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要去哪破案?”邱子凤驾着马车,问马车里的两兄弟。路清风想了想,说道:“找一个大一点的镇子吧。我们先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想必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吧。”邱子凤点头说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话,想必是这样的。除非像我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否则江湖中人很难不关注这样诡异的案子。”
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大镇上。夜间的镇子灯火通明,各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邱子凤见了,不禁惊异道:“好热闹的镇子啊。”徐晟听了,坐在马车里不禁撇了撇嘴,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路清风见了,神色一凌,作为警告一般的看向了徐晟。徐晟见师兄生气,只好收起这副嘴脸,低下了头。
马车缓缓靠近一家规模很是宏大的客栈,邱子凤抬头看见上书“山林客栈”四个大字,便拉开车帘朝里问去:“二位石兄,你们看这家客栈可好?”路清风点了点头说道:“正合我意,邱兄,咱们便在此间客栈安歇吧。”三人便拿了细软金银,迈步进入客栈之中。早有伙计上前,将马车拉去后院。“上等草料好生喂养。”徐晟说了一句。伙计连忙应声答道:“好嘞您呐,客官尽管放心。”
这客栈进入大堂之中,便是酒食客桌,有楼梯可去二层三层,往上便是客栈房间了。三人寻得一处空桌,落坐上去,便有店小二前来递上一壶茶,并以此倒满,这才问三人:“敢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邱子凤笑道:“住店连带打尖。先把好吃好喝的端上来,再开三间上好的客房。”店小二问道:“住店好说,只是不知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菜,喝些什么酒?”
路清风说道:“来一盘炒羊肚,一盘猪肉炒黄菜,一盘蒸鲜鱼,一盘炒冬笋。酒就先不要了,来壶好茶。”“得嘞”,小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记下,便转去交给后厨了。店小二走后,路清风说道:“如今我们身兼重任,万事小心为上,这酒便莫喝了。须知吃酒误事,切记切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何况我们身上带有这许多钱财,若是有人见财起意,也不是不能的,我们出门在外,还需保持警惕,时刻提防。”邱子凤连忙抱拳说道:“是小弟我鲁莽了,对不住石兄。”见左右没人注意,便凑在路清风耳边说道:“这几桌客人都自顾喝酒闲话,所说都是家长里短,也没人谈及江湖之事啊。”
路清风笑笑说:“别着急,慢慢来,先吃饭再说。”那边店小二已经将猪肉炒黄菜和炒冬笋两道菜端了上来。“客官慢用。”店小二微笑着说着。而后退身转离。“吃菜吃菜。”路清风招呼着两个人一同吃菜。徐晟却将筷子一横:“你们先吃,我等鱼。”“哈哈,原来小石兄弟喜欢吃鱼啊。”邱子凤开心的笑了出来。
没过多久,炒羊肚和蒸鲜鱼也端了上来。“小石兄弟,赶紧尝尝对不对你的胃口啊。”邱子凤笑着说。徐晟也不多话,拾起竹箸就拽下一大块鱼肉塞入口中。路清风看着小师弟,无奈的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一旁桌上推杯换盏,一些食客吃得大醉。一时兴起,竟有几人掏出乐器演奏起来。一人吹起唢呐,一人弹起琵琶,一人不知从哪寻来一个木桶,便当做鼓敲打起来。音乐声响起,就连路清风三人也不禁看了过去。见这几人玩了起来,客栈楼上的客人也陆续从楼上下来,客栈外的路人也情不自禁被音乐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客栈大堂一时间热闹起来。
忽而有一人自客栈外走入进来,见客栈里一片歌舞升平,当下便出言道:“列位少待,在下去将乐器搬来。”说罢便转身离去。不多时,那人便抬一铜琴入得客栈之中。客栈里近门的一位客官连忙上前,帮那人一同搬入客栈之中放好桌上。只见那人略语与先前三人,便一同奏起乐来。那人忽而唱出声来,唱的是:“玉壶春浓花烂漫,罗裙霓裳。问伊人为谁憔悴,莫作人断肠。水乡万里难寻觅,踏遍群芳。再舞一曲梦断魂,辗转重惆怅。”一曲唱罢,客栈之中响起一阵叫好声来。便是路清风也觉得这种欢乐的气氛十分向往,若不是身怀血海深仇,路清风也想要加入进去,与他们一同玩乐。
一时间众人一阵开心,直到深夜,这才纷纷离去。路清风倒在塌上,心中对这种欢乐的生活向往不已。没奈何,只得叹息一声,恨自己身怀血海深仇,卷入江湖纷争,是永远不可能过上这般惬意洒脱的生活了。
由于学了月霞神功,路清风如今的感知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路清风并未睡去,忽而听见屋外有窸窣之声,连忙警惕起来,将身旁衣物做自己的身子一般塞入了被里,自己则闪身一旁,躲在屋内的阴影里。
果然,看见窗纸忽的破开一个小洞,一根竹筒的头部伸了进来,紧接着便有一阵迷烟自竹筒被人吹入房中。路清风眼见如此,连忙屏住呼吸,将随身携带的判官笔掏了出来,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