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作者:向阳花落定   殇陌剑狂最新章节     
    南天竹柔荑轻啄,在其身上几大要穴上一阵点拿,倏地盘坐于地,双掌一错,便轻轻运力,将穿封狂身上的剑簇慢慢逼出了体内!

    只听得“嗖”的一声,没入他体内的半截剑簇,已被她的掌力逼出,剑簇带着一股血链,在烛光的映照下,发出慑人的亮光,“当”的一声,弹在石墙之上,坠落于地,又发出一声脆响!

    好在南天竹提前封住了穿封狂的各大命穴,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来,如若不然,穿封狂怕不当场血流如注,昏阙休克!

    南天竹忙解下他的上衣,迅速给他包扎好两处伤口,焦虑地道:“你伤势不轻,一定不要乱动!”

    穿封狂忍着疼痛,缓缓从怀囊中取出一个药瓶,喘息道:“师公,快给我服下一粒!”

    南天竹伸手接过药瓶,从中倒出一粒,边给他服下边道:“这药丸和铁奴身上的金创血散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穿封狂喘息道:“没错,这是我几位师傅精心研制的金创血散,对各种伤势有着止血阵痛的奇效!”

    南天竹道:“看来铁奴果真是你的四师傅赛凝云无疑了!”

    穿封狂静坐地上,闭目养神地道:“没错,今日在山下搅乱楚军阵脚的人就是他,不然我们就凶多吉少了!”

    南天竹诧异地道:“我也觉得奇怪,听那报信的士兵说,是一位黑衣蒙面人偷袭了他们,我当时想到的也是他!”

    穿封狂服下药丸后,感觉疼痛减少,气血也旺盛了很多,打坐于地,缓缓说道:“看来到目前为止,楚军里还没人识出四师傅的真实身份,他一时解下面纱,一会儿又戴上面纱,在楚军里扮演着两个截然不同得的角色,也真够难为他老人家的了!”

    南天竹道:“我这大龄徒弟,比起你那结拜大哥,简直是天壤之别。好了,别多想了,好好静养吧!”

    提到东郭鸢,穿封狂心里不觉一阵刺痛,不自觉地咳嗽两声,神色黯然,没再言语!

    ……

    此时,云中燕和易风云也来到了泰山脚下,二人见山脚有大批楚军看守,不由为之一震!

    易风云道:“楚军大势侵山,势必又有什么大的举动?”

    云中燕道:“不知穿封狂他们是否在山上?”

    易风云朝四周望了望,道:“我们顺着那边绕上山去,看看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中燕朝他所指的方向望了望道:“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顺着那边楚军防备薄弱的小道摸了过去,迅速干掉那几个看守的士兵,偷偷地溜上了山去!

    二人来到泰山府前,看着一帮楚军还正在打扫战场,满地都是楚军的尸体,二人不由一阵喟叹!

    他们静静地躲在暗处,云中燕不由诧异地道:“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满地都是楚军的尸体?”

    易风云也奇道:“我也觉得纳闷,泰山大会不是已经完毕了吗?怎么在这泰山之上,又起杀戮?看来,这真是一块不详之地!”

    此时,泰山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大打开来,从中走出几个大将装扮的人,几人正是楚营里的五大将,随后还跟着受了伤的东郭鸢及蒙面人铁奴!

    走到擂台前,龙且带着众将领顿了顿足,走到台前大声说道:“东郭将军,此番泰山已定,就留下五千精兵任你调遣,你且安心把伤养好,随时听候差遣!”

    东郭鸢病殃殃地走上前来说道:“谢龙且将军厚爱,东郭鸢定不负众望!”

    龙且喉部受了轻伤,用小小的白沙布包扎着,一向宣话声如洪钟的他,今日也难免变得有些忸怩其辞,轻声笑道:“把泰山这五岳之尊的掌门之位交予你,霸王很是放心,我们大家都很放心,待拿下其他门派之后,一定把这武林盟主之位交付与你,所以你是众望所归,定要好好把持!”

    东郭鸢卑躬屈膝地道:“龙且将军说的极是,在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龙且没再多交代什么,此时,那些士兵已将战场清理完毕,他便领着众将和余部,列队朝山下行去!

    在离开时,唯有铁奴发现了易风云和云中燕的藏匿之处,他向二人投了一个怪怪的眼神,便随着军队一起离开了泰山!

    易风云和云中燕觉得甚是怪异,那个蒙面怪人明明已发觉了他们的行迹,却没有将他们暴露出来,且还友善地投了一个未知的眼神,这又是何意?

    云中燕悄声说道:“那个蒙面人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易风云诧异地道:“他的眼神尤其和善,却又向外斜了一斜,好像是在告诉我们,此地不宜久留!”

    云中燕向四周看了看,见楚军已去得远了,不由轻声说道:“那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去吧,这帮楚军不知又在搞什么阴谋?泰山笃定,还要去清除其他门派,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我想,那附在穿封身上的恶言,也定是他们栽赃陷害的!”

    易风云叹道:“这一招着实够绝,这般二桃杀三士,如此借剑杀人,造起武林各派同室操戈,他们却在背后坐收渔利!”

    云中燕道:“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们得尽快找到穿封他们,让他们不要受妖言鼓动,和天下各派自相残杀!”

