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二小姐!姑爷出来了。”蔓儿一边喊着一边跑到了沈青竹的房间外。
沈青竹从房间内匆忙推门而出,看向蔓儿,“姑爷人呢?”
蔓儿道,“姑爷去梳洗了。”
沈青竹道,“姑爷明就走了,记得我先前交代的话,也再去嘱咐一下别人。”
蔓儿点点头转去了。
陈宁忙着提取青霉素这些天,沈青竹每都希望能够陪在他的边。
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陈宁出发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沈青竹除了每天去小院中看看陈宁之外,基本上没怎么见过他。
因为陈宁实在是太忙了。
从沈青竹认识陈宁至今,他从来没有见过陈宁如此废寝忘食的要完成一件事。
她知道,陈宁口中的药一定非常重要,所以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院子外看着陈宁,从来不敢打扰他。
陈宁明天就要离开沧州城了,沈青竹心中难受,但是却控制着自己如同往常一样,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单单是她自己,她和沈府与陈宁亲近的人都打了招呼。
临行在即,她不想让陈宁心有负担。
……
宁记剧场。
穆云玉今本来有一场长琴奏唱《沧山月》,提前半个月,这场的票便已经全部卖了出去。
可是近宁记剧场却忽然贴出了告示,穆云玉的演出因体不适取消了。
平里穆云玉作为宁记剧场的台柱子,演出的频率本来就不高。
故而有一场演出才提前半个月就售票。
有很多人可是在别人手中买到的高价票。
这么一来,买了这场票的人顿时便在宁记剧场闹翻了。
可就算是这样,穆云玉依然没有演出,宁记剧场最后十倍赔偿了票价。
剧场三楼,这是剧场人员住的地方。
穆云玉坐在房中的桌旁,手中握着一根细绣花针,右手抬起落下之间,在左手中的平安福上穿插而过。
顺心在一旁对穆云玉说道,“小姐,陈公子明就走了,来不及了。”
穆云玉手中的针线一顿,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笃定决心,道,“来得及。”
说完,她低头瞪着熬得通红的眼睛继续缝制这平安福。
……
沈府今夜的晚饭非常丰盛。
梳洗后收拾妥当的陈宁又变的丰神俊朗。
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饭桌上的气氛和平里基本上一般无二,这让还想着怎么安慰众人的陈宁省心不少。
他也知道,众人如此表现,只是不想让自己心中难过。
因为他能够从沈青竹等人的眼中,看出那不经意间闪过的不舍。
众人都很默契的避开了离别的话题,但是有些话陈宁却不得不说。
他看向老乞丐,问道,“前辈,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铜门关吗?”
老乞丐道,“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老头子我说什么是什么。”
陈宁沉吟道,“前辈,我知道你功夫了得,可是战场不同于江湖,就算功夫在厉害,在千军万马前也无济于事。”
老乞丐看向陈宁,说道,“你不用和老头子讲这些,我说去就一定要去的。”
陈宁看向老乞丐,最后点头道,“那好。”
陈宁没见过老乞丐出手,但是他料想能够在搏空十三鹰手下全而退的人,就算是在战场上,如果一心想走,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此时的陈宁还不知道,老乞丐可不单单是在搏空十三鹰手下全而退那么简单。
他又转头看向了青哥,只不过对青哥他不是询问,而是确定的说道,“青哥你留下。”
青哥猛然抬头看向陈宁,道,“我要和你一起。”
陈宁不容置疑的说道,“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青哥这一次却没有听他的话,深邃的眸子盯着陈宁的眼睛,语气中同样充斥着不容置疑,“我一定要去,就算你不同意,不带着我,我自己走也要走到铜门关参军。”
陈宁瞧着青哥的眼睛。
他第一次看到青哥时,就牢牢的记住了他那黝黑的眸子。
那眼眸中透漏着纯净,坚定。
陈宁知道,他改变不了青哥的想法,“好,你跟着我。”
既然改变不了,与其让他自己走,还是跟着自己和老乞丐更好,有个照应。
他又看向陈子胜,对他嘱咐道,“子胜,你在经商上的天赋非常高,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虽然你年纪小但是我相信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我走后,你要多多帮二小姐分担。”
陈子胜毕竟还是个孩子,眼睛一红,拍着脯说道,“宁哥你放心吧,我陈子胜一定会照顾好二小姐和大小姐的。”
陈宁点点头,又接着说道,“蔓儿也是,姑爷走了之后,要照顾好小姐,照顾好自己。
还有岑真,你这一声声的老师叫着,结果画还没教好你,我这一个书生就要上战场了。”
岑真仰头喝下一口酒,道,“我等你回来继续教我。”
陈宁每和一个人说完,就斟上一杯酒干掉,说完这些话已经有些微醺。
离别之际,陈宁的心中又怎能没有惆怅?
让一个人一直孤独很残忍,可是让一个一直孤独的人上了家的感觉后再夺去,更残忍。
但是陈宁却不得不走。
圣旨不可为。
再次满斟一杯,一仰头一饮而尽,陈宁看向沈青梅,开口道,“大姨子,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得收一收。
是,你长得漂亮,功夫好,腿还长。
可是你这腿踢人也疼啊,你这样容易让我永远见不到我大姐夫。”
沈青梅横了陈宁一眼,道,“滚。”
她说着提起酒坛仰头喝了口酒。
在沈家,老乞丐和沈青梅喝酒从来不用杯。
陈宁今喝了不少,已经有些头晕,看着酒水自沈青梅的嘴角顺着脖颈流下,一时间竟想起了笑傲江湖中中林青霞扮演的东方不败。
他摇了摇头,自嘲道,“不能再喝了,都出现幻觉了。”
沈青梅放下酒坛瞥了他一眼,而后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好似根本就没把陈宁的离开当回事。
这一晚,岑真醉了,蔓儿哭了,沈青梅在还没有散桌的时候便离开了。
沈青竹扶着有些头晕的陈宁,坐在了院中的石桌旁。
相互依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