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捡到一只战神
“给我上!”
司马道子一挥手,身后的那帮走狗就疯了一般的扑向了杨定,什么武德,什么公平,琅琊王殿下从来都不在乎。
那杨定是大将军出身,兄弟们不带着兵器,如何能打赢他?
“大王请坐,观战即可。”
别人在拼命打架,琅琊王殿下却退到了三丈以外,远远的看着,生怕战火会波及到他。
他手下的这些杂碎,往日里就是跟着他四处闹事整人为乐,早就已经分工明确。
有负责当打手的,也有负责伺候司马道子的。
别看司马道子在这建康城里逞凶霸恶,坏事没少干,但是他很少亲自动手。
人家杨府里的家当本来就不多,还被王府小厮搬了出来,那小厮拉长了袖子,扫掉了胡床上的浮尘,这才请司马道子坐下。
三十多个人呐!
打他杨定一个人,肯定没问题!
道子信心十足,等到兄弟们把杨定打的满地找牙,毫无还手之功的时候,他再上前,好好给这老贱皮上一课。
前方不远处,一场恶战正拉开帷幕。
几十个人一起冲上来,虽然他们都是棒槌,但是那个阵势还是很唬人的。
杨定深吸口气,锐利的眼神,从杂碎们的身前掠过,很快就找到了几个最弱的。
他本想赤手空拳就把他们几个收拾了,可是看到他们都不讲武德,个个都抄着兵器,也就作罢。
长矛打起,轻轻一挥,就扫倒了三五个人!
其实杨定自己认为他并没有用全力,却不知道这些人为何底盘这样不稳,那长矛上的木杆才刚刚接触到他们的皮肉,他们就纷纷倒了下去。
这一倒引发的连锁反应相当惊人,这帮人本来就是司马道子找来的乌合之众,根本不成气候。
看到同伴被击倒,便迅速奔逃。
当然也有没跑的,毕竟,人数还是很多的。
第一波人倒了地,第二波人又冲了上来,这波人是有准备的,挥动的长矛没有将他们击倒,他们反而绕到了杨定的侧身攻击。
一阵乱战之后,司马道子这边还能爬的起来的,也就剩下十几个人,杨定扫了一眼,当机立断扔掉了长矛。
区区十几个人,赤手空拳也能收拾了!
杨定挥动拳头,好像是长臂猿一般,那些杂碎根本就无法近身,且看他几拳就打倒了一片人。
又抓起了一个身量较小的小厮,径直砸了出去,正准备冲锋的小厮们,顿时被压倒了好几个!
杨定越打越勇猛,他也是憋了很长时间了,一个天天都要在战场上厮杀的名将,自从被俘虏到建康城,那个日子实在是没意思透了。
每天都手痒的要命,真是谢谢琅琊王殿下了,居然亲自给他送来了解闷的。
杨定武将出身,
那是真的见识过尸山血海的人物,冲锋陷阵还未曾怕,打群架简直是降维打击。
人群之中,杨定步伐坚定,一边打,一边向前,很快就来到了司马道子的身前。
道子一看这阵势,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二话没说,脚底抹油,赶忙开溜。
这位大王当的端的是不地道,不讲义气。
兄弟们为你拼命,现在差不多都被打的晕头转向,丢了半条命,你要是想跑,想撤,提前知会一声啊!
要跑,大家一起跑!
可是琅琊王偏不,自己跑的脚底冒烟,却根本不管兄弟们的死活,他也太小看她带出来的兄弟了,都是他亲自选中的人,自然是跟他的脾性最像了。
他跑这么快,难道还指望着兄弟们给他断后保护吗?
兄弟们只能跑的比他更快,一时之间,杨府里,乌衣巷上,随处可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琅琊王府打手。
“快看!”
“那不是琅琊王家的贱厮吗?”
“这是哪位英雄,竟然把他们收拾了,太好了,简直是替天行道!”
