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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冀州军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待晋侯大军到来,定然他们全军覆没。”张武出列道,他的右臂也是中了一箭,只是简单的止血包扎之后,仍旧在城上坚守。
张辽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道:“我张辽不过是一介武夫,承蒙晋侯看重,跟随晋侯东征西战已有多年,而今晋侯将守住荡阴之任交付给本将军,本将军自会与荡阴共存亡。”
张武欲言又止,他明白此时荡阴城内的情况,按照当前的形势,恐怕不出两日便会被冀州军攻破,他跟随张辽多年,对于张辽也是十分的佩服,荡阴不过是小城,为了一个小城而折损一名并州军的大将真的值吗,但是他从张辽的神情中看到的是坚定和不容许失败的决心。
“愿意跟随将军击退冀州军!”张武高高举起左手大吼道。
其余将领也是跟随着爆发震天的吼声,他们是战无不胜的并州军,他们有着自己的荣耀,哪怕是有再大的折损,也是死战不退。
当天空刚刚泛白之际,冀州军就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这次的进攻力度比之以往更为厉害,冀州军在东门、南门、北门投入的兵力达到了两万人。
东门,冀州军投入的兵力也是最多的,足足万人的大军,在狭小的荡阴城前密密麻麻,五十架床弩一起发射,稳稳的压制住守军后,三十架井阑向着城墙缓缓而去。
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张辽只能将霹雳车分散到三面城墙之上,如此,正面对抗东门冀州军的霹雳车只有二十架,二十架霹雳车对冀州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是在各部将领的严令下,冀州军向着东门发起了拼死的冲击。
一支弩箭贯穿了两名并州军的士兵,垂死的两人奋力的抓住弩箭,似乎想要重新站起,然而身体里力量的流逝,让二人渐渐停止了挣扎,四名并州士兵默默的将二人抬下了城墙,而后继续投入战斗。
井阑足足有二十架,虽然霹雳车能够压制井阑,在这样猛烈的战斗中,霹雳车发射速度较慢的劣势就体现了出来,今日的冀州军如同不要命一般,井阑上的冀州军也是向着城墙拼命的挥洒箭雨。
一名并州正准备将手中的长枪刺向一名登上城墙的冀州军,却是发现长枪变得格外重了,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明白自己是中箭了,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刀,他丢弃了手中的长枪,咬牙向着冀州军士兵发起了死亡冲锋,长刀刺入了身体,他清晰的听到了长刀入肉的声音,而他也如愿抱住了冀州军士兵,使劲最后的力气,抱着冀州军士兵冲下了城墙,云梯上的冀州军被砸落了数人。
这样的情况在战场上随处可见,并州军用他们那悍不畏死的精神,深深的震撼了攻城的冀州军,他们可以死,却是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东城上的战斗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越拉越多的冀州军登上了城墙,张辽一声令下,狼骑出动了,他们手中的长枪长刀,不停的收割着登上城墙的冀州军的性命,只是冀州军的人数太多了,纵然是一个冲锋之后,仍旧有不少的冀州军士兵在城上战斗。
就在这时,北城,原本进攻不是很猛烈的冀州军,在突然出现的十架床弩的掩护下,向北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一直以来东门是冀州军的主攻方向,而今却是突然将床弩运送十架到北门,对于守军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北门上的守军只有五百人,面对冲上城墙的冀州军,纵然他们拼死抵抗,仍旧被冀州军打开了一个缺口,越来越多的冀州军登上了城墙,他们屠杀着方才在城墙上肆虐的并州将士。
冀州军也需要发泄,攻城本来就是承受着巨大的危险,往往守军付出一人的代价,攻城一方就会折损三到五人,最令冀州军害怕的并州军那种不怕死的斗志,哪怕是受伤,也要冲上前去,哪怕是为袍泽击杀敌人提供机会,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不会放弃,所以面对并州军的士兵,冀州军往往会在已经死亡并州军将士身上补上一刀,只有这样才会令他们安心。
更多登上城墙的冀州士兵将目光瞄准了正在发射巨石的霹雳车,就算是他们见到霹雳车巨大的体型,也是有些震撼,而后向着霹雳车发起了进攻,他们要将威胁他们性命的东西破坏,一架架霹雳车在冀州军士兵不要命的冲击下被瓦解,操控霹雳车的士兵更是首当其冲。
霹雳车的威胁越来越小,冀州军攻城的态势更加的猛了。
“将军,北城已经被冀州军占据,而今冀州军正在攻打城门,若是北门被打开的话,冀州大军就要进城了。”左手操纵战马的张武赶来,翻身下马低声道,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让普通的士兵得知这一消息,会给军心造成多大的震动。
“终究还是来了吗。”张辽感觉心中一松,手中的钩镰刀一挥,劈死了一名刚刚登上城墙的冀州军士兵“随本将军杀!”
张武急道:“将军乃是并州军的大将,何故为了一个荡阴城而折损了性命。”
“士为知己者死,本将军既然奉命镇守荡阴,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哪怕是死,也不会后退一步。”张辽道。
张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辽在冀州军士兵中所向披靡,荡阴城能够在床弩下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你们几个过来。”张武皱眉沉思片刻,招呼了身旁的几名狼骑。
低声嘱咐一番之后,张武下马带着五名狼骑士兵向着张辽的方向而去,此时张辽的身边有近十名冀州士兵,他们看向张辽的眼神也满是畏惧,就这么一会儿死在张辽刀下的冀州军士兵已经有六人,面对十几人的围攻,张辽仍旧游刃有余。
左手持剑的张武率领五名狼骑,很快将冀州军士兵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