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从不主动下播的大哥直播突遇爆炸离线!点此查看视频》》》”
“号称全网真实吃鸡独一份的男人直播中遇到爆炸掉线,究竟发生了什么?”
......
寇云悠悠醒来之后,头脑还很是昏沉,但还是不可抑制的冒出了许多类似的念头。
身为全网kda最高的男人,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没良心煤气炮弹之下发生而已。
然后无数陌生的记忆回潮,许许多多的画面渐渐清明,一如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怎么会这样?”寇云喃喃自语道。
两份记忆拼接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原来爆炸发生后,自己竟然魂穿到了平行时空的宋朝,成为了一个同样名叫寇云的年轻人。
如今是政和七年,当今官家是宋徽宗赵佶。
而他寇云,字天行,十八岁,华州下邽寇家嫡传次子,莱国公寇准之后!
父母双亡,大郎年幼夭折,偌大的寇家剩他一个嫡传次子在叔翁的照拂下长大,赶赴华阴县城的路途上突生大病,借住在了史家庄。
虽然打小就跟着父母出了国,历史不太好,但是水浒和三国却没少看的寇云昏沉中猛然一惊:
华阴县!
史家庄!
这特么不会是水浒开篇的九纹龙史进的庄园吧?
震惊中没注意到脑门上一个凉凉的物件滑落下去,然后大脑传来一阵隐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呃~”
嘴唇干结,额端发烫,头中隐隐生痛,自己这是刚刚发过高烧。
“二郎,你醒了?!”
听到房内发出响动,门外几乎是立刻就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
然后一个身穿粗布厚棉衣,眉目俊秀的小厮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床上的寇云居然真的醒来,小厮又扭头朝着门外喊了几声。
“二郎醒了!二郎醒了!”
门开着,寇云只觉得外面的冷风直愣愣的往被窝里钻,当即一个哆嗦。
从记忆中他得知小厮叫做贺安,今年才十六,是打小被买到家中跟他一同长大的伴随。
“水~水~”
费力的吆喝了几声,但是嗓子如同撕裂,寇云发出的声音像破布拉扯,沙哑不清。
好在贺安已经听到声音,赶紧回头进屋,手忙脚乱的从桌子上端来茶水。
接过茶盏,寇云咕咚咕咚一口喝干,这才感觉喉管直通肺腑全都舒畅了许多,额头的疼痛像是也缓解了不少。
不过看到贺安通红的眼睛,他不由又露出了微笑。
“我不就是染了些风寒,你在这哭个什么!”
“二郎,你都昏迷三天了!”
贺安声音中仍旧带着些哭腔。
你要是再不醒,我都准备叫人回下珪告丧了!不过这话贺安没敢说。
寇云闻言一愣,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
昏迷三天的大病,看来前身是在无声无息中走的,然后就有了自己的穿越。
可是随即他又想起来另外一事,四下打量了几眼,面色带着一丝狐疑,“已经过去了三天?那咱们这是?”
“你昏迷后,万幸咱们来到了史家庄附近,问清了咱们的来路后,史太公没有叫咱们露宿荒野,还给请了郎中诊治!”
顺着贺安的话,寇云在记忆中也找到了对应的片段,虽然有些模糊,但总算让他明白了来龙去脉,不由眼皮跳了一跳。
真的是自己想到的那个华阴县史家庄啊!
没想到刚穿越这就要与水浒好汉结识,倒还真想见识见识史大郎的风采。
不过一想到自己为何来到华阴县,似乎是受了前身的影响,心底仍旧升起了一股悲哀与不甘。
缘何如此,就得从当代的选官制度说起了。
十余年前开始,科举选官渐渐被丢进角落,官家祭出三舍法取而代之,年龄比较尴尬的寇云便没能参加到科举,又因寇家中落背景不够强大,也没能在今年的升舍公试中拿到选入太学的名额。
无奈之下,他便顺从了叔翁的建议,叫人带了封书信给渭州府老种经略相公,说明想要前往经略府求个出身的打算。
寇家毕竟乃是莱国公寇准之后,早几代与当今官家也算姻亲,在华州下邽颇有声势,即使现在没落了,但与守御西北的种家多少有些交情。
种师道还是非常愿意帮他的,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反而是给华阴县令书信一封,把寇云推荐了过去。然后给寇云回信,叫他先安心去华阴历练两年,两年后再想办法给他安排到下邽补个缺,在本县也方便他以后照拂家中妻小。
这样安排既可以让寇云不用离家许远,又免了他身处西北前线的凶险,老种经略相公的考虑不可谓不周到。
可是到了前身这里,却又成了坏事。
苦读十余年,满腔学识困于科举的取消与三舍法的龌龊而无能施展,最后还要托人走关系才能进入一个小小的县衙,与自家祖上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巨大的落差和长久的愤懑,终于让前身奔波中一病不起,在史家庄得了安置。
寇云刚回忆到这里,门又一次被推开了,只见一名样貌英挺,半赤着上身,脊背之间隐隐热气蒸腾,胸腹间有龙行龙隐纹刻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寇二郎,你真个醒了!”
看到床榻上的寇云真的醒来,年轻人当即兴奋的喊了一声。
不过也就是如此了,并没有直接凑上来嘘寒问暖。
毕竟他史进自诩乃是粗鄙汉子,立志今后要做那江湖游侠,对于满口经论古词的读书人,他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在下珪时便常常听闻华阴县有个史大郎,年少有志,侠义肝胆,今日得亏史大郎仗义相助救了性命,寇云感激不尽!”
寇云见到真人史大郎,当即强撑着抱拳,尽量用适应这个朝代的措辞说话。
而且,对于史大郎也确实要感激不尽!
不过那得是在想办法把这年少多金的富二代给绑上自己的三驾马车之后!
史进哪里知道他这么多心思,听到马屁就双目大亮,“哎,寇二郎这说的是哪里话?!当年寇莱公两度入相,挺身而出力主抗辽,很是叫人敬仰!能与之同乡,史进都觉得面上有光!如今寇二郎路过史家庄,我史进若不出手相助,传将出去岂不是叫天下好汉看个不起?这等感激之词休要再说!”
“史大郎如此说,倒是显得我寇云矫情了!”
“二郎你只管安心养病就是,若有所需只管叫你这伴随言语!”
史进打了个招呼,又风风火火的扭头走了。
心里倒是有些嘀咕,觉得这寇二郎好似与其他读书人有些个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也懒得深究,继续回外院练武。
第二天一早,寇云已经基本痊愈。
在屋子里简单伸展了几下拳脚,倒是意外的发现这具身体不仅没有想象中那么孱弱,反倒比之后世普通人都要强出不少。
叫上贺安,先去史太公那里再三道谢,然后又去寻找史进。
这个时代与后世可是不同,尤其是自己这种祖上盛名却家道中落的人,想要在乱世中站稳脚跟,人脉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尤其还是像史进、晁盖、柴大官人这等人物,多多益善。
一路来到前院还没找到史进,倒是听到史家外噪杂的呼喊声。好奇之下走出大门,就看到门外一片平坦,成群结队的庄稼汉子、健女悍妇正吆五喝六的聚在一起。
初冬时节里,农汉和农妇们在冷冽的寒风里排开了阵势,歪七扭八的挥舞着铁叉木棍,哼哼哈嘿,吐出一团团白雾,正卖力操练着。
广场边上还放着几个破旧的木架,架子上木棍长枪甚至铁叉锄头应有尽有,依次树立,配合着里面操练的庄户们,倒也算有几分校场的架势。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