围观人群迅速聚拢了过来,刚刚司马道子带着一队打手是怎样浩浩荡荡的闯入杨府的,很多人都是亲眼见到了的。
明明是去找事的,却被人家杨将军羞辱一通,市民们围在一起,纷纷叫好。
建康城百姓苦琅琊王久矣!
虽说琅琊王高高在上,平日里也和这些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交往,也不至于直接欺压到他们的头上。
但是,平日里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事情,司马道子绝对没少做,建康城中凡是小有资财的商户,全都对他印象极差。
这样一来二去的,他的各种恶劣事迹在城中流传也就越来越广,平日里,人们根本不敢招惹他,也就显不出什么。
现在有杨将军做这个冲头鸟,百姓们的怒气就全都压不住了,看热闹叫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谧带着桓冲,一路从将作坊出来,才刚刚走出宫城,就看到了这热闹的一幕。
“桓老将军,停一停!”
“出了什么事?”
“可真热闹啊!”
桓老将军这种最爱看热闹的人,这样的乱事当然不会错过,他们还没走到杨府,也不知道这些落荒而逃的流氓到底是从哪一户里跑出来的。
一个小年轻笑嘻嘻的说道:“琅琊王家的小厮被氐秦的降将杨将军打了!”
“快去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那小年轻也不管他们跟没跟上来,一溜烟的就跑了。
街上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很快年轻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
“桓将军,走,我们也去看看!”
桓冲哈哈一笑,欣然前往。
这个杨定,越来越有意思了,司马道子这烂厮在建康城逞凶霸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居然被他给收拾了!
两人在人群中穿过来,又穿过去,很快就挤到了前排。
就在杨府牌匾的下方,几个小厮捂着脸匆匆忙忙跑出来,而在他们身后跟着的不是凶神恶煞的杨定,而是司马道子!
且看衣着光鲜的琅琊王殿下,快步从杨府跑出来,几乎可以用手脚并用来形容。
他夺门而出,王谧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居然还亲自来了!”
“桓将军,看来,我们得留在这里了。”
桓冲一边看热闹,一边抚须笑道:“老夫看来也是如此。”
司马道子仓皇逃窜之后,杨定的身影才出现在了人们面前,只见他一个站定,沾满了血的拳头,一看就知道打的很过瘾。
看看杨定这勇猛的样子,以一当十都不止,几拳下去,就把这一伙恶胚打的爹妈都不认识。
这才是纯爷们!
在人们的欢呼叫好之中,杨定带着一众小厮返回了家中,王谧他们片刻不敢耽搁,连忙也追了进去。
“杨将军真是好胆色!”
“老夫佩服!”
桓冲挑起了大拇指,兴冲冲的迎上去,杨定坐在地上歇息,却并没有给老将军好脸色。
“用不着你们佩服,都怪你们,老夫才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被这等烂厮欺负到头上!”
“想当初,你们为什么不在战场上给我一个痛快?”杨定抬头,满眼悲愤的看着王谧,那眼神充满了怨气,把王谧都看毛了。
“杨将军息怒。”
“我们当初也是为了你好,人嘛,都是乐生恶死,你现在不只是保住了性命,还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再怎么说,这也是好事一件。”
“你不感谢我们也就罢了,总不至于埋怨我们吧!”
王谧摆事实讲道理,其实心里也很虚。
他哪里能预料到那司马曜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不只是赦免了杨定,竟然还给了他高官厚禄,豪宅一座。
杨定愤愤然:“反正因为你们,我的麻烦更多了。”
“今天招惹了琅琊王,看着是解气,但是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现在我又不能赴死,如果现在死了,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就会说我是惧怕琅琊王报复才自尽的。”
“那不是白给他司马道子面子?”
死不可怕!
为了什么而死比较重要,杨定的心情他们很了解,凡是英雄好汉,谁愿意死在司马道子这等烂厮的手里?
即便是跟他牵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也不愿意!
“杨将军说的对,你现在确实不能死!”
“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好日子才刚刚开了个头,怎么能死?”
