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黑脸神
专心当个教书匠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每天早上按时去大学授课,中午不回家,待在休息室和其余先生胡吹海侃几句,下午讲完课再慢悠悠的往家赶,若是时间充裕,还能顺带去唐信商会的工地混几杯酒水,日子过得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
就是晚上稍微遭罪了点,自从上次在皇宫经历过一场三人同眠后,李真与宇文修多罗也没以往那么羞涩了,一到睡觉的点,就自然而然的爬到同一张床上,眼巴巴的等待夫君临幸。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所谓交“公粮”就是这样。
已经无法阻止两个女人迫切想要儿子的愿望,敬玄觉得自己快要成为人肉榨汁机了。
各种补药被做成样式迥异,稀奇古怪的药膳,早中晚加起来得吃三回!
每当敬玄在教员休息室里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午膳时,总会引来老先生们的调笑,害得敬玄不得不躲在外面吃完了才敢往里进门。
右领军的军营现在去的次数也少了,有杜君绰在,出不了什么乱子,不过卫辉倒是隔三差五的来一趟,每次来也不说别的,就是委屈巴巴的朝敬玄这位大军长史告状。
说黄河上这个军法官实在太不讲情面,连将士们在什么地方拉屎都要管上一管,有好些将士就是因为没按规定到茅房解决个人问题,被黄河上吊在营门口抽鞭子。
“军营里是否干净卫生,会影响到一支军队的作战效率,黄河上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让将士们养成良好的习惯,要知道很多细菌的传染途径,依靠的就是粪便。”
敬玄嘴里含着一口茶,悠哉悠哉的坐在专门为教员休息室订制的软布沙发上,这种混合了动物皮毛的沙发,一经推出,就广泛赢得了大学先生们的好评,都是一把老骨头,早就受够了卷缩着腿坐在垫子上,往沙发上那么大喇喇的一躺,快活似神仙啊。
站在一旁的卫辉见长史向着黄河上,表情显得有些委屈:“人有三急嘛,哪能次次都严格遵守指令,万一拉稀…”
敬玄拍了拍桌子,阻止了他继续这个恶心的话题:“闹肚子那只能说明是军粮不够好,这样,你回去跟黄河上说说,让他去一趟兵部,把右领军卫的军粮折算成现钱领下来,往后咱们自己去外面采购。”
“这样能成吗?”卫辉楞了楞神,这不是开小灶吗?别的卫可没这个先例,右领军卫凭什么能当这个领头羊?
“万一言官御史们知道了还以为侯爷您想中饱私囊呢…”
“中饱私囊?”敬玄不屑一顾的笑道:“我呸!”
“现在右领军卫加上新近来番上的府兵,只有不到五千人,按每人每天一斤粮计,一月下来就是十五万斤粮食,一千五百担,合计四百五十贯钱,就算加上马料,最多也不会超过五百贯,你觉得我会贪墨这五百贯?”
卫辉听罢连忙陪笑着摇头道:
“是末将嘴笨,不会说话,侯爷您自然是看不上这五百贯的,末将只是担心那些言官会找侯爷麻烦…”
“让他们来找一个试试?看本侯不抽他两大嘴巴子!”敬玄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往后右领军卫的粮食咱们自己去外面买,让兵部把钱按时送过来就成,也不多要,就五百贯!”
卫辉见敬玄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说,反正最近从兵部拉过来的粮食的确品相不大好,其中有不少都带着一股子霉味,放进锅中要煮两遍才能彻底祛除那股令人讨厌的味道。
“这件事就让黄河上去说,反正兵部负责发粮草的是他兄弟,好坏都是他哥俩互杠,咱们不参合。”
敬玄说完,脑中忽然又想起一事,遂又叫住正打算离开的卫辉:
“对了,宇文罗睺那小子最近有没有来过军营?”
卫辉摇头答道:“末将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算起来自打开了年,宇文罗睺就压根没来过军营。”
敬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卫辉可以走了,心里却疑窦丛生:这宇文罗睺在搞什么鬼?不是说打算凭着个人能力在军营中闯出一番功业么?难道又改变主意了?
就在敬玄念叨的同时,某条通往户县的官道上,一名赤裸上身的健硕的少年忽然打了个喷嚏。
“又是哪个挨千刀的在说本座坏话??”
身后拖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揉着鼻子的宇文罗睺骂骂咧咧的往旁边吐了一口浓痰。
“吁!”
刚好从他身边路过的骑士不幸中招,因为宇文罗睺这口浓痰不偏不倚,刚好飞到他的衣衫上。
“给我站住!”
骑士翻身下马,大步朝宇文罗睺走去。
宇文罗睺斜眼瞟了一下来人,见那骑士年岁与自己差不多大,遂笑道:“叫耶耶作甚?”
“你是谁耶耶??”骑士勃然大怒,指着宇文罗睺骂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宇文罗睺一听就笑了,见过猖狂的,还没见过不要命的,难道你没看见本座这把开山斧么?一般人能使这样的兵器?
“你弄一个试试?”宇文罗睺双手抱胸,一脚踩在自己的开山斧上,表情十分恶劣:“把你的马送给本座,本座就当没事发生。”
没想到对面那骑士也笑了,指着宇文罗睺道:
“原来还是个剪径蟊贼,正好捉你到师兄跟前当手信!”
那骑士说着,便从马背后面取出一杆方天画戟,指着目瞪口呆的宇文罗睺道:
“来,耶耶先让你三招!”
宇文罗睺大怒,虽然这家伙看上去倒也有两把刷子,尤其是那杆方天画戟,寻常练武之人可不会拿这玩意儿当兵器,不过宇文罗睺自诩出道这么久,还未尝一败,岂能容旁人在自己面前嚣张?
于是当即便倒提着开山大斧扑了上去:
“敢小看本座?看本座今天不打你!”
那骑士也笑了:“你今天要是能打死我薛礼,那便算我薛礼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