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吴政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有些迷茫的看向旁若无人的陈宁和沈青梅,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刚刚被打了?
他竟然敢打我?
难道他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时候的吴政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助,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对陈宁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青梅伤势加重,陈宁心中更是不快,又想起刚刚吴政在他耳边说的话,顿时觉得刚才那一巴掌打的不够解气,挥手间又是一道劲风。
啪!
陈宁反手抽在了吴政的脸上,险些将他抽倒在地。
一旁的十一咧了咧嘴角。
这一次他有机会栏下来,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陈宁竟然还敢动手!
从刚才陈宁说话的内容上看,他肯定是知道永王的份的,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接下来,更让他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接连被打脸的永王,竟然没有怒不可遏,而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连陈宁脸上的怒容都消失不见,错愕的看向他。
这样的人,竟然是有可能成为吴国的储君?
永王真的是被陈宁两巴掌扇蒙了。
陈宁是个一流高手,而他只是个普通人。
这两巴掌陈宁虽然没用全力,但是心头有气也下了几分力道。
吴政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的,一时间都想不清楚自己是谁,在哪,在干什么。
从小到大,就连吴皇都没有扇过他的脸。
等他反应过来后,相比于愤怒,他心中是浓浓的羞耻和委屈,这才一下子没控制住绪哭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跟着吴政的十数个护卫全部上前,一窝蜂的将陈宁和沈青梅围在中间。
十一上前一步,将永王护在后,小声道,“永王下,永王下,别哭了。”
十一看着这样的永王都有些不好意思跟在他的边。
他这一句话让永王马上止住了哭声,回到了现实中。
我竟然被人打了!
吴政猛的抬起头看向陈宁,暴怒道,“杀,杀了他们!把他给我碎尸万段!”
“是!”
众侍卫应声上前,将陈宁和沈青梅围在了中间,却一时间没有动手。
他们也看出了陈宁和沈青梅都是一流高手,永王还在他们近前,现在动手怕误伤了永王。
这十多人都是跟随永王从京城出来专门护卫之人,自然没有庸人,都是魏文仲从小培养起来的死士。
除了十一外,还有两位一流高手,剩下的也都是强人。
沈青梅拎剑在手和陈宁并肩而立,看向被人护着向后退出去的吴政,她的眼中竟然有些后悔。
这种后悔的绪竟然会出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青梅眼中。
她刚刚来不及细想,心中因为陈宁为她动怒还有些欢喜,可是现在她想明白了。
眼前这人可是永王啊。
陈宁竟然为了她打了永王。
是我连累了他。
沈青梅轻咬嘴唇,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叫他出来逛街。
如果不出来,就不会有今的事了。
她看向陈宁,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把心一横盯着了吴政,“大不了就是亡命天涯。”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她一转头正对上陈宁的眸子。
只听陈宁对她说道,“别再打架了,你的伤势还没好,我们回家,我再帮你熬上几副药,你听话不能怕苦了,好好吃药好吗。”
沈青梅怔怔的看向陈宁,点头道,“好,我好好吃药。”
陈宁和沈青梅说的话堂而皇之,没有丝毫回避众人。
他们周围的侍卫听着他们两人的话,看向他们眼光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
打了永王下,竟然还想走?
吴政更是气得不轻,说话嘴唇都哆嗦了,指着陈宁怒声道,“你们,你们还想离开,今你们两个人得死在这里!”
陈宁抬头看向吴政,问道,“你凭什么杀我们二人?”
吴政气极反笑,“凭什么?就凭我是吴政,就凭我是永王,我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陈宁认真的看向他,说道,“你虽然是王爷,可是按照吴国的律法,你也没有生杀大权,我们刚刚的行为,充其量就是斗殴而已,如果联系上你前面所做的事,说是正当防卫也不为过,你凭什么杀我们呢?”
陈宁这话说完,不仅吴政笑了,围住他们的侍卫也一个个笑了起来,看向陈宁就像是看一个傻子。
“哈哈哈。”吴政好像忘了刚刚被打脸的事,笑的异常开心,“你和我提吴国的律法,你在我面前提吴国的律法,这整个吴国都是我们家的,你和我说法!也罢,我今不杀你,我把你抓回去慢慢折磨。”
陈宁也笑了,同样笑的很开心,就像是周围将他围起来这些侍卫不存在一样,“果然,法是法,特权是特权,不过我本来也没指望刚刚说的话对你能够有用。
你杀不了我们,也不是因为什么道理,而是因为你做不到。”
陈宁说完,扶着沈青梅转向一个方向走去。
那边的侍卫顿时握紧兵器,所有人同时围上去准备动手将陈宁他们擒住。
然而下一刻,十一只感觉脖颈汗毛炸起。
陈宁的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乞丐,而在他出现之前,他们竟然没有任何人发觉。
陈宁前的两个侍卫已经瘫倒在地,没有人再拦住他的去路。
他扶着沈青梅走远,走的不疾不徐。
“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回去好好吃药,好好养伤,伤好之前别再动手了。”
陈宁的声音远远传来,十一还有在场的侍卫没有一个人追上去,他们都看着突然出现的老乞丐,如临大敌。
你杀不了我们,不是因为什么道理,而是因为你做不到。
此时他们再回想起陈宁那句话,发现竟然无法反驳。
“干什么呢?你们都在干什么?上啊,给本王把他们抓回来。”
老乞丐喝着酒抬头瞥了一眼永王。
只是这一眼,永王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种让人如坠冰窖的冰冷的杀机。
直到陈宁走远,老乞丐也慢悠悠的挪着步离开,在场的侍卫们才发现,他们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