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之利甚厚,为减少不公平竞争,北魏严官商勾结,更不许官员经商。但拓跋晃为太子,廷尉又怎敢治其罪,故私立庄园,谋取厚利。而其乃储君,为何需要金银,其中缘由,自是耐人寻味。
北魏设立太子监国制度,本是便于太子培养势力,便于皇权嬗递。但太子权势太大,会威胁到皇帝的统治。因此,太子在监国过程中,需要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拓跋焘是太子时亦面临相同况,不同的是,拓跋焘监国仅有一年半,而拓跋晃太子监国已有十三年,而此时拓跋焘的体依旧相当硬朗,因此拓跋晃登上皇位之期遥不可及。若将此点与其经商谋利联系起来,自是越想越可怕。
高看到此点,故而直言相劝。但拓跋晃并未理会高的良苦用心,高不由暗叹无奈。而在此时,在太极屋顶,一道人影迎风而立,正是何言之。高与拓跋晃的谈话尽入其耳,其神色不动,剑指一捻,湛卢剑凭空飞起,何言之飞跃起,脚踏湛卢剑,御剑离开。
其离开后,人影闪动,董道秀跃至屋顶,见何言之御剑离开,淡淡一笑。
高离开皇宫后,路至一处人烟稀少处,忽见一蒙面人挥掌袭来。高年少使曾在昊天寺出家,精擅西风不点衣和般若掌法,见蒙面人挥掌偷袭,忙挥掌拍出。两掌相击,高被震退数丈,口吐黑血,只觉体内真气微有凝滞之象,惊道:“鬼出电入掌!你是宗,不对,宗正在跟随陛下南征,你究竟是何人?难道是宗派你前来?”
蒙面人不答,挥掌杀至。高连忙施展西风不点衣躲闪,却见蒙面人脚步连点,形之迅疾快,步法之飘忽,竟远在高之上。高一时错愕,再次中掌,只觉真气如冰刺骨,难受至极。蒙面人不给高丝毫喘息之机,出招取命。
命之际,一道人影掠至高前,正是董道秀,其挥掌接下蒙面人杀招,却也被震退数步。蒙面人见援手赶到,便纵离开。董道秀见蒙面人踏步如御风,喃喃道:“好诡异的步法,似是五行步法,有好像不是。”
高道:“多谢董道长出手相助,刚才偷袭之人,可知是何人?”
董道秀道:“此人招式极为歹毒,而平城之内,据我所知,除了宗之外,再无人有此能为。而宗此时正与陛下南征,或有人在平城暗养死士。”
高深思不言。
廷尉府内,长孙道生静坐屋内,思索道:“太子下命人经营庄园,无视朝廷律法,我为廷尉,不能视而不见,但其为太子,我又能如何?这可如何是好?”倏然,其眉头微皱,喝道:“谁?”
一名黑衣人破门而入,挥刀砍向长孙道生,长孙道生连忙掣出旁长剑,刀剑相击,火星四。蒙面人左拳倏然击出,长孙道生错愕,暗道:“左手拳法?”其从未与左手拳法交手,敌手拳招又迅疾异常,反应不及,被拳击中,顿觉体内真气燃,不由惊道:“好炙的真气。”
蒙面人本再补一刀,却见一人挥剑袭来,正是长孙抗。长孙道生担心长孙抗不敌,挥剑加入战圈,蒙面人以一敌二,顿落下风,便快招退二人,然后纵逃离。
蒙面人离开廷尉府,来至平城外的密林深处,从怀中掏出信鸽,向上一抛,信鸽拍打翅膀飞向远处。
一道人影缓步走来,正是董道秀。其望着蒙面人,道:“我想做的事,被你做了。”
蒙面人摘下面纱,露出本来面目,正是何言之。他道:“这点我倒是没想到。”
董道秀道:“溪谷剑法‘天下式’的剑意可用来模仿天下任何武学,再加上你是左撇子,故而模仿仇尼道盛与宗的武功,轻而易举。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高与长孙道生这二人品行无缺,你竟然能对二人下手。看来你并不拘泥于匹夫沟渎,以往是我小看你了。”
何言之道:“我同样也小看你了。”
董道秀道:“你是给赵谦传信吧。你行刺高,而高之子高忱是赵谦的师兄,他不会对此事有所芥蒂吗?”
何言之道:“他非世俗之人。”
董道秀道:“你们的计划我大致猜到,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暗中配合你们行动。”
何言之道:“即便如此,我师父之仇,我不会不报。”
董道秀道:“若你与你师父一样认为三教合一,我同样不会饶过你。”说完,转离开。
赵谦接到何言之的飞鸽传书,便只前往宗营帐。宗见赵谦与风一般掠进自己营帐,丝毫不顾营帐外往来巡逻的卫兵,道:“你胆子倒是不小。上次围剿,你侥幸逃脱,难道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吗?”
赵谦道:“你该考虑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宗道:“此言何意?”
赵谦道:“高刚刚劝谏拓跋晃,便遭你行刺,你觉得拓跋晃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吗?”
宗道:“我看是你们行刺,又故意将此事栽赃到我头上吧。”
赵谦道:“那你觉得拓跋晃会如何想?你与他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整个天下都知道。”
宗道:“你们是想让我与拓跋晃鹬蚌相争?”
赵谦道:“仇尼道盛刺杀长孙道生,廷尉府与东宫的矛盾已经生成,你可从中渔利。”
宗道:“只怕这也是你们暗中做手脚吧?”
赵谦道:“此乃天赐良机,若被拓跋晃捷足先登,你知道后果。”说完,便纵离开。
宗暗道:“经他们搅合,平城现在暗流涌动,确实是天赐良机。况且,拓跋晃现在经营庄园谋利,先让是想拉拢党羽,若等到其羽翼丰满,我只能任人宰割了。看来我要尽快赶到平城。”思毕,其便刚到拓跋焘行辕,以拓跋晃经营庄园,长孙道生、高遭到刺杀为由,主动请缨,前往平城调查真相。拓跋焘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