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乡勇们下场自个演练下阵法,这还不够,尽管乡勇们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但李孟羲怀疑,乡勇们能不能知道努力的点是哪里。啪啪!李孟羲啪啪拍了两下手,“诸位将军,还愣着做甚,操练起来啊!”李孟羲首先站起,笑着跟众人打趣。乡勇们听李孟羲叫他们将军,一个二个喜笑颜开,相视而笑。但就像磨,拨一下才会转下。乡勇们笑着,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肯动。似乎,谁要下去摆阵,谁就像傻子。“就……锥阵吧。”李孟羲左看右看,见无人动弹,他于是开口建议。“唉,锥阵该怎么摆来着?”李孟羲看向向乡勇们,虚心求教。因为不用自己下场,乡勇们可热心了,他们围着李孟羲七嘴八舌的指点着。一会儿让李孟羲站那儿,一会儿让李孟羲站这儿。可是李孟羲只有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一个人摆出锥形阵的。李孟羲无语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像猴儿。被乡勇们折腾来折腾去。玩儿呢!李孟羲被扒拉的有些郁闷了。“就我一人,如何成阵?”李孟羲一甩手,不玩儿了,他抬头看,四周,被乡勇们围了整整一圈,一眼看去,上边都是脑袋。这样不行。乡勇们的主观能动性太差了。李孟羲想着。突然,李孟羲心有灵至,他瞪大了眼睛,主观能动性的意思是,意思是……额,不知道。李孟羲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想不起主观能动性到底是啥,但大致意思,应该是激发人主动解决问题的能力。本想参与进乡勇之中,和乡勇们一起探讨阵法。现在李孟羲有了新的想法,他决定自己不多掺和,让乡勇们自己摆阵,自己训练,自己再在训练中找到问题,再自己改进阵法。他们自己能解决问题,最好不过。“还站着干嘛呢!”李孟羲佯装生气,跳脚吼了一声,“摆阵啊!愣着干嘛,玩儿呢?!”说完,管他是谁,李孟羲上前,随手左手拉住一个乡勇的手,右手又拽起一个乡勇的袖子,然后连拽带拉,让他排排靠,站一起。乡勇们哄堂大笑。李孟羲因为年龄的原因,虽然身负军师一职,但因为年龄实在有点小,着实难有威仪。李孟羲不管,拽了两人后,他又拽人,连推带拽,又拉来两个。继续再拽。一会儿功夫,十来个人被拽一起了。乡勇们看着李孟羲笑成一片,被拽一起的乡勇们傻站着,被其他人围观,脸都有些红了。被拉好的人有人受不了被看着,便走开了,任凭李孟羲呵斥,也不肯回去。李孟羲气的跳脚,可他太萌了,小小的一只,他越跳脚乡勇们笑得越开心。人群中,唯有狗子那一什没怎么太过分的笑。和李孟羲接触过,昨夜深入交流过,狗子一什和其他的与李孟羲没有深切接触的乡勇不同,狗子他们知道李孟羲是有真本事的人。相比其他人,狗子一什十人,对李孟羲十分信服。见李孟羲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人眼看就要走完了,硬是喊不住人,狗子心中不忍,他和左右的弟兄眼神交流了一下,“走,咱几个过去。”几人小声商量着。正当李孟羲无措之际尴尬之际,李孟羲就寻思,要不他娘的用军令,看谁敢嬉闹,这时,六七八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狗子朝李孟羲眨了眨眼睛,然后径直排到阵后去了。李孟羲转过身,看着被续了一截的阵型,他歪着脑袋,挠了挠头。有人亲自下场了,笑声瞬间就减少了很多。李孟羲只是随便拉了人拉到一起,根本不成阵型。狗子这时又说话了,“哥儿几个,排阵!”他是跟自己什里的人说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说着,不管他人作何想,狗子带头,和自己什的弟兄站齐对正,俨然就是锥形阵的纵列排法,刀盾在前,长兵在后。