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一向心软仁厚,可以答应你不再屠佛灭寺,但条件是师仙子要发誓永远效忠本座,成为本座手中的棋子。”朱友珪目光冰冷凛冽,轻淡道。“师妃暄可以为冥帝效忠。”师妃暄深深的苦涩叹了口气,并没有拒绝,反而是眼神黯然的答应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不用感觉到委屈,当年邪王石之轩威震天下,眼见着就能统一魔门,消灭你们正道的时候,你的师叔碧秀心以身伺魔,不也成功舍一人而救苍生了吗?”朱友珪忽然看懂了师妃暄心中所想,冷冷说道:“昔日的碧秀心,今日的师妃暄。以身伺魔,这就是你们佛门的圣女宿命,不然你师傅那个老尼姑为什么要让你带发修行?而不是去掉三千烦恼丝,当个真正的常伴青灯古佛的尼姑。归根结底,梵清慧就是想在势不可为的时候,可以用你这具好看的皮囊去魅惑勾搭……”“够了!不要再说了!”师妃暄听了却是面色一红,嗔怒瞪了朱友珪一眼,凤目中多了一些恼怒之色。碧秀心当年以身伺魔,嫁给石之轩,被列为佛门之耻。但今日的朱友珪更过分,是想让自己做自己掌中的玩物禁脔,为了把她玩坏,为此不停的打压诱惑她堕入魔道。这种肉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折磨,朱友珪果然是一个泯灭人性的魔头。“妃暄都自甘堕落,答应做冥帝手中的棋子了,大人为何还想要折辱妃暄?”师妃暄含泪痛恨说道。“因为本座不相信你。”朱友珪当着师妃暄的面露出笑意,衣袂翩飞,卓立不群道:“这样吧,为了证明师妃暄的决心,你要先帮本座杀了李渊一家!用他们的人头作为信物,来取信于本座。”既然佛门想利用女色降服朱友珪,朱友珪就要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从思想上玷污他们的圣女,摧毁师妃暄的信仰!一旦杀了人,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师仙子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就是所谓的虾仁猪心。佛可渡魔,魔当然也可渡佛成魔。朱友珪就是喜欢杀生入魔的仙子,在沉沦中慢慢跌落凡尘,最后乖乖的堕入魔道。再也回不去了。师妃暄闻言,娇躯猛然颤抖,微微拿剑的玉手不稳,痛苦的眼角滑下晶莹的珍珠清泪,悲戚说道:“冥帝好生恶毒,妃暄明明是佛门的比丘尼,是出家之女,与凡尘女子并不相同,怎么可以杀生犯戒呢?恐怕此举会堕入阿鼻地狱道。”“天下本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堕佛入魔亦是有代价的,本座手下从不养无用之人,你若是不肯杀人那么于本座无用,还是乖乖的从哪来就回哪去吧。”朱友珪小手五指轮转轻拂,手中一团黑暗逐渐汇聚,黑气毕现,慢慢凝聚出一颗黑气缭绕的魔种。朱友珪盯着呈现在手心中真气魔种:“收下这颗魔种,等想通以后,就把它种在你的佛心上,从此以后成为本座一个人的棋子!”师妃暄看着魔种,光是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详,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她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冥帝用来控制人心的手段,若是接受了魔种,恐怕自己一辈子都逃不脱朱友珪的掌控了。“冥帝,可否容妃暄考虑一下?”师妃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双玉手接过魔种无奈说道。“随便,但友情提醒,本座的耐心有限的,时不待人,指不定哪天代价就换成你师傅梵清慧的项上人头了。”朱友珪面露微笑,实则威胁说道。闻言,古井无波的心境瞬间破碎,一向淡然的师妃暄心中涌起千丈怒火和深深的无奈悲哀,好看的清亮凤眸死死盯着朱友珪脸上平静如水,贝齿轻咬红唇脸色纠结片刻,最后还是悲戚留下两行清泪,叹了口气转身,豁然如仙飞起。