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生很兴奋,李大伟很犯愁,就现在这分数比自己的‘家奴’都还差两分呢。
既然是城主‘比武’招婿,当然不会小气。
六场比完四场,天都渐渐黑了下来,该用晚餐了。
盛大的宴请,连仆从都有美食,虽然不能与‘主子’一起,但毕竟得到了主人的‘重视’。
李大伟边走边跟韩晓生聊天,“韩大哥,感觉爽吗?”
韩晓生做贼一般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大...大伟兄弟,我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李大伟撇撇嘴道:“你觉得在场的这些人,还有比你更懂‘梅花篆’的吗?”
韩晓生腰一挺,自信的道:“当然没有!”
“你要一直有这自信就对了,你没见那群人都是不懂装懂,所以,你就笃定的认为,你的就是正确的,作为郡守之子,有此造诣很正常嘛!”
韩晓生点点头道:“大...大伟兄弟,你所言甚是。”
李大伟感叹一声道:“这就是掌握话语权的好处。以后你就是这方面的权威,你说了算。”
韩晓生若有所思。
这时范有闲走了过来,打招呼道:“韩世侄!”
韩晓生恭敬的一回礼:“范大人好!”
范有闲略微有些尴尬的道:“今日见到了失传的‘梅花篆’,老夫见猎心喜,厚颜向世侄讨要,不知世侄能否割爱送予我。”
韩晓生吓了一跳,忙道:“范世伯抬爱了,我只是对此略有心得,难得世伯有心指点晚辈。只是,此副字在司马城主那儿。”
“呵呵,韩世侄过谦了”范有闲抚了一下长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已向城主讨要,城主原意割爱,只要你同意就行了。”
韩晓生一施礼道:“还望范世伯多多指点。”
范有闲看来‘不闲’,见原主人同意急慌慌的就走了。
李大伟笑道:“怎样?看到了吧。其实韩大哥完全可以所有的字都用‘梅花篆’写出来,并且明确你的才是对的。如此,你就是此方面的权威。”
韩晓生点点头,随后大施一礼道:“多谢大伟兄弟指点。”
李大伟心里吐槽道,后世所谓的‘大师’不都这样吗?掌握了某方面的话语权,那就是当仁不让的权威。
这时,那个数学第二名的选手主动过来,对着李大伟一施礼道:“在下朱元清。上次一别,至今数日,还未感谢你的援手之恩”
此时的朱元清,一身书生打扮,颇有些英气。
“朱大哥客气了,顺手二位”李大伟一回礼道:“朱大哥也是数学奇才啊。”
朱元清却是老脸一红道:“我原来还自负‘数’之一道,见你二人一炷香之内完成,本心中多有不服,听了你们的解法之后,才知与你们差距甚远。”
这么夸奖,韩晓生脸都红了。
李大伟谦虚的回道:“‘数’之一道,奥妙无穷,我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朱元清犹豫了一下道:“听大伟兄弟所说的用‘阿拉伯’数字进行计算,细细想来,的确极为方便啊”
李大伟笑道:“朱大哥不用这么含蓄。其实如果再掌握一些运算的方法,那么你就会发现‘数’之一道浩如烟海。”
朱元清老脸一红道:“不知大伟兄弟能否赐教。”
“这没有什么,我可以先教你一些比较简单的技巧”李大伟无所谓的道:“比如‘四则运算’,若能善加应用,也可以使很多的问题简单化。”
随着李大伟的讲解,朱元清越听眼睛越亮,一副喜不自胜的神情。
韩晓生这方面天赋缺乏,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大伟兄弟说的东西好深奥,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钟鸣鼎食’,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李大伟却皱着眉头,这玩意不是‘煮’就是‘炖’,菜里仔细吃还是能感受出一丝涩味,那是盐的问题;至于肉食的原生态味道,比如羊肉的‘膻’气,鱼的‘腥’味都没有很好的去除。
即使这样,在这个时代,应该是‘顶级’美食,大家吃的津津有味,频频颔首,交口称赞。
李大伟把桌子挪到韩晓生旁边:“韩大哥,拼个桌,一人吃饭甚是无聊。”
“求...求之不得。”韩晓生欣喜的道:“城主府的美食真是不错,再次品尝亦觉人间美味”,随后自斟自饮一杯,砸吧砸吧嘴,一脸满足之色。
李大伟撇撇嘴道:“韩大哥,这我得批评你,见识太少了,这玩意也就勉强能吃下去,说句实话在我老家这些都是喂猪的。”
韩晓生一愣,疑惑的道:“那...你为何也吃?”
“现在猪肉涨价了!”李大伟笑道:“关键这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
“猪脏肉贱味臭”韩晓生皱了皱眉头道:“士大夫不食也!”
