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同样的惨叫声从襄阳城的一栋精美的房内传出，打破了清晨的静谧，是韩晓飞的‘三哥’韩晓厉口中发出的。

    而造成这个结果正是韩晓生。

    韩晓生自从回到襄阳城，虽然不再‘口吃’，但言行举止从表面上看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自从阴了一把三哥韩晓厉，收拾完八姨娘之后，一直闷头发展。

    很快在上层圈子里流一种极为神奇的药物，能够让人夫纲大振，久战不衰，却不伤身，虽价格昂贵，却可先用后买。

    一句话，不满意不用付款，用过的人都说好。

    关键的一点，付款方式灵活，不仅仅是金银，很多物资都可折现，若是粮食，折价都比市面高一成。

    钱乃身外之物！

    男人的自信心其实都很脆弱，有些事情也就嘴上吹吹牛，现在有了这种‘神药’，无论是面对家中妻妾，还是烟花柳巷之地，那都是心有余而力又足。走路都是抬头挺胸，脚全都迈成了‘外八字’。

    不只是男性有福音，最近还流传出了一种叫做‘香水’的东西，那能让女性疯狂。

    其制作极为精巧，使用起来却简单，喷出来的香水，香味浓郁持久却势不沉，令人心旷神怡，男子闻了为之迷醉，贵妇欲千金购买而不得。

    因为目前出世量太少，整个襄阳城一共只出现了九瓶，三款。造型相似，价格不同：铜质，情人泪；银质，红颜醉；黄金，春梦痕，但都寓意深刻。

    另有一种名曰‘香皂’的奇物相辅，洁净肌肤有奇效，能使人肤白貌美，且有淡淡香味，与香水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最先买的一批人没事在贵妇圈显摆一下。

    即使一个简单的聚会，总会在不经意的瞬间，嘴里说着，“哎哟，今天出门忘了喷香水了，郎君晚上只怕会不开心了。”

    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先对外喷一下，娇哼一句‘方向错了’，然后对着自己的衣摆，袖口喷两下，让周围的贵妇闻着这令人发狂的香味，眼红的看着自己，心底的傲娇得到极大的满足。

    若有人问起‘价格几何？’

    则淡淡的回答，“倒也不值钱，也就五百金，只是现在有钱买不到。”

    意思很明显，没有香水，那就是没本事的人。

    舆论，造势，饥饿销售法

    憋了三天再放出第二批，售卖地是一个叫做‘奇宝斋’的新店，明码标价，但不是先到先得，而是预约制，没有身份地位，有钱也得先等着。

    有钱能办很多的事情，韩晓生的‘情报网’很快就有了雏形，韩夫人的底气也足了很多，跟着韩晓生一起去拜访‘三夫人’，也就是韩晓生的亲生母亲。

    韩晓生之所以受到欺负，与其出生有关。他是韩郡守酒后与府内婢女乱性之后的产物，没想到有了现在的韩晓生。

    幸的‘大夫人’大度，没有乱棍打死，但也没有将其扶正成为妾室，只是待遇比‘婢女’稍微好一些，有一个贴身使唤的丫鬟，住的是郡守府内偏僻的厢房，生活起居得自己负责。

    郡守府很大，门很多，正门却只有一个。

    韩晓生走的是西北的偏门，他的母亲就住在靠这边的角落里，非被主动召见，连走正门的资格都没有。

    虽是偏门，依然有人把手，见到有人来，立马喝道：“郡守府重地，闲杂人等散开。”

    韩晓生虽然没地位，但是毕竟是郡守之子，平时常出入此门，守卫都认识他，只是狗眼看人低，为难他已经习惯了。

    居移气、养移体。韩晓生的心态不再从前，这一阵子杀伐果决，不怒自威。

    韩晓生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上来训话的‘伍长’后面想说的话居然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看着身后跟着的七八个彪形大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改口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四公子呀！”

    这是以前讽刺他的话，因为没人承认他四公子的身份。

    韩晓生装着听不懂，也不搭理，正要错身而过，突然停下脚步，说道：“难得这些年来，只有你叫我‘四公子’，来人，赏！”

    于轩上前一步，打开怀中的箱子，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里面白花花的全是银子。

    韩晓生从里面拿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赏你了！”

    伍长人都有些懵，接过银子，眼神有些呆滞。

    韩晓生朝那门口站岗的四人看了一眼，又拿出了一锭十两的白银递了过去。

    伍长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躬身道：“谢四公子赏赐！恭迎四公子回府！”

    韩晓生淡淡一笑，迈腿而过。

    拐过一个弯之后，韩夫人不解的问道：“君子，这些人一直对您都不好，为何您还要赏赐他们。”

    韩晓生回头看了一眼西北门方向，淡淡的道：“大伟兄弟告诉过我，做人要有格局，我有必要跟他们计较吗？”

    话音刚落，听得后面隐约传来‘伍长’的训话声，“以后睁大眼睛瞧清楚了，这位四公子如果打这儿经过，一定要恭恭敬敬的，知道吗？另外，三夫人经过的时候，要规规矩矩请安。今天晚上，交班之后，咱们出去喝酒乐呵乐呵，然后每人带上二两银子给婆娘买点好东西。”