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师妃暄清丽脱俗的脸上露出一丝悲伤凄凉,脚下动作不停瞬间已飞出了客栈酒肆,展开飘渺身形几个眨眼功夫便已消失天际了。师妃暄怀着一种痛苦挣扎的心情走了,衣袖翩飞,仙子垂泪。“她会同意吗?”宋鲁看着飘飞而去的仙子萧瑟身影,莫名的感同身受,喃喃唏嘘问道。堂堂的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竟被人逼成走投无路,莫名的觉得她很可怜。朱友珪听了顿时笑了笑,脸上反而略微有些期待:“这颗棋子布下就行,反正下一次见面会有惊喜。”他知道师妃暄迟早会屈服的,不仅仅是为了佛门生死存亡,更是对慈航静斋的关心,无论是师妃暄自己还是梵清慧,为了慈航静斋的未来,最终的下场师妃暄只能臣服于自己。而朱友珪之所以想要收下师妃暄,并不是为了美色,而是谋划师妃暄身上代表的佛门气运。等到什么时候,师妃暄真心诚意的全身心臣服于他的时候,在这个世界整个佛门的宏大气运迟早就会被他收入囊中。宋鲁犹豫了一下,缓慢说道:“冥帝,不如先在此歇息一晚,调整好状态,等明日再行上路。”宋鲁这么一说,朱友珪就知道有架打了,脸上轻淡从容的笑道:“是宋缺的意思吧?想让本座把状态调整到巅峰,再与本座公平一战?”闻言,宋鲁捋须露出讪讪的笑意,挠了挠脑门,头疼无奈说道:“我也没办法,我大兄自从年前在闭关中,偶然感受到冥帝破碎金刚的一丝威力,惊为天人。宋缺大兄刀意不屈只进不退,借此刺激锤炼了自身无上刀意,自斩心魔一刀并化为己用,颇受益处,机缘巧合下对于刀的领悟和武道境界同时大进。宋缺大兄出关后,早早将冥帝的名字刻在磨刀堂的最顶层,十分热血期待与冥帝一战。用他的话来说,他天刀已于人间无敌,不惧任何大宗师,接下来,不与天战与谁战?”朱友珪也知道天刀宋缺这个人天纵奇才,从宋缺能够消化自己当时那一丝破碎虚空的法则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妖孽天赋。同时宋缺也有个最大的弊端诟病,就是他一向孤芳自赏,好刀成痴,又怎么会放过和破碎金刚交手的机会?敢于向破碎金刚狂傲挥刀,亦足以证明,这个宋缺心强志坚,打破了破碎金刚的心魔屏障,重拾信心与自己一战。看来,自己与天刀宋缺这一架,终是逃不掉。不过这样也好,要知道宋阀不仅是岭南的土皇帝,更是江南势力最强的霸主,没有之一。其麾下拥有雄兵三十万,又有与其交好的岭南蛮族助阵,潜势力之大让人瞠目结舌。可以说,只要得到了宋阀的鼎立支持,便可算得上拿下了小半个江南!反过来说,只要天刀宋缺不服,就算中原荡平,那么天下也休想一统,岭南之地也休想入手,那么隐患休想消除。此时的朱友珪,已经有了参与天下争霸的想法,自然不想错过收服宋阀这么个庞然大物的机会。这样的话不过宋缺这一关就不行。估计宋缺也是这么想的,他不但是个武者也是一家之主,也想通过这一战,看是否要和玄冥教绑在同一辆战车上。“可以,宋缺的挑战本座接了。”朱友珪也想见识一下,受到蝴蝶效应下威力大涨的的天刀:“那本座就先住下了,外面还有个马夫许开山,一路上帮本座驾车赶路也辛苦了,也帮他安排一下住处。”“那宋鲁便先替我大哥,谢过冥帝赐教了。”宋鲁微微一笑,道:“至于冥帝和你带的仆人,无妨,宋家定当妥善安排,保管让你们宾至如归。”“大人。”片刻后,粗衣麻布马夫许开山牵着一匹黄骠马来到后院了,他身材很是魁梧像一尊黑铁塔,可是眼神朴实平淡隐隐有异样光泽,样貌丑肉堆积,说话十分亲善温和,显得十分憨厚可掬。宋鲁刺探了一下,发现他真只是一个给朱友珪驾马赶车的普通人,手中老茧风霜,仿佛一个老实巴巴的庄家汉,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便真把许开山当成普通人,遂不再管他,宋鲁随口说道:“把马牵到后院草棚子即可,再给它喂两斤上等的草料。”大明王许开山被朱友珪调教的很听话,笑笑咧咧也不计较,乖乖牵着马走了。“别的不说。”宋鲁又转过身来到朱友珪身边,哈哈大笑,道:“来,冥帝可否赏脸,先陪我这老家伙喝两碗。”……第二天,晨早,宋鲁引着朱友珪和随行马夫许开山一同回宋家山城。宋家,世居岭南之地,由百族奉为首领,以汉人正统居之,一向与北地群雄相抗,隋文帝一统天下时接受册封,为镇南王,坐镇岭南。