坛一百两银子,我这是喝了我一年的例钱啊。
在供求关系不平衡,供不应求的况下肯定会出现价格的高涨。
陈宁特意嘱咐了几家酒铺的掌柜和伙计,一定不能涨价,一定要维持原价。
仙人酿的成本本就不高,以前的定价也是高端定价,利润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在大幅度涨价。
过犹不及。
……
一天的时间。
沈家酒坊往酒铺运酒,就足足运了三次。
可是现在酒铺内还是空空如也,门口还是有一堆人在等着买酒。
陈宁看着又来告急的伙计,说道,“先关门吧,不能再卖了。”
仙人酿如此火爆,基础是酒的质量,推手是皇上封的御酒。
再怎么卖,他得将送入永京的份留出来。
看起来,得扩大生产规模了。
在陈宁的示意下,三家仙人酿的酒铺关门暂停营业。
于是,沧州城的各大酒楼开始人满为患。
不过这些酒楼的老板没有一个高兴的,反而是焦头烂额。
这些人来酒楼吃饭的没几个,一个个进来张口就喊道,“老板,有仙人酿吗?”
“仙人酿都没有?你开什么酒楼?”
“走了,换一家。”
“老板快点订货啊。”
“。。。”
现在,只要是走进沧州城的酒楼,几乎都能够听到这几句话,还有酒楼掌柜和伙计的抱歉声。
“抱歉,抱歉,我们会尽快订货的。”
白天的酒楼遭了殃,晚上便轮到了青楼。
细柳街一到了晚上就变的灯火通明。
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或凭栏而望,或站在门口,挥动着手中的丝巾,姿妖娆的招揽着来往的恩客。
“老板,进来玩玩吗。”
“这位大爷,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你帮我擦擦。”
“公子,你长得真俊俏啊。”
按照以往的剧本,基本这两边对上眼,牵手成功,就一起上楼了。
可是今天有点不对劲。
细柳街上的人多了不上,却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公子,你看我美吗?”
“你这有仙人酿吗?”
“啊?什么酿?”
公子叹息拂袖而去。
青楼的姑娘们被问了一晚上,不由得讨论猜测道,“这仙人酿,是什么新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