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好惹,都是那间食肆的掌柜养的打手,你若敢动手,他们便会立刻围攻你,到时候你生不如死。”
“不要以为我是在骗你,食肆的掌贵姓封,是个六品的高手,你这样的,落在他手中有生死两难。”
她被带到了一处名叫花街的地方,面前的女子给她准备了充足的食物,这样对她说着,她狼吞虎咽,拼命将食物往嘴里塞,内心充满了感激。
“好好吃,吃的饱饱的,等会儿洗个澡,瞧你,脏成这样,姑娘家不是应该干干净净的吗?唉,可心的,长的这么好看,这一路上指不定受多少苦呢……晚上姐姐过来找你谈心。”
那时的吕媚,在经历过千难万苦之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自打来到边陲以后,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一下子感到的哭了。
当天夜里,她与花姑子睡到了一起,然后……啊~好快活呀,原来以往让自己厌恶的事情,竟然还可以如此快活?
随后的一些日子,不管是为了集齐购买进入墟荒的物资,还是为了报答“姐姐”的恩情,她选择暂时留在花街,并且在卖身的过程中,体味到那样以往完全无法体会的快乐。
甚至沉迷其中。
直到几个月后,她终于赚到了足够的钱,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依依不舍的与花姑子告别。
“妈妈,我要去墟荒了。”
“去吧,去吧,早死早投胎,也不知道那地方有什么好的,值得那么多人跑去里面,都是群不要命的。”
“那我便走了。”
“回来!”
吕媚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去原本一脸不耐烦的花姑子。
却见对方眼中升起了一阵雾朦朦,走过来抱了抱她,道:
“这万里边陲呢,没有四品的实力,女孩子最受欺负,也不知你以前经历了什么,心疼死妈妈了……小媚儿,一定要活着回来呀……”
吕媚瞬间湿了眼目,眼泪如豆子一般的滚下去,用力点头:“嗯!小媚一定会回来!”
然后,她去了墟荒,险死还生,走了六百里,不敢再前进了,退了回来。后来听人说,墟荒那地方是有误差的,她虽然进去六百里,但其实是走了八百里。
离开那可怕的地方后,她在此过程中有所体悟,晋升四品。
回到了那处小镇,‘妈妈’花姑子见得是她,简直高兴坏了,为此还特意将花街大院关了一天,准备好酒宴,让姐妹兄弟们一起庆祝她的回归。
其后,她又在花街大院逗留了两个月之久,是那里唯一可以任性的挑选客人的姑娘,不为别的,只为享受那样的快乐。
当享受完这一切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应该跟那段往事告别了,以后的自己,将会以另一副面容出现在别人眼前。
两个月匆匆而过,她内心其实是有些不舍的。
临别时,花姑子送了她一小袋子银判,说道:“离中土还远呢,路上花。”
吕媚接过,说了声:“谢谢妈妈。”
花姑子道:“行了,走吧,回中土去,过你的好日子去。”
骑着一匹骆驼,吕媚离开了小镇。
黄沙飞卷之时,她打开了钱袋子,发现里面只有二十来块银判,忍不住笑道:“妈妈真小气,才这么点,哪够我回去的路费呀。”
然而当翻到最下面时,却在袋子的底部发现了几枚小小的金铢,愣了一下,接着眼眶便红了。
回去的路上,她特意路过某处集镇,杀了那个因为一口水,上过她的肥胖丑陋的男人。
并且在此过程当中,专门挑选当初侮辱过她的那些匪寨下手,杀了不少人,尽管有很多寨匪已经换了主人,但那又如何,谁让他们盘踞在那个地方呢?
回来后,为了隔绝那一段往事,她变得冷若冰雪,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可是,发生过的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就算藏的再好又如何?
当日那个叫江婉的女人,在抽自己耳光时,吕媚莫名的想到了自己曾经被侮辱的种种画面,以及花姑娘对她的好,然后就莫名的兴奋了。
身体一抽,撅了过去。
此时,在烛灯下,她摸着自己还有些疼通的脸颊,想着那个抽自己闻光的“凶巴巴”的女人,不知不觉,嘴角露出一个迷醉的笑容。
“她叫江婉?是了,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随后怅然一叹,道不尽的相思。
第二天一早,千剑派离开九山城,返回总坛方向。
到得近午时分,抵达下一座城池,在吃午饭的时候,吕伯阳将女儿叫过来,对她说了一些什么。
吕媚微微皱眉,很是不悦。
龙跃锋也说了些什么。
吕媚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父亲与义父安排就是。”
同样也小小的有些期待,她届时应该了也会来吧……
……
……
大约七八日后,李道跟吕氏的玉简匠人又经过一番交流,并且报废了不少的材料,终于算是粗浅的掌握了这门手艺,可以做出五百言的玉简。
之所以停留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这些材料都是由吕氏出,省钱……当然,这只是次要的原因。
真正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位“师弟”安排下一来的麻烦,如果解决的太简单的话,李道觉得,这是对“师弟”的不尊重。
那么万一他要是心里不痛快,生出“这事看起来太简单了,沉江太岁,再安排一个更大的麻烦给他……”的话。
那到时候,李道都不知道该找谁去哭,所以,必须做出一副“这是对我来说已很难了,真的很难,十分困难,你看看,我为了方方面面,面面俱全,花废了这么久的时间……”
给那位“剑主师弟”传达出一种“我能力有限,真的很平庸,魏无崖挑中我,那是他瞎了眼,求求你放过我吧……”的这么一种念想。
用有逼格的一个词来说,就是“示弱”,更直白来讲就是“认怂”,至于顾倾山是什么想法,李道不得而知,但该有的姿态还是是必须表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