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级的东西也确是不凡,它的二次苏醒,竟比第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要显得更加威压逼人。
先前的虚弱,此刻好似一扫而空,那颗干瘦的头颅蓦地从躯体上完全脱离了出来,悬浮到半空中,又上升到洞窟的最上空。
它张开嘴来,仿佛可以吞吐日月,随着它嘴巴的张开,这洞窟里面忽而明亮忽而黑暗。
“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是找死。”
头颅的咽喉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鸟叫又似猿啼。
叫着叫着那密密麻麻的根须铺满的地面上竟然冒出一阵阵紫色的烟雾来,然后那烟雾就形成各种各样的物体朝江陵全面包围。
江陵敏锐地感知到,那竟也是一种类似欲魔种子的东西。
也许,那正是初代的欲魔种子。
这老东西虚弱成这个样子了,仍旧可以驾驭这些东西。
欲魔种子无形无体,追上目标,根本躲都没法躲,很快江陵就被欲魔种子给依附在身上。
那头颅冷笑着:“虽然你的血液不太符合本座的需求,但也算是聊胜于无,给本座过来。”
它吐出舌头,如藤蔓一样延长了数十米,将江陵缠住,要拖拽过去。
可也在这骤然之间,江陵的手指突然金光闪闪,如刀锋一样横切而下,恁是将那数十米长的舌头给切成了两段。
那头颅痛叫一声,收回断裂的舌头,另外断掉的那一截在掉落水中之后,居然还会自己游动,然后如毒蛇一样爬着爬着,又爬了回去,与另一半舌头重新连接。
“靠吸食别人血液才能活的东西,你有资格继续活下去吗?”
江陵一步闪烁,落到了棺材前,一脚就踏碎了棺材里的尸骸。
那头颅尽管刚才大放神威,可这会儿又显现出了虚弱的一面。
它到底是死了太多年了,虽然这颗头颅还活着,但到底还是不如当年活着的时候,它的能力很有限,只能发挥出生前十分之一的力量不到。
方才一击未能拿下江陵,这会儿它已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发动第二击了。
头颅飞速躲闪后退,拉开距离后,眯着眼睛盯着江陵:“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陵:“你觉得我到底是什么人?”
头颅:“为何你能不受欲魔控制?”
这是最令它惊讶的,它的这些欲魔种子乃是初代,十分霸道。在它当年还活着的时候,就没人能够抗拒它的欲魔种子,一旦被寄生都会变得癫狂,倾向于六欲之一无法自拔,陷入魔怔。
可江陵,方才被寄生的数量可是不少,但他却并未表现出半点癫狂的模样。
“我可不习惯跟人讲太多东西。”
江陵隔空摄物,将虚弱的头颅忽然就抓了过来。然后毒之本源的力量就开始入侵那头颅。
那头颅在感受到了剧毒入侵后,双眼瞪得奇大:“毒之本源?你身上竟还有毒之本源?”
“何止?”江陵手臂上雷蛇狂舞,一道道雷电倾洒而出,触得头颅双目翻白,一根根枯败的头发都倒竖了起来。
头颅发抖:“雷电本源……”
眼看它就要膨胀炸裂,但也在突然之间,那头颅竟强硬地从江陵手中挣扎了起来。
江陵抓着它的头发,它就强行撕裂,最终将头发连带着头皮都给全部撕了下去。
头颅飞遁而去,错开了几十米后,它开始狂声大笑,接着那头颅也开始从干瘪的形象开始转变,变得年轻,变得紧致,更甚至那头颅下面,竟然还自己诞生了血管,然后血管的表层还长出了肢体来。
新长出来的肢体,很短小,看起来就像是刚满月的婴儿。
它桀桀怪笑,笑得癫狂,笑得肆意。
先前的虚弱仿佛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江陵从未见过也从未感受过的强大压迫。
头颅的身体为圆心,每一秒,都有一道光波扩散出来,那光波就好似有着百倍的重力,每扩散一次,江陵这边都要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三分。
“了不起啊,了不起,多少年了,除了我之外,也终于有第二个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掌握多种本源力量,好啊,太好了。”
江陵:“哪里好?”
头颅看着他:“当然是你的躯体好。”
说完,它化成一道流光,划出弧形的轨道线,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贴到了江陵的眼前来。
‘好快!’
江陵心惊,刚要反应,就已经感觉被对方咬住了脖子。
对方咬了一口之后,就立马松开牙齿,然后飞快退开,保持一定距离。
“毒之本源么?本座也有,而且,本座是最早掌握十大本源的人,你有毒之本源,但本座却是初代毒主,你的毒,于我无用。但反过来,我的毒,你却未必扛得住。”
头颅哈哈大笑,那诡异而阴森的眼神讥笑着,“怎么样?是否已经感觉四肢冰凉,开始发寒了?”
剧毒入侵很快,江陵本以为只是被咬一口而已,根本没往剧毒这方面去想。
直到头颅说出这句话来,他也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开始发冷,且身体也止不住地开始有一种抽筋的感觉弥漫而开。
一察觉到这种不适,他立刻用体内的兽头纹章去克制。
兽头纹章是毒之本源,以毒攻毒或可解毒。
但是任凭他用兽头纹章去驱散那些剧毒,那些毒素也顶多就只是避开而已,并不会被抵消。
用头颅的话来说,他的毒是初代毒主,江陵的毒,已是属于后来者,在毒性方面,是打不过初代毒主的。也或者说,他们的毒性是不一样的。
‘兽头纹章不行,那就用河图洛书来试试!’
河图洛书在体内几乎是万能的,当江陵将河图洛书运转过来,去驱散毒性的时候,果然,河图洛书所到之处那些毒素都像是光明之下的黑暗,光明到哪里,它们就缩退到哪里。
在河图洛书全方位的绞杀下,这些毒素最后只能被迫地退到了兽头纹章之内,与兽头纹章里的毒合二为一,不再出来了。
这过程里,江陵一动不动,头也低垂着,就像是一个被控制住的傀儡。
那头颅看着这般状态的他,嘿嘿一笑,又一次闪身而来。
它咧开嘴巴,近乎贪婪地看着江陵的这副身躯:“多少年了,本座渴望了无数年,可惜无一具躯体可以让本座看得上。如今终于有一具了,难得,实在难得。”
说话间它的小腹位置竟然伸出一根针来,就如同黄蜂,伸出那根针就要朝江陵的额头最中心的位置刺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