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坐在头把交椅上,前面摆着一张书案,由于那王伦瘦小枯干,里远了看就好像一个人头,摆在书案上一样。
左手边第一位,一脑袋红毛,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着椅子面,椅子扶手旁倚着一把,九环鬼头大刀,嘴撇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很是嚣张,此人正是赤发鬼,刘老二。
第三把交椅空着,那是李秃子的位置。
再往后,垂手弓腰站着洪教头,如断脊之犬一般。
右手边坐着以为手摇羽扇,头戴纶巾的老人,说是老人岁数也不大就四十左右,留着山羊胡,身穿八卦衣,他就是军师,神算子,吴遗策
剩下的,四门八将分列两旁,个个凝眉瞪眼,四个不服,八个不忿。
“各位弟兄,镇北军前几日杀我三弟,李秃子,今日有夜袭我山寨,如今兵临城下,各位有个退敌退敌良策啊?”王伦面沉似水。
“什么他娘的镇北军,让我出去一通砍,看他们谁能拦得住,我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刘老二,一拍椅子扶手,鬼头刀上的铁环乱颤,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不可不可,如今镇北军围城,墙上上去一个拿火把的就死一个,现在乌漆麻黑的,必定有埋伏,你出去了就是送死,依我之计,今晚加强巡逻,高挂免战牌,明日天亮,看清楚形势再出站也不迟,四门八将回到各自寨门,严防死守。”吴遗策大冬天摇着羽扇,微眯双眼,手捻胡须慢悠悠的说着。
“哼,读书人就是麻烦,磨磨唧唧的,能干什么大事。”刘老二把头一撇,一脸不屑。
“二弟这是什么话,我不也是读书人么,打狗还的看主人呢,好像哪不对,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反正就是不能没大没小的。我觉得军师说的对就这么办吧。”王伦也觉得大半夜的出去打架不方便,反正墙高城厚的,他们也攻不进来。
军师听到“打狗还的看主人。”这句话,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气的那几根小胡子都颤抖了起来,但是面不改色。
“得大哥,算我说错话了,既然你们都决定,那八位也别傻站着了,走吧回去睡觉吧。”刘老二站起身了,扛起鬼头刀,招呼这那八位走出分金亭。连招呼都没打。
“哼,莽夫”王伦嗤之以鼻。对刘老二的狂妄非常不满。“好了人都走了,散了吧!”王伦一摆手,起身回去和大胖媳妇睡觉去了。
“洪二愣子,你也别在这戳着了,回去吧,明天还有你表现的机会。哼不知道谁是狗。”吴遗策拂袖而走。
只有洪教头愣了一下,回头灰溜溜离开了。
次日清晨,丁金鹏一身白袍,骑着墨麒麟,手拿三尖两刃刀,休闲的走到山寨门前的空地上,清了清嗓子。
“啊咳,二龙山的土匪们,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快快出来投降,牙崩半个说不字,老子我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个个说自己英雄好汉,怎么都成缩头小王八了。一个个伸手五个令,举手就要命的,谁不服跟爷爷我过两招。”
丁金鹏在阵前嘲讽叫骂,耳听得锣声四起,城头上一面杏黄色大旗升起,众土匪头领登上城头。
“你是何人,为何围攻我二龙山?”城头上一个比别人矮一头的书生问道。
“大当家,他,他是一人灭了,清风寨的,丁金鹏。”洪教头在旁边声音颤抖的说道。
“洪教头啊,你任务完成的不错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上山的路,回头咱们剿灭了二龙山,我一定在王将军面前为你请头功。”丁金鹏看见城头上的洪教头,心生一计,挑拨离间。
“姓丁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真心实意投靠二龙山的,王头领,别信他的话,这小子了诡计多端。”洪教头紧张的浑身颤抖,跪地向王伦表忠心。
“哈哈,洪教头请起,我怎么会相信他的离间计呢,”王伦面带微笑的,双手搀扶洪教头,转头对城下说道:“原来是,丁大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丁大人既然来挑战,我们二龙山也不是白给的,你画道,我得接着,这头一阵,我们就派洪教头出马。”
“这,这,大当家,这万万不可啊,我不是他对手!”洪教头又跪倒在地,求王伦饶命。
“嗯?你敢不听我的命令,二弟,阵前退缩什么罪?”王伦瞪起三角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问赤发鬼军法。
“哈哈大哥,临阵退缩者,按律当斩,要不我现在就动手,军法处置。”赤发鬼举起鬼头刀,就要下手。
“二当家饶命啊,我去我去,我这就去。”洪教头,声泪俱下,裤子都湿了。
不多时,城门大开,吊桥放下,洪教头顶盔掼甲,提着朴刀,体若筛糠,骑着马走了出来。
“哈哈,洪教头,你个叛徒,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了,看刀。”丁金鹏说完,腿夹马腹,墨麒麟噌的一下冲了出去。
“他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和你拼了。”恐惧到了极限就是愤怒,被逼上绝路的洪教头正是如此,他红着眼抡着朴刀,向丁金鹏冲过去。
“呦呵,几天不见,洪教头武艺精进不少啊。”丁金鹏用出三分实力与洪教头斗在一处,边打边嘲讽。
“少说废话,拿命来。”洪教头现在如疯狗一般,已经癫狂,出刀极快,但是招式混乱。
“再多玩一会么,就当陪我热热身。”边轻松的挡着砍来的刀锋,边逗弄洪教头,
二人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丁金鹏气定神闲,洪教头已经大汗淋漓。
“呼,呼,呼,姓丁的,我知道你故意耍我,来个干脆的,一刀杀了我。”洪教头大口喘着粗气,狠劲已经过了,现在只求一死。
“行啊热身完毕,你阵前投敌,按律当斩。”丁金鹏收起笑容,三尖两刃刀,海底捞月,从马肚子进,从洪教头肩膀出。
“背叛国家者,人马俱碎,”丁金鹏冰冷的说出这句话,寒冷的空气瞬间又冷了几分。
洪教头的尸体分为两半,那匹战马也随之身首异处。
“谁是赤发鬼,刘老二给我出来。”丁金鹏双手点指城楼之上,双目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