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悲伤叹息:“一千多年的黑暗旧时代,使得许多东西都被那混乱之局所泯灭,让辉煌灿烂的神话文明,出现了严重的断层。”
“世间知此秘闻者,唯道尊,佛主,与我,嗯……当然,老剑主肯定是知道的,以往以为,这样的体质已然断送在了旧时代。”
“因此也并不怎么上心,直到今日见得夫人,看过夫人体质后,我才恍然惊觉。”
孙二梦则依旧皱着眉头,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李道也不再多解释,只言道:“日后,端云夫人会依旧留在这里,与你朝夕相处,即便将来,夫人为我正室,你们还是可以住在一起。”
“你不是一直想报复龙吗?难道不觉得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若以真龙血脉而论,我原本可以算是他‘弟弟’,但我若娶了你的母亲,他不就成了我的‘半子’了吗?”
孙二梦心说,那吃亏的还是我啊,我不得叫你一声父亲?
不过一想,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以后还能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其他的,并不重要,而且还能掩盖当年的那桩丑事。
毕竟,倩柔已经化龙了,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
如此想着,刚准备说什么时,突觉一阵神魂震荡,微微有些错愕的看向李道,却见李道微不可查的向她点了点头。
孙二梦会意,敞开神识,一个念头传了进来。
……
“你难道没有发现,从刚才你一进门后,情感便突然变得失控起来?唔,或者,更恰当的来说,你的情感,被‘放大’了。”
“不光是你,你母亲亦是如此,被色欲所影响,以至于她一斗的份量,竟难以自控,连站都站不稳。”
“又被对你的母爱所左右,见你莫名奇妙的哭了起来,她也不受控制的感到心痛,伤心欲死。”
“我说出那些话之后,她又惊喜交加,都没有产生过半点怀疑,即便是现在的你,看我搂着你母亲。”
“并且还对你如此温和的说话,宛如一个‘长辈’的淳淳教导,是否将我的模样,与‘父亲’这两个字重叠了呢?”
听得这些,孙二梦心中一阵恍然,陡然色变,她意识到,自己与母亲被人暗算了!
但究竟是什么人,会有如此手段?竟让四斗的自己,在无声无息间中招?
她并不觉得这是李道在暗算她,如果真是李道,那就没办要告诉她这些了。
神念中,孙二梦疑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情蛊,可以放大人在某一时刻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乃至欢欲之心,绝死之心,恶念之心,贪婪,悲伤等等。”
“南疆大阿姑?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暗算我?”
“不,是诡岭毒蛟婆,蛊术由她而始,大阿姑继承之……她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是刚刚发觉,很被动啊,唉~!不曾想,却连累了你们。”
若不是几日前“掐指一算”,发现血泉突然爆发,独战神刀与魔刀,将他们拖延,二人合力亦落于下风。
而毒蛟婆却乘着这个机会,脱离战场,直奔九卿府而来,我又觉得,难得是她孤身一人,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她引入陷井。
顺便拉你下水,参与此战,若非我又何必来这斩龙岛呢?
带着倩柔回家探亲,只是顺带,就算她不想来,我也会想办法让她回来……
“毒蛟婆~!”
神识海中,孙二梦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晴,吃惊的看着面容严肃的李道分出的神念。
继而惊问道:“你是何时招惹了她?”
李道神念无奈叹息:“我从未招惹过她,是她主动过来找麻烦的,呵,我不也没招惹过你吗?一个道理。”
孙二梦冷静了下来,问道:“这是,老剑主带来的麻烦?”
李道轻轻点头:“嗯,总之,你可以把这当做是老剑主留下的一笔风流债,我啊,很无辜,不过既然接了老剑主的传承,那自然也应该替师尊,把这段因果抹去。”
孙二梦沉思片晌:“也即是说,你方才所言什么‘道灵孕体’,都是胡扯的?”
“唔~我觉得你关注的地方好像有点偏了,我们现在说得是毒蛟婆的问题……”
“不,一点都不偏,我了解你的性子,至少了解一部分,你既然知道毒蛟婆要跟你过不去,那你肯定早以做好了对付她的准备,所以,我更关心的是,你是不是在胡扯?”
“……是的,没有什么‘道灵孕体’,说那些话,不是为了骗你们,而是为了麻痹毒蛟婆。”
“我就知道是这样……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这么干脆?”
“我有得选吗?那可是毒蛟婆啊,还有你这位剑主,若真的打起来,这岛上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没人能够活得下来,就算是我母亲与倩柔也怕是很难保全。”
“……倒也是,事发突然,我亦没有想到毒蛟婆竟会寻到此处,唉,原本只是想简简单单,带倩柔回家看看的,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
“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我不怨你,只要你保证,日后不再惦记我母亲,此战,我愿意配合你。”
“可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倒向毒蛟婆,这样一来这座岛上的人也能够保住,你母亲自也无忧。”
“毒蛟婆我虽未曾见过,但也听说过其人心性如何,若非如此,她又怎会与驭龙师,血泉这等大恶齐名呢?相比来说,我更信任你,虽然你有时候做事也挺卑鄙的,但至少,人品不错。”
“聪明~!那么接下来,听我吩咐……”
……
孙二梦的目光恍了片刻,继而回过神来,看向李道的眼神有些崇拜,呢喃轻道:“见母亲与主上相结合好,孩儿便放心了。”
“主上仁德,能容得下母亲大人,只可惜……唉,算了,不说这些了,母亲大人能有个好归宿,梦儿便知足了。”
端云夫人见她神色落寞,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轻轻抚摸着她的俏脸,问道:“梦儿这是怎么了?可否与娘亲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