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谦不明,苍龙子解释道:“佛教源于贵霜,此地雨水充沛,但毒虫滋生、气候炎热,活下去容易,活得好很难。故而佛教悲观厌世,认为红尘有无量诸苦,让人们把希望寄托在莫须有的来世,即使佛陀在世时,也有大量的人因修白骨观和不净观而自杀。先将人们至于绝望之境,再给以虚无缥缈的希望,让他人心存依赖,如此手段,误尽苍生,甚是卑鄙。”
赵谦澄心凝思不言,苍龙子继续道:“佛教未入华夏之时,来犯异族莫不被打得狼狈逃窜。而佛教一入中原,便开始刘石乱华,苍生涂炭。”
赵谦道:“前辈为何对我说这么多?”
苍龙子道:“我有心拉拢少侠,少侠被佛教灭门,难道就没有复仇之心吗?”
赵谦道:“灭门之仇,我已报了。”
苍龙子道:“被佛教灭门的不在少数,又有几个能报此仇?少侠自己的仇报了,就任由其他人背负血海深仇而不顾吗?当今天下,比丘敛财,密宗藏春,少侠置中原百姓的生死于何地?”
赵谦道:“我争论不过,但我是不会加入贵派的。”
苍龙子道:“终有一天你会的。”说完,拂尘一甩,转身离开。
赵谦暗道:“蜀中八部有不少惊才绝艳之人,但各怀心思,不知此次之战,将乱成何种地步?”
诸葛清岚、龙旗阳、杜少如在一处竹林处等候。
杜少如对诸葛清岚道:“胡姑娘,人有三急,我离开一下。”
诸葛清岚点头,杜少如转身快步离开。刚来至一处无人处,忽见一人立于其面前,正是赤水部掌部淩温清。
杜少如一惊,道:“师父,您怎么在这里?”
淩温清道:“我有事告诉你。”
杜少如道:“何事?”
淩温清道:“青峰部掌部沈青崖死于赵谦剑下。”
杜少如惊愕失色,道:“怎……怎么可能?赵少侠人品端正,怎会杀了其师父?”
淩温清道:“我也看走眼了。沈掌部被杀一事,乃是其弟子陆虚怀亲眼所见,陆虚怀此人性情高洁,从不说谎,我看此事应该是真的。”
杜少如道:“陆虚怀确是八部当中最为刚正之人,但是此事……”
淩温清道:“不止赵谦,李寒屠杀我赤水部四名弟子,此仇亦是不可不报。”
耳闻惊人之语,杜少如不由错愕,道:“什么?”
淩温清道:“赵谦、李寒这二人皆是人面兽心,不得不除。赵谦此次来到益州,所为何事?”
杜少如略一思索,道:“赵谦身中剧毒,需要前往青羊之肆解毒,而龙旗阳乃是蚩尤旗掌旗龙逸之子,赵谦与其一同前来,助其寻亲。”
淩温清道:“原来如此,你先回到他们身边,不要让他们察觉到异样。”
杜少如点头。
青龙湖畔,龙逸与单舸二人再次出掌,罡劲相击,掀起层层气浪。倏然,一道身影闪过,龙逸心中一惊,暗道:“五行遁术!”
尚未反应过来,一股凛冽罡劲便从一侧袭来,与此同时,单舸的炙热掌劲也已临身。
龙逸双掌齐出,硬悍两股罡劲。
三股气劲相击,宛如海浪翻滚。龙逸口吐鲜血,倒飞丈余。他稳住身形,见张弘毅现身,道:“果然是你。”
张弘毅道:“你应该早猜出来了。”
“确实。”龙逸扭头对屠卓道:“屠兄,你拦住单舸。”说完,身形如电,掌劲若雷,冲向张弘毅。
张弘毅施展八煞锁魂咒,银色符光乍现,照耀四野。
屠卓施展荧惑诀,掌心红色光芒时隐时现,蕴含惊心吊胆的威能。单舸不敢轻视,古象雄佛咒施展到极致,无穷佛威乍现,掌劲翻滚,犹如万象奔腾,惊天动地。
四人劲力相击,犹如闷雷炸响,气劲犹如海浪一般向四周肆虐,瞬间竹林倒塌,地面炸裂。
数十招过后,四人依旧不分上下。
张弘毅伸掌一探,隔空控物,倒在地上的一枝瘦竹飞起。银色符光流转,包裹瘦竹,张弘毅掌劲一吐,瘦竹携风雷之势,向龙逸直冲而去。
龙逸身向后斜,躲过竹枝,脚向一侧迈出,转身之间,迅掌拍出瘦竹中央。
咔嚓一声,瘦竹断为两截。龙逸施展九黎绝掌,刀剑铠矛戟五兵之劲同时澎涌而出,负于竹竿。龙逸身旋劲甩,两支竹竿,以无可匹敌的威势,分向张弘毅与单舸激射而去。
张弘毅指尖一点,指力击中来袭竹竿。竹竿劈为两截,竹竿之上的五兵之劲分向两侧散去。
单舸一掌拍出,雄厚掌劲如同一道坚不可催的盾牌,将来袭竹竿上的五兵之劲尽数抵挡下来。
屠卓食指一点,一道红色指力破空而出,突破单舸气盾,击中单舸左肩。
单舸的古象雄佛咒经过上万年的演变,成千上万的天纵之才将其完善,威力自是非常。但他们再怎么天纵之才,又怎比得上诸葛武侯?屠卓的荧惑诀乃诸葛武侯所传,表面上是为了对付蜀中八部的八煞锁魂咒,实际上是为了应对古象雄佛咒。单舸的气劲无销无减,但在荧惑诀面前,却如三尺寒冰遇到夏日暴阳,渐渐消融。
单舸被屠卓重伤,血流不止,体内气血滚沸如汤,不禁连退数步,纵身逃离。
张弘毅见单舸逃窜,剑指一捻,银色符光将其包围,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翡翠长廊上,诸葛清岚、龙旗阳、杜少如、邹越、田向求等人在一处等候,忽的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爨松子。
邹越见其现身,道:“你们果然来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堕落到和婆罗门联手,但你们贩卖昆仑奴,以为婆罗门不知道吗?”
爨松子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知道吗?”
邹越心念一转,道:“原来如此,但你们以为他们会上当吗?”
爨松子道:“蝼蚁而已,反手可灭,上不上当,有区别吗?”
邹越道:“闲言少叙,出招吧。”
爨松子道:“和你们交手的,不是我们。”
邹越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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