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之力至诸天
骏马慢悠悠的走着。
沿着主路,以一个略快于步行、但略慢于马车的速度往前走着。
它发誓,这是它有史以来走的最慢的一次。
源由有二。
第一,它要配合骑手的兴致。
骑手想要看风景,它就要展现出精湛的技巧来,把速度维持在一个不快不慢的频率上。
它是专业的、称职的。
更何况...
受过严格训练的它,怎么也不能侮辱了那张合格证书啊!
第二,背上坐着一头巨龙,就算它想跑快点...
它也没这个胆子啊!
现在没被吓得尥蹶子,已经是它尽力后的结果了!
感受着巨龙的爪子在自己的皮肤上慢慢划过,骏马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断颤抖的肌肉,欲哭无泪的往前跑去。
雾气逐渐散去。
清晨的阳光洒下,从两侧高大的树木中穿过,在茂盛的枝叶中,形成了复杂且不断改变的斑驳光影,最后洒在少年那张英俊的面容上。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陆渊把手中的小本本合上,连同手中的笔,一起放进了小世界中。
随后,毫不在意形象的趴在了马背上。
轻轻拍了拍身下骏马的脖颈,抬起手指着前方,陆渊说道:
“沿着这条直路笔直的往前走,走到尽头就是索托城;累了就停下歇一会儿,饿了就出声叫我,我先少眯一会儿...懂了没?”
骏马轻轻打了个响鼻。
虽然它不理解背上这只伟大的巨龙为什么要用人类的语言,但长期培养下来的灵智足以让它理解这段话中、大部分比较简单的词汇。
这就足够了。
骏马专心致志的往前走着。
在它看来,这是自己一生当中最为光荣的时刻了!
驼着一头巨龙往前跑,而且这头巨龙还非常放心的趴在它的背上...
哦这该死的激动感
但...
骏马的眼中突然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一头高贵且伟大的巨龙,怎么可以因为它的缘故,被那批低劣的马匹落在后面!
这是对它的羞辱!
更是对这头高贵且伟大的巨龙的羞辱!
高贵且伟大的巨龙可以不在意,但它必须要在意!
因为...
此时此刻,它代表着巨龙的脸面!
小声长嘶,努力控制背部的肌肉避免让颠簸惊醒了沉睡中的巨龙,骏马撒开蹄子一路狂奔...
丝毫不知道有一只骏马正在后面疯狂的追赶着,车队依旧还是保持在一个平稳的速度行进着。
得益于索托城的战略意义,作为通向粮仓的每一条路,天斗帝国和巴拉克王国都尽可能修的整洁且宽敞。
而且大部分路径都是直线的,避免了中途转路的尴尬情况。
车厢内。
气氛非常融洽。
就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宁风致和雪清河亲切的交谈着,剑斗罗尘心和骨斗罗古榕,则是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着。
他们是战力担当;对于治理国家亦或是治理宗门这方面,并不精通。
“老狐狸!”
套了半天没有套出来任何一句有用的消息,雪清河看着对面儒雅随和的宁风致,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刻意放出风来,然后把一些核心的消息死死的捏在手里...
这不是吊人胃口是在干什么?
可她偏偏还不得不上这个当...
因为,她的人设就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待人宽厚、居安思危、忧国忧民、不恋权势、父慈子孝...
总之怎么完美怎么来。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这个人设被设立起来的时候,她真是傻透了!
竟然设立了这样一个完美无缺但难度超高的人设...
干掉二皇子三皇子后,再看看四皇子雪崩那副纨绔的样子,雪清河忽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人设,当初是不是真的没有必要设立...
不是她能力出色。
主要是同行衬托的也太好了...
就算保持原先那个雪清河的人设,也足以碾压其余这几个皇子...
苦笑一声,雪清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借此掩饰自己波动的情绪。
宁风致深色不变,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很难得能看到这个聪明的弟子吃瘪的场景,偶尔看一次,满足一下那丝微不足道的恶趣味也是可以的。
殊不知,这也是雪清河想让宁风致看到的。
由此可见:玩计谋的,心都脏。
一骑绝尘而来,车队被搅得一片混乱,好在各个骑手的控马技术还算不错,短暂的慌乱之后,迅速的维持住了车队的阵型。
车厢内的众人自然也听到了这阵嘈杂之音。
雪清河眉头微皱,旋即心平气和的撩开了窗帘。
眼神微动间,无语的放下了手。
车队里的马,她还是能认得出来的,更何况...马背上那柄高挺的银色长枪已经证明了来者的身份。
唏律律
轻轻的低吟两声,骏马刻意的停下脚步站在了路的中间。
不走也不跑,就那么横在路中间。
白马畏惧的停下脚步,马车被迫再度停下。
当然,不止拉车的白马是这个反应,车队里所有的马匹都是这个反应。
无论是用力的鞭挞,还是大声呵斥,都不能驱使这些骏马再往前前进一步!
薄弱的、但却纯正的龙威吓得所有马匹瑟瑟发抖。
当然,除了那匹“马借龙威”的骏马。
不屑的打了个响鼻,淡淡的白雾被从骏马的口中吐出,马鬃不再干爽,反而是带着一丝丝潮湿。
尽管此时此刻有些疲惫,但骏马依旧是高昂着头,蔑视着自己这些昔日的同伴们。
别问众人是怎么从一头马的眼中看出这种拟人化的情绪...
因为,它后面做的事情,更加凸显了气焰嚣张。
这匹骏马在耀武扬威了片刻后,转过头去,竟然又以那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走去。
它这么走,其实没毛病。
一个马一个跑法。
这玩意不能强求。
可它这么慢悠悠的走,就苦了后面的那些马儿们...
前面有一头驼着巨龙的马,哪个不长眼的马敢超越一头巨龙?
在本能面前,训练出来的那些规矩全部被扔到了一边。
抽我咋滴?
我就是不敢上去,你又有什么办法?
胯下马匹突然尥蹶子的行为差点没把所有骑手气昏过去。
刻意的挡住天斗太子的路,并且还让天斗太子的马车在后面跟着...
前面挡路的这个胆大包天的贼子,下场如何,这些骑手并不敢断言;但他们这些护卫,一个“失职”甚至是“渎职”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
雪清河眯了眯眼睛,歉意的对宁风致告罪了一声,下了马车、从身旁护卫的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一次,也许是偶然。
两次,那就是有猫腻。
体内圣洁的魂力轻轻注入马匹的体内。
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胯下白马瞬间载着雪清河飞驰了出去,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追上了前方的骏马。
但出乎雪清河的意料,她胯下的白马并没有超越对方的马匹,而是紧紧跟着对方的身后,死活不敢和前面的马匹并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