后来文帝过世,炀帝杨广即位。宋家在天刀宋缺的数十年经营下越发势大,此时北地群雄四起,义军齐称,逐鹿并战于中原,但岭南,却太平无事,仿如世外桃源。朱友珪赏目看着周围的秀丽环境,安民生息,大感赞叹。此时的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山,雄山耸峙。石城由山腰起,依随山势而筑,顺山蜿蜒。主建筑物群雄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征着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朱友珪小小的身影站在船头翘檐之上,负手卓立,观山阅景。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仓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朱友珪随宋鲁乘舟渡河时,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舱,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他大感意外和壮观,内心暗自吐槽感慨。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和地盘,最终在天下争霸里却是可笑收场。原着里,宋阀尽管潜势力惊人,却没有亲自下场直接参与争霸天下的想法,毅然把宝押在双龙身上,简直就是个天大笑话!而宋阀没办法,其目标已经低到不过是想让汉人得了天下正统之位,至于最后是不是他们宋阀登顶却不是太在乎。出身决定眼界,双龙本质上只是个市井混混啊,没有什么太高的见识和雄才大志。这两货,一个是恋爱脑适合隐居,一个是发热脑适合当将军。就没有一个是做皇帝的料。像原着中那样,宋阀倾家荡产支持所谓的少帅寇仲,结果寇仲却拿争霸当儿戏,又或者是惨遭剧情杀!说反就反,说走就走,一句狗屁的为了天下苍生不受战乱之苦,结果主帅却不辞而别,弃几十万大军于不顾。根本没把跟随他打江山的弟兄,以及数百万与之利益相关家族和家庭的死活放在眼里,导致最后就连堂堂宋阀的全部家底都搭了进去。最后,活活的便宜了李世民。小舟泊岸。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中年男人,一袭白衣,赛霜胜雪,颌下五长须飘逸灵动,朗声说道:“可是冥帝当面?我家大哥早已等候多时。”朱友珪身影鬼魅闪现,缩地成寸般来到岸上,双目看着白衣人手中的剑,道:“地剑宋智?”宋智听言哈哈一笑,抱剑还礼:“正是区区。冥帝大人这边请。”随后手一伸,领引着朱友珪入内。朱友珪随宋鲁和宋智两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临进前,宋智突然出声叮嘱道:“冥帝,我家大兄初见冥帝必定见猎心喜,有件事难以启齿,但在下还是要说……”朱友珪瞬间秒懂,挥手说道:“放心,我会留手放水,不会把宋缺打到自闭的。”“不,冥帝误会了,我是想说请冥帝千万不要留手,替我往死里打!”宋智话锋一转说道。“……”!朱友珪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难道你是想借本座之手打死宋缺,你才好继承宋缺的财产?”借刀杀人,然后自己当家作主?嘶,好大的野心啊!没想到你宋智浓眉大眼居然是这种人。“不不不”宋智听言擦擦头上的冷汗,嘴唇哆嗦,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大兄出道至今从无败绩,武道一路太过顺利,为人又太过骄傲刚强,可惜刚过易折,若是有机会,冥帝可以重重打击一下他,这样对他也好。”朱友珪:“原来如此。”你可真是个好弟弟,居然拜托外人,敲打自家哥哥。用心良苦,这就是来自弟弟的关爱吗?爱了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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