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元至正十七年,徐帅率领大军北伐收复山东,沂州守将王宣写信表示愿意归附。谁知你们父子首鼠两端,暗中又加强防御,徐帅大军到达山东后,你嘴上答应,却闭门据守。”
原来如此,王金石,在一边看着,青山终于崩溃了,原来这这不要脸的奸细也会被打倒。
孙百户继续说道:“徐帅听闻后,率军抵达沂州城下,派兵猛攻。你父眼见抵挡不住,又派人出城投降。你父王宣投降后,写信给你让你投降,谁知你这个当儿子的却抛下一家老小,自己跑了。”
孙百户拿出烤红的烙铁,抵近青山的脸,烧红的三角形铁头还冒着白烟,他大喝一声:“说!到泗州干什么来了?”
“我说,我说。”青山,应该叫他王信,还没动刑他就怂了。一股脑的全招了。原来他只是被派来发表一些奇葩言论,激怒百姓,宣扬元朝美好的。按他说的,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依王金石看,他更像一个炮灰。
“啊!”孙百户却不管他说的真假,直接一烙铁烫在他的脸上,直烫得是惨叫声声,青烟阵阵,焦味弥漫。
“还不老实?说!”
“说什么呀?我都说了啊!”青山扭曲着脸哭丧道。
“说!你是怎么打探军情,怎么传递的?接头的是谁?”说着,他又将火上的烙铁拿到青山的眼前。
青山见到火红的烙铁,马上说道:“没有接头的人,打探军情的是另外一批人,我只是个声东击西的,真正的探子都是藏在暗处的,怎么会和我一样,这么招摇呢?”
“喝!说道还挺在理,那另一批人在哪?探到什么军情没有?”
“不知道,他们不和我接头。”
孙百户走出监牢,王金石也跟着出来,孙百户道:“看了他就是个幌子,咱们得再找下去,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探到什么有用的军情,还在不在城里。”
“有可能已经得到消息,甚至送走了。”
“王千户为何这么认为?”
“孙百户有所不知,其实我们在泗州城这些天,已经基本摸清了大军出征的情况了,既然我们能弄清楚,他们应该也能弄清楚。”
孙百户听了这话,觉得有理,“那我得马上将这事告诉蒋大人。王千户请继续注意城中情况。”
“行,请。”
孙百户出了县衙,立即将消息传向京城和山东。
京城里面,即将发生一场大变动。皇宫武英殿里,毛镶刚刚出去,朱元璋教太子朱标如何对付目前的情况。
“父皇,目前还真查不到他什么违法之事,只是做事有一些过分,越权。”
“毛镶竟然只报了有少数御史不满胡惟庸,却查不到他的罪证,这越说明他能耐大了,咱看这吴伯宗必须得保,而且还得加奖,让言官们都学着他点。咱要让他们风闻奏事,不必找证据。”
朱标听了这话,并不赞同:“这无证风闻互相揭发,乃是万不得已之下下策啊。”
朱元璋却却露出自信的笑容,“有时候下下策,却是最管用的。现在要的不是证据,要得就是一个理由,至于证据嘛,只要将来一查就没几个官员是干净的。”
于是,朱元璋一番准备,这天早朝一上来,他便下旨,表彰了吴伯宗敢于直谏,忠心为国,着升礼部员外郎,另等候任用。并表示希望大家向他学习,勇敢检举,弹劾其他官员的罪状,有证据更好,没证据也不怪罪于你。
众朝臣听完,都是面面相觑,特别是胡惟庸,这是明显让人都来弹劾自己啊。还没等他想到如何应对,老朱新的出招便接踵而来。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奏报:“启禀陛下,锦衣卫查到占城国遣使节来朝贡,却没有受到礼部的接待,已经逗留几个月了。”
龙椅上的朱元璋大怒道:“什么!出了这种事?人家长途跋涉来此朝贡,就是说人家同意做咱们的藩属国了,咱大明又多了几千里地,礼部是如何办差的?”
礼部尚书立即出班奏道:“启禀陛下,礼部早在年初就向中书省禀报过此事,臣以为中书省已经指派部院接待。”
胡惟庸站立文臣第一排,从容反驳道:“中书省从来没有接到关于此事的通报,李尚书一定是记错了。”
李尚书磕头道:“启禀陛下,臣有奏折存底为证,可以证明臣确实上报过。”
胡惟庸听了,作揖奏道:“陛下,接待使臣乃是礼部职责所在,即使没有接到中书省回复,也当派人催促。再者说,他没有接到回复,也当派人接待使团,这是礼部的失职。”
下面两个大臣在那吵,老朱却在上面看戏,还饶有兴致。等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了,老朱才喝断他们:“够了!一个是堂堂丞相,一个是礼部尚书,却在这互相推诿扯皮,成何体统?”
说完,老朱突然严肃起来,瞪眼道:“锦衣卫何在?”
此时从外面进来一大批锦衣卫,候命等待。
“将胡惟庸,汪广洋,李楷第等中书省和礼部官员,全部暂时停职待查,等查清楚以后,严加问责。”
“是!”一干锦衣卫将中书省的官员和礼部的官员全部押出去了,大殿里的官员个个噤若寒蝉。
朱元璋看着这个结果,心里暗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最后,他还不忘命吴伯宗为使臣,再次出使占城国。
随着胡惟庸们被暂时解除职务,朱元璋便安心等待着有人来弹劾胡惟庸,他相信,墙倒自有众人推。
御史中丞涂节战战兢兢回到家不久,二虎和高诚出现在他家后门外,高诚问道:“二虎,咱们这么说,他能听吗?”
“听不听,是他的事,说不说,才是咱的事。”说完,二虎直接敲了门。
一个老人开门,看看二人,又伸长脖子两边看看,问道:“二位找谁?”
二虎道:“我们是来找御史中丞涂大人的,他将要大难临头,我们是来给他指明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