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黑脸神
国朝侯爵遭遇刺杀事件,于情于理,地方官员都应该露个脸。
但事情过去三天了,龙门县的县令王元章居然依旧无动于衷。
敬玄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磨没了。
因为在他的计划当中,以不变应万变,等着人家主动上门才能找出破绽。
无论是虚情假意的登门嘘寒问暖也好,还是痛哭流涕的说自己失职也罢,你好歹至少要演一下吧?
所以敬玄一大早就派了人过去,既然你不来,那老子就把你请过来。
结果哪知派出去的士卒回来禀报说,那王元章前日便外出访友去了,至今未归!
敬玄下意识的看向杜如晦。
不过这老杜倒是显得很悠闲,摇着蒲扇端着一碗白水在那啄饮自如,就活像在品茗什么稀世珍茶似的。
见敬玄正看着自己,他笑呵呵的说道:
“老夫以为,这王元章多半是畏罪潜逃了。”
敬玄无语,当朝国公,又是官员中地位数一数二的仆射,下面的官员犯了事畏罪潜逃,居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不是应该发雷霆之怒,让手下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抓回来么?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也算是给了敬玄一个借口,否则冒然发布海捕文书,结果最后万一这王元章真的是外出访友,那太原王氏可就能钻空子了!
所以敬玄嘿嘿一笑,环顾左右道:
“都听见了?蔡公都说了这王元章畏罪潜逃,还不快图形画影,发布海捕文书,请各地衙门协助抓人?!”
话音刚毕,立刻有机灵的左屯卫领命而去。
而杜如晦听罢,则呛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好不容易锊顺气,指着敬玄半天,哭笑不得的说道:
“老夫就是猜测,又无真凭实据,你怎能把老夫的话当真?”
敬玄故作诧异:
“啊?晚辈还以为杜伯伯已经悄悄派人打探了呢,要不,晚辈这就再派人把人叫回来?”
敬玄说完这句话,还不忘装模作样的起身。
杜如晦哑然失笑,打趣道:
“你这个小滑头,看来老夫不能再轻易开口接你话了,免得又不知不觉落入你的圈套…”
敬玄摸着后脑勺傻笑:
“杜伯伯再说什么,晚辈怎么听不明白?那人还要追回来嘛?”
杜如晦无语的看着装傻的敬玄:
“罢了罢了,抓就抓吧,早些把事情办好,老夫也好早点回长安向陛下缴令…”
一老一少的交锋看得远处的薛家兄弟云里雾里,年纪最小的薛亮拿胳膊肘捅了捅薛祁,感叹道:
“兄长,这老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敢这样跟蔡公说话…”
薛祁白了他一眼:
“多跟人家学学,不要以为嘴皮子利索就能在哪都吃得开,你比人家还差得远了!”
薛亮不服气的嘟囔道:
“我也就是没机会立功,不然也能…”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便挨了一下,薛亮捂着脑袋回头怒目而视,见是安元寿打的自己,顿时缩了缩脖子,讪笑道:
“安兄,干嘛打我…”
安元寿目光中带着鄙视:
“你看,你这一点就不如他敬玄,若是他脑袋上挨了这么一下,直接就冲上来跟老子对打了,绝对不会问为什么。”
薛亮听罢,表情顿时一滞,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似乎是怕打击到他的自信心,安元寿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开导道:
“不过你跟他不一样,他家里就他一个独苗,人家要撑起一个家族,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宿命,你呢,就安安心心的吃喝玩乐,只要不行将踏错,等时候到了,接替了你老子的爵位,陛下一样会用你,相比起来,你不是比他敬玄活得要滋润许多?”
薛亮一听,脑子里一琢磨,咦,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我薛大少将来可是要袭爵的,而且一上来就是郡公,可不比他老玄的爵位高多了?而且既然都是郡公了,那肯定官职也不会低,又怎么会比不过他?
想到这里,薛亮又咧嘴傻笑了起来。
薛祁看见堂弟张嘴傻乐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袭承父辈的爵位,和通过自己打拼得来的爵位能一样么?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即便他们几个再努力,那也是家中长子,陛下最多能赏赐他们几个散官,绝对不可能单独再给他们封爵位的,所以啊,安元寿其实说得也没错,既然努不努力结果都一样,那还不如潇潇洒洒,快快活活的过完这一生…
想通后,薛祁就凑到了敬玄跟前。
“老玄,我看那王元章家里肯定藏了不少秘密,说不定逃跑时还有什么能充做证据的信件,要不,我带几个人去把他家给抄了吧?”
敬玄面露笑意的回头看着他:
“你不会是想把人家的乳娘给据为己有吧?怎么?上回去做客,人家没让乳娘出来招待你?”
薛祁老脸一红,一边拿脚搓着地上的沙子,一边猥琐的笑道:
“就是因为去做过客,所以我熟啊,你放心,他家里的财货我一文都不会动,全给你拉过来…就是…嘿嘿…”
敬玄撇撇嘴,看了看同样一脸跃跃欲试的薛统,嘱咐道:
“你想要人可以,但不能强迫人家,一定要是自愿的,千万千万不能激起民怨…”
“唉呀,你就放心好了,你就当这是买卖,我买她卖,你情我愿的,怎么会是强迫?那我去了啊?”
“你小子身上还有伤,就这么急不可耐?小心牵动了腰伤,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薛祁笑得十分淫贱:
“瞧你说的,就是动动嘴而已,跟腰有什么关系?”
薛祁说完跟屁股中了箭,火急火燎的就带人跑了,而薛统似乎也生怕都被堂兄把人抢光了,冲敬玄告罪一声,也跟狗撵了似的追了上去。
“你呢?不跟着一起去?”
敬玄的目光扫向薛亮。
薛亮回答得很老实:
“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喝奶…”
敬玄差点没笑喷,正待说话,跟个保镖似的薛仁贵突然插嘴道:
“师兄,我记得你以前在学堂喜欢喝牛乳来着,要不我去给你抢一个回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