    易风云深情地望了她一眼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下山去吧!”

    二人正欲起身离去,突闻擂台那边,发出一阵吼声,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易风云和云中燕已知藏身之处暴露,便都双双站起身来,望着发声的东郭鸢!

    易风云迎上两步,拱手笑道:“我等误入圣地,惊扰了东郭掌门,还望见谅!”

    东郭鸢努力压制住自己已受伤的神态,高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即知我是泰山掌门,想必你们已经在此隐藏很久了吧,到底意欲何为?”

    受其反唇相讥,易风云如堕五里雾中,一时难以作答!

    云中燕灵机一动,上前说道:“东郭掌门,我等发现了穿封狂的行迹,一路跟来,在半山腰便跟丢了他的踪迹,所以……!”

    没等她说完,东郭鸢已冷冷笑道:“又是穿封狂?你们跟他什么关系?”

    见他眼神中露出杀气,显是对穿封狂已恨之入骨,云中燕双目转了转道:“他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很想知道他在哪里?不知有没有在贵山之中?如果在的话,请把他交出来,我们要和他做个了断!”

    东郭鸢怒道:“这个武林的败类,已被我们的大军逼至后山的玄阴洞中,胆小得不敢出来!”

    易风云和云中燕听后,心中不由一阵暗喜!

    东郭鸢又哈哈笑道:“不过他已被我刺伤,能不能逃过此劫,尚还在模棱之间!”

    云中燕和易风狂顿时互望一眼,虽心里都一阵绞痛,深怕露出什破绽,可又不敢在情绪上有太大波动!

    易风云定了定神,朗声说道:“东郭掌门,我等是否可以借步后山,设法揪出这穿封狂,也好还武林一个公道!”

    东郭鸢笑道:“他已身受重伤,二位若是能将他除之而后快,也算是武林的一大功臣,不过,他身边却不知名地多了一个妖妇,此人也是一把好手,难以对付,二位定要多加小心!”

    听他这般辱骂南天竹,易风云不由动怒于色,好在东郭鸢没有直视他们,否则怕不当场露出马脚?相互兵刃相见!

    云中燕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上前对着东郭鸢道:“东郭掌门,正好趁那穿封狂伤势未复,我们何不将他一举拿下,你还是让我们到玄阴洞去找找吧!”

    东郭鸢道:“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那玄阴洞里机关重重,你们又如何进得去呢?”

    易风云和云中燕已见识过里面的危险,当然知道洞内不可小觑!

    易风云道:“我们一定要找到他,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在所不辞!”

    东郭鸢哈哈笑道:“好,两位既然如此壮志凌云,即便那穿封狂有十条命,此次也是在劫难逃了,那我就在此静候二位佳音!”

    易风云和云中燕顿时拔开身形,纵身望后山疾驰而去!

    二人离开后,东郭鸢立即叫来冥枵,吩咐道:“你且带人把他们给我看好了,他们只准往洞里去,否则,格杀勿论!”

    冥枵立刻领命道:“是,东郭掌门,我这就去安排!”

    易风云和云中燕极速来到玄阴洞洞口处,不觉警觉地互望一眼!

    易风云道:“洞内极其危险,不妨你在此等候,我且先进去探个究竟!”

    云中燕摇了摇头道:“上次我们不是已经闯过一次了吗?”

    易风云道:“我想这洞内的机关不会那么简单古板,这次应该有所变化,并且更比上次可能还要难以应付,所以我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

    这时,洞内陡然传出一个声音,这声音顿让易风云震惊不小!

    只听洞内女子喊道:“好一个感人的场面,易风云,是你吗?”

    易风云大喜,是她,一定是她,忙雀跃地扯开嗓音朝着洞内喊道:“天竹妹妹,是我,我是风云大哥,你让我找得好苦!”

    此时,南天竹已飘飘然从洞内来到洞口,也看不出她是什么神情,望着易风云冷冷地道:“没想到时隔一年多,你身边已有佳眷,也不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云中燕知道她是误会了,忙上前说道:“天竹妹妹定是有所误会,我是为找穿封狂而来的!”

    南天竹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穿封哥哥怎么从未提起过他有什么红颜知己,你到底是谁呀?”

    云中燕有些失望地道:“我是穿封狂的……!”

    他突然不知怎么表达跟穿封狂之间的关系,想了一想,压低声音回道:“我叫云中燕,是穿封狂最要好的朋友!”

    南天竹神情不属,和穿封狂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也没听他提起过此人,便没去在意她是谁的朋友!

    对着易风云,冷眉相对,双目微润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当日我摔下山崖,以为你会等我回来,殊不知你一去不返,我曾多次去山上找过你,可是一次次的失望,已让我心灰意冷!”

    易风云忙解释道:“天竹妹妹且听我说,当日我冒着倾盆大雨到山崖下去找你,却只看到那个装满药草的红色盒子,一直没有看到你的踪迹,所以我……!”

    南天竹突然热泪盈眶,厉声吼道:“所以你就以为我死了,对吗?”

    她的情绪似已失控,顿时指着易风云大声喊道:“易风云,你走,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的眼泪已破堤而出!

    易风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一时之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