    “听到了吗？能用银子解决的都是小事。”韩晓生笑了笑，随后说道：“这些人能用。”

    于轩立马回道：“属下明白！能用，但不能大用”

    韩晓生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已是深秋，因为天热，所以人感受不深刻，但树木知秋，地上有了不少落叶，草木枯黄，微风吹过，到处都是灰尘。

    韩晓生对此地却是极为熟悉，他从小在这长大的，自从大婚分家之后，来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些篱笆围起来的小院，有几间有些破旧的房子，房子前面开垦出了几畦菜地，有两位布衣钗裙的妇人在忙活，一个在浇水，另一个在喂鸡。

    一般人绝对想不到，郡守府还有这样的地方。

    韩晓生一挥手，后面的人，包括小青小白都停了下来，只有韩夫人和于轩跟了上去。

    见到儿子来看自己，‘三夫人’有点不相信，揉了揉眼睛，确定没错，忙放下手中的伙计，很是激动，拉着她的手道：“不要见礼了，生儿，今天怎么来了？翠花，去沏茶。唔...生儿比以前消瘦些了”说完，爱怜的用手去抚摸儿子的脸。

    韩晓生年龄已经不小了，却很享受这份温情，能清晰感受到母亲那手上因为劳作产生的老茧滑过脸颊的微痛感。

    “长久未来看望拜见母亲，今天得空，特地来看看，顺带送些东西。”

    “不用，不用。你看看，我还养了些鸡种了些菜，足够平时花销了。生儿平时好读书，买书是需要花钱的。”

    感受母亲那粗糙的手，再仔细端详母亲，发现母亲脸上有淡淡的红印，明显是被人打过。

    韩晓生强忍怒气，问道：“母亲，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呵呵，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摔的！”

    “是八姨娘，还是三哥打的？”

    这时，翠花从屋内出来道自责的道：“回四公子，是他俩的人打的。女婢没用，让主母受委屈了。”

    “翠花，不怪你，为了护着我，你的腿现在都还瘸着呢！”

    韩晓生手中的拳头慢慢收紧，指甲刺进掌心，一道寒芒从眼底闪过，点点头，“母亲，您放心，我会替您找回这个公道，从今往后没有人会再敢欺负你。”

    ‘三夫人’一点都不信，但是很受用儿子的心意，忙道：“不谈这些，来来来，进屋坐”

    屋子不高，也很暗，非常的简陋，只有不多的几件家具，一旁的柴火炉上咕咕的煮着茶，但是屋内很整洁。

    进得屋内，三夫人说了句，‘你们稍坐一会儿’，便掀开帘子进到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有些散碎银两，和一个半旧的镯子，“生儿这是我最近攒的，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把这些拿去用吧。”

    而后转过头对着韩夫人道：“紫烟，这些年委屈你了。生儿身子弱，多亏你照顾他，这个镯子送给你。”

    韩夫人面色微红，“妾身惶恐，郎君对我很好！这个镯子很好看，您自己留着戴吧！”

    “这是婆婆送给你的一点心意。只盼你俩好好的，争取早日有子嗣，要是能抱上孙儿，我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看着手中布包里散碎的银子，大约七八两的样子，再看看母亲粗糙的手，还有那缝补的很巧妙的破旧衣服，也不知道母亲省吃俭用了多久，韩晓生心中一痛，鼻头一酸，眼眶不自觉的湿润起来。

    ‘噗通’一声

    韩晓生跪了下来，旁边的韩夫人和于轩见状也立马跟着跪下。

    ‘三夫人’一愣，忙伸手去扶，“生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闻言，韩晓生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三夫人’见此情形更是慌了，“生儿放心，不要怕，天大的难事有母亲在，银两不够母亲再去想办法！”

    旁边的翠花见状只是略作犹豫，也跪了下来道：“四公子，要是银子不够，您把翠花卖了吧，也能凑点银子，只是...只是...这样就不能伺候三夫人了...呜呜呜...”

    跪在一旁的于轩惊异的看了‘翠花’一眼，而后又低下了头。

    韩晓生听‘翠花’这么一说，悲痛的心情莫名的小了很多，对着母亲磕了几个头，而后站起来，拭了下眼角，笑道：“母亲，您误会了，是生儿觉得不孝，让您受太多苦了。”

    ‘三夫人’半信半疑的道：“生儿，没事的，有什么事你说出来。”

    韩晓生知道解释不清楚，让韩夫人和于轩起身之后，打开于轩怀里的箱子，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里面白花花的都是银子。

    三夫人见状真的吓了一跳，忙将箱子合上，随后赶紧关门，着急的道：“生儿呀，你是学律法的，你...这不会去干那犯法之事得的赃物吧？咱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的，你还回去好不好，母亲不缺银子。”

    韩晓生心中又是一痛，接着就是一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明显能感觉到在颤抖。

    “母亲，您放心，您要相信你的儿子，这些都是干干净净的银子。”

    “但是...但是，这也太多了，我不信，你不要骗母亲了好不好？”

    这时旁边的于轩道：“老夫人，您放心，家主的银子的确是干干净净的，不偷不抢。”

    “家主？你...我儿何时收家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