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好了，你就在那边领悟吧。”老者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那大殿角落中，零散地堆放着几个蒲团。“时间限制三天，三天后不论悟到多少都必须离开。”
听了老者的话，林曦二话不说，赶紧去那边盘腿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要知道，在这历代天剑宗前辈留下的剑气环绕下修炼，绝对比外界效果好无数倍，这三天算是林曦的“新人福利”，他可不愿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当林曦将灵气注入玉牌，开始阅读心剑决正篇时，他才惊讶地发现，这心剑决确实与众不同，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任何修炼的方法！
它既没有灵气运转的路线，也没有熬炼经脉的方法，更没有锤炼灵气的窍门，甚至连文字都没有！
没错，涌入林曦脑海之中的，不是心法文字，而是一道道剑光。
这些剑光在林曦的意识中纵横飞舞，林曦仔细观看良久，发现这些剑光根本没有什么固定路线，显然也不是剑谱一类的东西。
当他想用意识去捕捉这些剑光时，剑光会立刻飞快地窜走，根本抓不到。
这要怎么学？？
林曦人都懵了，望着脑海中如同游鱼一般四处乱窜的剑光，他头大如斗，找不到任何窍门。
凝起精神，林曦以高度的专注力，将意志完全笼罩在一道剑光之上。
嗖！
就在林曦的意志即将按住剑光之际，那剑光陡然爆发出一道耀眼剑芒，锋锐的剑气将林曦的意志一剑斩开。
“呜！”
意识被伤，林曦只觉得天旋地转，闷哼一声，仰头栽倒在地上，七窍中渗出一抹嫣红血色。
这一剑，他受伤了！
林曦又惊又怒，这心剑决修炼起来诡异难懂不说，居然还有这样的危险？
调息了好半天，林曦才将眩晕的思维稳定回来，不过脑中还是一阵阵地胀痛。
好家伙，这剑气也太强了……林曦望着满脑子的剑气，居然感到一丝紧张。
一道剑气尚且如此，若是满脑子剑气都暴走，自己怕是要当场识海破碎，爆头而亡。
“这是给人修炼的剑诀？”林曦忍不住骂了一句。
“就这？”突地，耳边传来老者不屑的声音，“就这点心气，也想修炼心剑决？小子，你在山下坚持了多久，一息，两息？”
林曦一愣，随即眼中露出明悟之色。
这心剑决既然是以意志为剑，那自然是要有强大的意志力，这些剑气恐怕并非是什么剑诀心法之类的，而是一种对意志的磨砺。
“多谢前辈。”林曦朝着老者恭敬一礼。
看到林曦这么快就领悟，老者脸上闪过几分赞许，转身走开。
再次将意识回到识海中，林曦望着那些闪烁的剑光，开始挑选起来。
这些剑光大小不一，显然每一道的力度也有不同，他虽然对自己的意志有信心，但也不是傻子。
在观看的过程中，林曦突然发觉，这些剑光每一道都各有不同，正如那大殿之外无数遗留下的法剑中蕴含的剑意一样，每一道剑光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意志。
“所以最重要的是选择一道与自己的信念相契合的剑光吗……”林曦暗自思索。
他的意识掠过一道道闪耀的剑光，陡然落在其中一道之上。
这剑光比起其他的剑光来说要暗淡许多，也不像其他剑光一般四处飞舞，而是安静地蛰伏在一个角落之中，看上去人畜无害。
当林曦用意志靠近它时，这剑光也没有像其他剑光一般迅速闪开，而是平静地悬浮在那里。
也许……能试试？
就在林曦心中念起，将意志罩在剑光之上时，异变陡生。
那暗淡的剑光之中，陡然亮起一道炫目光华，刹那间，剧烈的疼痛传达到林曦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中。
“啊！！！！”
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林曦的身子如遭重击，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大殿墙上，震得天空中的玉牌也发出叮当脆响。
“喂，小子，你怎么了！”
老者见状赶紧上前，看到林曦模样，他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惊诧。
此刻林曦满脸是血，形状骇人，一双眼睛都几乎碎裂开来。
伸手按住林曦头部，老者自言自语道：“经脉没有任何破损，仅仅是识海受创？这小子到底怎么修炼的？遭了，把这心剑决给他会不会害了他？”
林曦已经听不到老者的话了，此时他只觉得有千万把尖刀在脑中疯狂剜割，要将他的每一道意识都切成碎片。
如此剧烈的痛苦，足以让普通人死上十次，也就是林曦才能在千刀万剐的痛苦之中死死坚持着。
好半天，这种痛苦才逐渐消退，但只要他一动念头，就会痛得魂魄出窍。
这剑光的反应之强烈，力道之刚猛远超林曦预料，以至于他在瞬间便被斩碎了意志，差一点就猝死当场。
若不是林曦在千钧一发之际保住一点灵台清明，他此刻最好情况都是终身痴呆。
之所以能幸存下来，除了林曦自己意志力强横以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林曦在地底洞穴中经历过那黑色圆珠的侵蚀，当时他的识海之中也是遭到这样强烈而痛苦的冲击。
这种痛苦让他对意识破碎有了一点抵抗之力，因此才能在剧痛中稳住最后一缕心神。
什么鬼东西！！！
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林曦在后怕之余，心中竟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剑光中迸射出的力量，除了锋锐的剑气之外，更有一种倔强的意志。
——谁想要操控我，我就要斩断他的手！
那是一种坚定的信念，那是一种不愿被任何人操控的桀骜意志。
不知怎的，林曦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在青石潭中的那一幕。
面对命运的重压，所发出的那不甘的呐喊，面对强者的操弄，所迸发出的反逆咆哮。
这一刻，林曦心中的惊讶和愤怒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所以，你也是不甘被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