“诶,那是你们不会做。”李大伟夹了一块不知道是啥的肉放进嘴里,嚼了嚼,有些怀念的道:“红烧蹄膀,九转大肠,大葱炒猪耳朵,梅菜扣肉,红烧肉,酱骨头,肉皮冻,辣炒骨髓...”李大伟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流口水了。
“这些都很好吃吗?”
“必须的!有机会我弄一顿给你尝尝”李大伟把口水咽了进去,端起酒杯道:“来,韩大哥,走一个。”
‘宴会大厅’很热闹,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不过大家都是‘坐’在自己位置上隔空交流,不想李大伟这样‘豪迈不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熏熏然是一种状态,文人雅士就好这一口,喝醉了发挥才好。
还有两项比赛,‘诗’和‘乐’掺杂其中。
‘诗’是命题‘作文’,范围很广,以今天的‘宴会’为主题,写一篇应景的就行。
还是老规矩,从一号开始,站在中间大声朗读自己的‘佳作’,有长有短,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李大伟听不懂,太他娘的晦涩了。
问题是周围的人还轰然叫好,这不是膈应人吗?
看着那群才子,像瞧着尾巴的公鸡一样得意洋洋,李大伟吐槽道:“这完全就是给人作弊的机会嘛!”
韩晓生疑惑地问道:“此话何解?”
“这个命题太广泛了,之前你们做过的诗赋随便改改不就可以用了吗?”
韩晓生想了想,点点头道:“此言甚是。不...不过,我觉得城主并不介意如此,只要不是外面流传的,应该都可以。”
“韩大哥有备用的吗?”
韩晓生老脸一红道:“有,我曾经做过一篇,可...可适用于此。”
“不是我吐槽啊,你们做的那玩意除了辞藻华丽,真的一无是处,大家都差不多,也就显不出你的特别了。要不我送一首给你参考一下?”
“大...大伟兄弟诗词一道,我是望尘莫及呀”韩晓生一抱拳道:“那就多谢了,只是你把诗词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我脑袋里多的是”李大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在韩晓生耳边轻语一番,韩晓生的眼神是越来越亮,不禁赞道:“大...大伟兄弟,高才!”
李大伟谦虚的道:“诶,一般一般,宇宙第三。”随后道:“来,韩大哥,我再教你一些应试技巧,名曰‘装逼’”
时间流转,轮到韩晓生上场。
韩晓生自信满满的走上场,先是超‘主席台’,当然就是主坐的司马武道和司马城主一施礼。
然后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扇子,‘刺啦’一下打开,左手往后轻撩长袍,胸口一挺,头向上四十五度,右手轻摇扇子。而后一收,手腕一翻,反握扇子,背上双手,说不尽的惆怅、寂寞。
而后,伸出右手,抬起食指,空中虚点,用略带嘶哑的吟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吟完了,保持姿势不变,留下一个深情、寂寞的侧脸。
好一个多情的公子!
嗯?不对呀?为什么这么安静,没点掌声啥的。
很明显,韩晓生多虑了。
等大家品味完了,女观众们像‘疯了’一样,香囊,手帕,肚兜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韩晓生帅不过三秒,抱头鼠窜。
这不怪这群女花痴疯狂,这首诗本也是李大伟非常喜欢的。
此诗是极度相思而发出的深沉感叹:先言相见难得,离别难堪,再以百花无力象征为离别相思之情所困扰,情绪低落;颔联以象征的手法写出自己的痴情苦意以及九死而不悔的爱情追求,言相爱之深切凝重,生死相以;颈联设想象所怀念对象的生活情景,暗含离人相思,心心相印之意,并示关切、珍重之意;尾联说相距本不远,但既难相见,又难通音信,希望能有人代为传递信息,带去问候。全诗“别”字为通篇文眼,绵缈深沉而不晦涩,华丽而又自然,情怀凄苦而不失优美。
李大伟看着狼狈而归的韩晓生笑道:“怎样,装逼的效果不错吧,我觉得你可以把地上的东西都捡回去。”
“吓...吓死我了!”韩晓生心有余悸的看了看仍然疯狂的‘观众’们,拍了拍胸口道:“大...大伟兄弟该你了”
“noproblem!我让你见识一下‘装逼’另一种境界”李大伟站起身来,却是左手执壶,右手拿着酒杯,踉踉跄跄的走到中间。
众人愕然!
这个做事出人意表的32号,的确做事‘出人意表’,这也太豪放不羁了吧?
李大伟摇摇晃晃把酒壶中的酒倒入酒杯,还有不少洒到了外面,而后一饮而尽,对着‘主席台’大喊一声道:“好酒!来,‘将进酒’”
司马武道的嘴角抽了抽。上次这小子对城主府‘酒’的评价犹言在耳。
李大伟张口大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大开大合,恣意挥洒。
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
谁没有点‘故事’,似乎‘酒’可以解决一切
吟者狂荡不羁,听者激情澎湃。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原来他就是那个六步七诗的‘被告’李大伟。
司马武道一拍案几道:“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