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五年。帝星诲暗,奸党当政以致朝政腐败,黄河决堤,江南水祸,两广蝗灾。以致民不聊生,群雄并起,天下纷乱。
乡下豪强多聚集本姓子孙,外招食客,习兵秣武,囤田建庄!通过几年发展壮大外御山贼,内抗胥吏。庄内鼓励民耕,衣食住行器具一应俱全,自给自足,自成一国!更有甚者,打铁练兵,相互征伐,俨然一方诸候!
奈何此时豪强并起,兵祸连连,朝庭力衰只得凭其坐大。
民间歌曰:天朝命尽,天下分伐!群豪并起,相争天下!
陈家是聚虎镇大户,聚本家200余人避兵祸于此。开荒囤田,设立农庄。陈太公沤心沥血经营五十余年,终于有了今日的规模!陈家庄以打铁营生,凡山庄所打铁器,质量必属上乘。故而声名远扬,远近所持铁器皆来自于陈家庄。
陈家庄尚武,自太公至七八岁小儿均习有枪棒之术。陈家拳的威名更是远近驰名。五十年前,陈家太公便是凭着这套拳法,在此处扎下根来。经过五十年的发展,如今的陈家庄比之五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拂晓刚过,安静的镇子变得热闹了起来。鸡鸣一响,庄上动静便大了起来。不久之后,便可见一缕缕炊烟升起!忽然一阵孩子的哭声传来,过上一阵,街市上面人群便渐渐多了起来!
妻子们早已将打铁的炉烧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村庄便弥漫在水汽之中!高热的水温,趋走了早春的料峭寒气!
“让让,麻烦让让!”忽见一男子在人群中穿行,步履勿忙,面上红润,似有喜意。
“这不是陈公子吗!怎么这么急?”
“王婆,婉儿要生了!我要去找大夫呢!”少年跑着回过头来欣喜的答道,脚下却未慢下半分,一倏烟的工夫,便跑远了。
陈公子自家一路小跑到达陈家大院,到地时一口气儿都快理不顺了。不过面上却还红润,想来是得子的喜悦支持着他那孱弱的身子!在他面前两个门人如木雕一般站着!两人中一管事的见是本家女婿来了,哪里敢拦。双手作揖,口里敬称一声少爷。刀剑一合,铮铮作响。颇有些威风!
“护卫兄弟们好”,陈家公子停下正正经经的行了一个书生之礼。不待他们回话,便已向内堂奔去。
“陈少爷真谦逊!”右边的门卫看着远去的背影,称赞道。
“是呀,陈三少爷不仅见多识广,而且对我们这些下人特别的好。如今看他面上有喜。想来是那消息是真的了!”
另外一人见他如此说,道:“怎么,什么消息?”
此人骄傲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从秋月姐姐那里听来的,听说三小姐最近快要生了。”
“哦,是吗,万幸,这下老爷子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侍卫脸上满脸的祝福之色。另外一人也是高兴的点点头,当真为此事高兴。
“爹爹!”刚一进内堂,陈公子高兴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这内堂虽算不上大,却有几分威仪!门窗是用上等楠木作的,几扇窗儿镂着龙凤模样。厅内竖着四根大柱,分付堂中四角!左右两边各摆着四把太师椅!堂上横着的太师椅显得特别宽大与众不同,上面铺着一张吊睛白额虎皮。太师椅后面的墙上横着一块匾。上书四个大字:谦厚仁爱!
“少爷”只听见一阵柔弱的声音,从后堂走出两个女子。
“香儿,秋月!”
只见这俩个女子虽说是一同进来,可是却见稍小的一位扶住年纪稍长者,而那位走在前面的少女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这两个少女长相皆是不俗,犹其是稍长者,看起来似二八年华!身着一身青绿色百摺裙。一头黑亮的秀发用簪子束在头上,盘成蝶状!粉面薄施,清眸流盼,默默含情。玉臂微微放在胸前,素指上的丝巾在左手食指上盘着圈儿!看向陈三少爷的眼神似喜似哀。
另一个女子虽然是豆寇年华!但见弯弯额眉半轮月,点点红唇红似血。一双欲说还休目,额发齐整于额前。已是有了女人的几分风蕴了!
“香儿,知不知道泰山大人现在在哪?”
“老爷有急事外出了,过几日才能回来!公子这么着急,面上又有喜意。莫不是小姐今日临盆?”香儿是个机灵人儿,而且昨儿个还去探过小姐,而且除了这事,想来也没什么能让这位公子着急成这个样子!
“香儿猜得不错!内人今日临盆,这日来找丈人便是想请府上翟先生跟我走一趟!”
“我倒说呢,平日里不急不缓的少爷怎么会有空搭理我们。原来是小姐临盆!”后面那丫头口气刁钻,似对这少年有些不满!
少年听了,付之一笑,只是有些苦涩个中滋味自不待与人说!
