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豆带着杨骏迪在黑暗之中小心仔细地摸索着,寻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处棚子底下落了脚。
王金豆看杨骏迪情绪不高,低声安慰道,“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会我们就回到刚刚的地方,等着他们回来。”
杨骏迪一听这话,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流,边哭边呜咽道,“都怨我,要不是我要出来买糖果,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也是个好孩子啊!王金豆心中感慨到,从怀里又拿出半包糖,“喏,吃吧,吃了就好了。”
“谢谢金豆哥。”
趁着现在没事,王金豆拿起何西阿给自己的左轮手枪,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把拥有华丽装饰的左轮手枪,枪身采用抛光金属制作,并绘有精细华美的雕刻,枪柄上的雕刻由骰子、扑克牌和骷髅元素组成,充满了艺术气息,颇具时代特征。
作为双动式左轮手枪的一个版本,这款来自dd潘肯布什的个性豪客左轮手枪是现代神枪手的完美佩枪。
自成一派的豪客左轮,以华丽的雕刻和珍珠握柄为特色,双持使用时极为致命。是一把强力而华丽的左轮手枪。
这枪对王金豆来说有些大,不过王金豆并不在意,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旁的杨骏迪也缓过劲来,两眼发光的看着这手枪。
两个小孩都在低头研究着这把新枪,没有人注意到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藏着一个身形佝偻的黑影。
只见那黑影步子很轻,悄悄地走到二人身后不远处的墙角,默默的关注着两个小孩。
大雨没有停下的迹象,呼啸的狂风卷携着雨水,不停拍打在那人的脸上。黑影最终忍不住了,迈着鬼魅般的步子,慢慢地向两个小孩身后靠近……
“什么人!”
王金豆警觉地察觉到背后有些动静,双手持枪转过身去。
身后那人反应也极快,一伸手将豪客左轮夺了过来。
“行啊,金豆子,都玩上枪了。”
好熟悉的声音!当王金豆还在揣摩这人是谁的时候,杨俊迪便已经扑在那人怀里,大叫道,
“钟叔!你来啦!”
来人正是钟拳。自从他听从了杨二的命令,今天一直在暗中保护和观察着杨破和杨俊迪。就连他们走进地下赌场,钟拳也没有现身。他也觉得最近杨破的情绪不高,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一开始那三个白人来找麻烦时,钟拳没有选择出面,因为他知道这对杨破来说,实在是小儿科。但是当周围突然出来这么多爱尔兰帮众时,钟拳也傻了眼。
本来杨破选择撤离,钟拳寻思着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谁曾想他留下杨骏迪又一个人冲了回来。
这下钟拳可犯了难:是去帮杨破,还是把杨骏迪保护回家?
正在钟拳犯难的时候,亚瑟和何西阿也选择了回去,这就让钟拳拿定主意,来到这棚子底下。
“拳叔,你把枪还我!”王金豆伸手就抢。
钟拳把豪客左轮收起来,认真地对王金豆说,“小孩子拿什么枪?”然后调高音量,仰着头大声说道,“有什么事,交给我们这些大人便成了!”
王金豆疑惑问道,“拳叔,干嘛这么大声啊?”
“嘿嘿,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去吧。”钟拳拍拍王金豆的小脑袋瓜。
杨骏迪一听这话急得直跺脚,“我哥!钟叔!我哥他……”
钟拳轻声安慰道,“有那两个白人在,他不会有事的。我先把你们送回家,接着就去把他带回来。”
雨还在下,钟拳从棚子上扯下一块布,撑着给两个小孩挡雨,随后三人便一齐消失在雨夜之中。
三人走后,那佝偻的黑影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那黑影不甘心的挥了一下拳头,又染风寒似的猛咳了几声,迈着细碎的脚步,转身走进了小巷里……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头,圣丹尼斯警察局跑来了一个神情慌张的妇人。她报警说自己家所在的街道有大规模斗殴,已经闹出了人命。
今夜还在值班的最高长官是格林警长,他接到警情后当即决定带大部队前去现场。
正埋头大睡的爱德华被同事拍了下脑袋,他连忙整理了着重,昏昏噩噩地跟随大部队一起出警。
格林一见他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我怎么敢使唤威尔逊警长的部下呢?”
爱德华一脸憔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并没有选择反驳什么。
看了看他的状态,格林一翻白眼,“死了可跟我没关系。”
经历了白天的事,爱德华思考了很多。他觉得自己有些问题,一直以来自己所坚持的所有道理、所有原则,现在似乎都没有几张钞票来得实在。
他拿了保罗扔给他的钱,全买了啤酒,在酒吧里喝到半夜,最后还是酒吧老板扛他回警察局的。(卡拉汉先生:没错是我)
昏睡的爱德华怎么叫也叫不起来,局里只好由着他继续睡下去。为此值班警员还找格林谈了谈,而这位平民区警长是这么回复的,
“没关系,他这是快成了华人区的人了。”
爱德华就这么满身酒气,晕头转脑的走到了案发地,途中还吐了一回。但当他看到现场的惨状时,酒劲立马就消了大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凑到格林身边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格林警长看着两具尸体的衣着服饰,久久没有出声。
又是爱尔兰帮的人啊。格林拿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用手杖戳了戳地上的半块手掌,“先找到这个断手的人,找他了解情况。”
浓烈的血腥味和死者的惨状让许多警员忍不住呕吐起来,爱德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我要求参加!”
格林警长冷笑一声,“看来白天的事情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做,我以为你已经懂了这个道理。”
“但是我……”
“没有什么可但是的,这案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一闻到你身上的酒味儿就想让我吐。”格林厌恶地拿起手绢捂住口鼻。
一旁的警员问道,“警长,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看着爱德华落寞的背影,格林慢慢地把手帕放回口袋,“不会的,他还是会掺和的,到时候我们就把这案子交给他们。”
“还有件事,这边有两位居民一直昏倒在这里,他们声称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放了放了,”格林不耐烦地说道,“说不定只是两个醉汉罢了。”
说完这话,他看着被开了瓢的尸体,自言自语道,“只要牵扯到爱尔兰人,就全都是烂事。要赶紧想想怎么把这事儿撇出去,我才不趟这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