杨定叹了口气,哀怨道:“你们不懂,现在我虽然还活着,但早就已经死了。”
“国破家亡,我现在就算是有口气又能如何?”
“既不能跨马扬鞭夺回城池,又不能把大晋的皇帝杀了,为我大秦尽忠到底。”
“我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活着没意思,他才会不愿意劳烦别人伺候,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只有劳动,干活,才能让他感觉他还活着,他活着还有意义。
“将军不必如此感伤,战场上的胜负,朝廷的变换,本来也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决定的。”
“你现在要担心的,是琅琊王寻机报复,你今天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他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我们要赶紧想个对策。”
“对策?”杨定嗤笑道:“根本就不用费脑筋。”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老夫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杨定的坦然,让两人很是为难。
司马道子巴不得把杨定整死呢,他竟然还一心求死,毫不畏惧,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边安慰杨定,一边留在杨府,等待着宫里的召唤。
司马道子绝对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他们相信,司马道子现在已经走在通往建康宫的大道上了!
他还会成功吗?
王谧实在是舍不得走,干脆从薛家楼叫了饭菜,在杨定府上摆起了酒宴。
司马道子今天的下场如何,杨定会不会被惩处,对王谧来说也有重大的参考作用。
值得一看。
…………
另一边,建康宫,建春殿。
坐着牛车的司马道子,气势汹汹的进了宫,宫道上卷起的烟尘都体现着他此刻嚣张的气焰。
为什么只有司马道子一人进宫讨公道?
他的好朋友,狗头军师孙泰呢?
他为什么没来?
他当然没来,不只是没有进宫,就连去杨府闹事,他也是大手一挥,没有参与。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不是管杀不管埋吗?
馊主意是他出的,结果他还不露面,这要是一般人早就明白自己是受了他的挑拨。
可惜,那是一般人。
琅琊王殿下他就从来也不是一般人,他并没有觉得孙泰给他出的主意有任何的不妥之处,建康城里的所有大小官员,甭管是干什么的,都应该围着他司马道子转,甘当他取笑玩弄的对象。
错都在杨定,他一个臭大头兵,还不是晋兵,是氐秦恶畜,他有什么资格教训司马道子?
谁给他的胆子?
依着某种惯性,司马道子便乘着牛车奔向了皇宫,有了麻烦就找哥哥求救,一向是他的办事原则。
现在,他正奔向皇帝陛下安寝的建春殿。
而乌衣巷上,几位将军在歌舞翩翩中,正在把酒言欢。
“王侍郎大喜,老夫戴罪之身也没能到场祝贺,实在是不好意思。”杨定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王谧笑道:“杨将军实在是羞杀我了,说来,也是晚辈办事不周,竟然没有邀请杨将军赴宴,说实在的,我年纪渐长,家中长辈对我的婚事也是相当着急。”
“原本婚期是定在九月的,不知为何,待到我从南阳城回来,就被告知婚期突然提前了,竟然只有几天时间了!”
“我是忙的脚不沾地,uu看书许多事情都没能顾得上。”
王谧举着酒盏微笑示意,向杨定,更是向桓冲。
相比杨定,桓冲没能登门,才更加是他的遗憾,按照他们两个在战场上结下的情谊,桓老将军绝对应该是他的座上宾。
再加上他乐观的天性,如果他在场,宴会的气氛必定会更加高涨一截。
可惜啊!
王谧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切都在酒里了。
不就是因为谢安那个小心眼吗?
桓老将军天性豁达,才不会跟他这样的装腔作势之徒斤斤计较。
“稚远,你放着娇妻不去照顾,跟我们几个老头子混在一起喝酒闲聊,成何体统?”桓冲和杨定交换了一个眼神,揶揄道。
王谧呵呵一阵,颇有些不好意思:“两位前辈又拿我开玩笑了不是?”
“我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等朝廷的旨意,要是莪估算的不错,今天我们还有更大的热闹看。”
王谧摆出讳莫如深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几个人的兴趣给调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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