“妮子咋凭地不懂事!事要分清轻重缓急,快去请了墨先生来!我们等得,小姐可等不得的!”却见叫香儿的女子秀眉一紧,语气比之刚才严历了些,但眉头哀怨似更深了些。
“知道了,香儿姐姐,我这就去!”粉衫小妹有几分恼,重重哼了声,狠跺了几脚,十分不高兴的松开那扶住姐儿的小手噘着小嘴儿向内庭走去。
“公子不要见怪,秋月就是这副得性。”
见秋月走了,女子松了口气。不过神情却显得有些局促起来。生怕少年因为刚才丫头的话发了脾气,与自己生了嫌隙!
“香儿说的哪里的话,秋月这丫头一向爱憎分明对我如此,想必是我做得不好!”陈少爷这会终于缓过气来,说起话来顺畅了许多。
见她如此紧张,陈公子有些局促。而她又似面有忧色,细细一想这才想起了什么事来面色一沉道:“香儿小姐,这些日子可好?”
“可好?怎么个可好法?”知他所指,香儿却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听她这么说,陈公子倒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应答,略想了一小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听说最近几日你就会嫁给大哥,不知你心中是否真心愿意?”末了,圧低了声音。
乍一听,女方傻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苦笑道,“这事公子莫不是说笑了陈家大少允文允武,是远近有名的大英雄。能嫁与他是我的荣幸,怎么不愿意!”只是说这话时脸上有几分苦色。
“这样我就放心了”,陈公子脸上的愁烟消散!
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寻常,只见男女双方关系玄妙,又因刚才一番言语双方变得尴尬之级,竟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陈公子脸上一喜!
“香儿姐姐,翟先生请过来了!”只见除了刚才那位小姑娘外,门外走进一中年男子来。相貌并不出众,左颊那颗黑痔倒是个特征!
相互见了一礼,陈公子赶忙将事情说清楚。
“老爷早已吩咐了的,这事不能拖了,现在就走吧!”这翟大夫倒干脆,说完提了一提药箱!陈公子见他东西都已准备妥当,心中甚喜!二话不说便领了人去了!
望着陈公子离去的背影,香儿姑娘眼中竟流出泪来。
丫头看不下去了,嗔怒道:“香儿姐姐,这种男人罔顾了姐姐深情,只知道家中的妻子!亏你还事事为他着想,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为这种人哭值得吗!”
香儿听丫头这么说,知她关心自己可是这个小丫头懂什么,不过却不愿伤了她的心,回道:“香儿,你知道什么。”
小丫头被她一说气走了。
香儿本想追,止了步,默向陈公子离去的方向道:“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呀!”
说完,又痴痴傻傻呆了片刻方才离开。
却说陈公子携着墨大夫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来到门口正巧听见里屋已响起婴孩的哭声。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进了里屋!几个婆子见陈公子回来,面上皆有喜意,道一声:母子平安。陈公子这才放下心来。
嘴上道谢个不停,又发了喜钱等物将一切办理妥帖这才进入了内房中。推开门,只见床上妻子陈婉儿正向自己笑!一旁的大婶帮忙抱着婴孩!墨大夫不由分说,已然走到床边替婉儿检查起来。陈公子心中狂喜,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快步向前来到床边双手握住妻子的手亲吻起来!
“焕之,看看孩子。是个男孩!给孩子取个名字吧!”陈婉儿轻声唤着丈夫,柔柔弱弱的声音干干净净十分好听!
听妻子这么说,陈公子赶忙从大婶手中抱过孩子。只见这小家伙眉目如星,俊朗不凡,要说不好那便是他脸色有些苍白看来是有些先天不足,陈公子心中暗叹,却不敢表现一丝担忧。逗着道:“婉儿,你看这鼻子这眼睛长得多像你,要不还是你取名字吧!”
“涣之,像我有什么好,像你才是正道!我的儿子以后一定要读百家之言,拥四海之道。做个学富五车,经天纬地的才子!可不要只知道舞枪弄棒的。”
听妻子这么说,陈风心中一暖。想起妻子从小身体就差,十几年来靠着药罐子过活,最忌孩子身体跟她一般差的!了然大悟,心中感动看向妻子的眼神更加温婉了些。
两人正眉目间,忽闻院里吹起一阵大风!院门之中稀稀落落的响个不停。陈涣之好奇的透过窗看向屋外,只见农田里的草垛儿堆竟被吹得七零八落。耳边可以清楚的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
不知谁说了句。“真怪,现在不是五月天吗。怎会有这么大风呢!”
陈公子听了面色一喜满脸的兴奋。“婉儿,俗语说苍天眷顾凡人时总要应些景儿。即然是天生异兆!不如我们就应了这景将我们的儿子的名取作“风”字如何?”
陈婉儿听了丈夫的话,将儿子的名字细细咀嚼了几遍,过了半响忽而吟道:“风无常形,无垢无尘!飘乎天地,德于穹宇!陈风,阿风!好名字,好名字!”念了十几次,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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