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搬到芳泽斋隔壁,周瑜专门为蔡琰和庞统开设了每天两个时辰的数学课。
阿拉伯数字相较于汉字方块,有更强的象形化和组合视觉化,并且书写紧凑,更加便于记账。
除此之外,周瑜又为两人制作并教授了比算筹更加实用的算盘。
蔡琰本就心细如发,有了阿拉伯数字和算盘这两项工具,芳泽斋的账目做起来更加高效且滴水不漏。
而庞统也展现出惊人的智商,仅仅十几天的功夫,已经学到了二元一次方程组,果真不负凤雏之名。
周瑜担心如果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提前普及,恐怕会扰乱历史秩序,所以凡是影响民生的跨时代技术,只能由个别信任的人掌握。
因此特意叮嘱二人,除非他允许,否则不得将两项技巧私自传授他人。
好在据史料记载,算盘是由东汉鲁王之后、数学家、算圣刘洪于公元190年发明,也就是穿越的次年。刘洪是蔡琰之父蔡邕的好友,二人曾一起补续了《汉书·律历记》。
只要在这两年内将算盘技术传授给刘洪,就能在时间线上形成闭环。
周瑜暗想,看来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与这位大贤也会产生交集,并且帮他白嫖一个“算圣”的头衔。
原本就计划在赶去相遇创业的孙策前,利用自己的所知所学发展科技,扶植人才,最好再有一支强大的私兵队伍。
若能招募到刘洪这样的顶级人才,定然是如虎添翼。
庞山民与蒯钧这对山寨版“卧龙凤雏”都被软禁在家,难再掀起什么风浪,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忙里偷闲的时候,周瑜自然也不忘找一切机会和黄月英约会。
只是不服输的黄月英自从见了周瑜使用短铳,在家铆足了劲改良她那支连弩,除了五天一次的集市之外极少应约。
在没有电话网络的时代,热恋中的小情侣才能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分别时的相思之苦。
距离马钧受伤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听说是皮肉外伤没有大碍,算算日子也该出现了。
这天是南阳五天一次的大集日,也是周瑜固定约会黄月英的日子。
天刚放亮时,院子里已经做完力量训练的周瑜赤裸着上身,盘膝坐地,缓缓调息,曲线分明的白皙肩背上闪烁着晶莹的汗珠。
自从来到这个没有电子产品没有霓虹灯没有宵夜,更不知夜生活为何物的时代,他反而开始享受这种早睡早起,闻鸡起舞的自律生活。
按鬼谷密卷运转两个周天后,一股纯净的真气充盈四肢百骸,周瑜仿佛获得新生,缓缓睁开双眼。只见黄月英穿了一身便装,薄纱遮面,眼角含笑地坐在石凳上瞧着他。
“月英,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见你正在练功,就没有出声打扰你。”
黄月英润湿毛巾,开始帮周瑜擦拭身上的汗水。举止亲昵,动作熟练,俨然就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温暖的晨曦洒在她的云鬓上,眉眼含春,肌肤细嫩如玉,纤腰盈盈,不堪一握。
周瑜情不自禁得将鼻尖凑到黄月英耳旁,闻着少女醉人的发香。
黄月英被男人的呼吸撩得心痒,轻轻推开周瑜:“老实点。”
笃笃笃,轻缓的敲门声响起,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采薇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恩公,早餐做好了,姐姐让我来喊你。”说罢红着脸急匆匆地走了。
“你这人,在家里不穿衣服就罢了,门也不关,瞧把人家小姑娘吓的。”
“冤枉啊娘子,分明是你早上不请自来,窥视忘神没有关门,如何却赖在为夫的身上?”
黄月英啪一声将毛巾拍在周瑜身上:“切,谁稀罕窥视你了?那我以后非请不来好了!”
不知是被周瑜的普信言论气恼了,还是真的不计较,黄月英居然忽略了娘子、为夫这种更过分的称呼。
周瑜嬉皮笑脸地接过毛巾,自己动手继续擦拭着身体,同时有意无意地秀着健硕的肌肉。
黄月英俏脸绯红,嗔道:“你自己慢慢擦吧,我在门口等你,你,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你先去师姐家等我,我一会就来。”
“人家喊的是你,我去做什么?再说我吃过饭了。”
“去坐会儿也不肯么?好大的醋味儿,嘻嘻。”
“谁吃醋了?去就去,我还怕她不成?”
黄月英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中了激将法,不知几时开始,她竟然拿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一点办法没有。
“你快点,过会还有事,别磨磨蹭蹭的。”黄月英顿了一下:“马钧回来了,咱们今天去找他。”
蔡琰知道今天是周瑜和黄月英约会的日子,却没料到她这么早就来了。看着桌子上摆放好的三张粟饼,一时陷入了为难。
黄月英心思机敏,看出了蔡琰的窘境,亲热地扶着蔡琰坐下,撕了一小块粟饼嚼在嘴里:“姐姐好手艺,这粟饼闻着香,吃着也香甜可口,周郎真是有口福。可惜呀,我用过饭来的,只能尝这一小口。”
蔡琰感激地笑笑:“妹妹若觉得好吃,待会儿我再去烙几个给你带回家。”
黄月英连忙摆手:“今日不劳烦姐姐,过几日空闲了,我也来蹭早饭吃。”
周瑜提着一竹筐的大瓶小罐进门,正巧碰见这一幕,也不好意思坐下吃饭了,用油纸将黄月英分过一口的饼包起来揣进怀里:“师姐,我们有事出门,这饼子我带在路上吃。”
“什么事这么急,吃饭的时间也没有?”蔡琰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剥了两只水煮蛋,又盛出两碗羊奶:“鸡蛋和奶都是温的,不烫,你们好歹吃一口再走。你呀,要求人家庞统每天早晨吃这两样,自己却做不到。”
两人匆匆地吃完出门,蔡琰兀自跟在后面叮嘱:“这天气像要下雨,你们带把伞出门,晚上早些回来,道路泥泞了不好走。。。”
出门后,黄月英笑道:“周郎,我没有取笑别人的意思,她真的好像。。。”
“像什么?”
“像担心傻儿子摔倒在外面的老母亲。”
说罢,又饶有兴致地看向周瑜背上的竹筐,里面一只带盖子的胖圆陶罐、一根手臂粗细的竹筒打磨得十分光滑、一个车轮,以及各种细小零件,甚至还有一个造型奇特的烧水壶,好奇地问道:“这一筐是什么?”
周瑜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睛:“这可是我精心为马钧准备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