四周变得鸦雀无声。李孟羲嘿嘿笑了下,心想这人真上道。“一二三四五六……十七个人,这人也不够啊。”李孟羲把人数了,不够人。不等李孟羲主动喊人,有人拿着兵器主动也下场了,自动站好属于自己的位置。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再是第三个。很快,下场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终于认真了,不再当玩闹。虽然人不多,跟完整的锥阵没得比,但摆一个小锥阵足够了。阵摆完,乡勇们又不知道该干嘛了。他们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李孟羲。“看我做甚?打仗是你们的事,你们不用心谁替你操心?”李孟羲吼了一嗓子,他指着剩下的未动弹的部分人,“你们有空,就另摆一阵。”“锥阵,破阵之阵!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以阵对阵,谁优谁劣,一试便知。”“你们另摆一阵,以阵对阵,看哪个厉害!”李孟羲指点到。主意已经给他们出了,接下来就是乡勇们自己的事了。说完,李孟羲往空地边缘退了退,抱着双臂站着,打算干看着,绝不下场。事是李孟羲挑起来的,李孟羲打算旁观,李孟羲一撒手,众人就又没了主心骨。在关键时刻。昨夜畅谈之后,被李孟羲指点了前途比别人心里更敞亮,更有盼头,更想着前程的狗子那一什人,就显得更有热情和冲劲的多。狗子先站了出来,他是个什长,主将不在,伯长也不在,他多少算个官。狗子走到阵前乌啦啦说了一通,大致是说大家不妨同力一试,若是没试出来啥倒无所谓,万一真找出点破绽,那不就在将主面前能露露脸不是?狗子站在自己角度说的话,也正切合底层士卒们的想法。由乡勇们自发组织的操练,正式开始了。一边,是李孟羲强制拉好的锥阵。一边,是其他乡勇随意站成的方阵。锥阵对方阵。说是方阵,其实就稀稀拉拉的十一个人而已。大部分人,有点热情的人要么早就下场组锥阵去了,要么就看别人下场,也跟着下去组锥阵了。看别人都下去了,还无动于衷站着最后剩下的人,即缺乏干劲,也缺乏一点集体精神。这些最懒散的一撮人,人还少,最后组成的方阵可想而知。阵好了,阵与阵硬憾。“狗子!冲阵!”李孟羲在旁给什长狗子鼓劲儿。狗子朝边上的李孟羲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交锋开始,狗子俨然成了全场的指挥官,狗子指挥着锥阵朝后退去,直退到十几步,拉开距离后,然后下令冲锋。锥阵呼啦一下冲出去,稀稀落落的一列方阵以更快的速度哗啦一下向两边散开了。冲阵锥阵的乡勇们大笑,挡都没挡自己就散了,乡勇们流水一样直接散开了,他们在大笑,丝毫没有点羞耻感。“一气儿冲垮狗日的了!咱这阵不挺好么?”锥阵中,一个刀盾兵笑骂对面一冲就往两边躲的软蛋们。“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破“阵”效果极佳,几个什长伍长都认为关将军教的锥阵没得问题。破阵过程实在是太流畅了,摧枯拉朽也不过如此。这锥阵冲了一下,往下干啥?狗子挠了挠头,他没了注意,不由的目光向场下看去。狗子什长目光向场下,去向李孟羲看。李孟羲看见狗子询问的目光了,但他打定主意,不插手。“自己看着来!”李孟羲朝狗子笑笑,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并不打算理他。人军师不打算帮忙,狗子抽了抽鼻子,一拍脑袋,咬牙下了个大胆的决定。“哥儿几个。咱抽一半人排方阵,再留一半,排锥阵,如何?”狗子瞪着眼,跟几个相熟的弟兄提议。几个伍长什长都赞同。这时,有其他听到动静的乡勇们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准备看热闹。李孟羲在场下,站在最合适观阵的地方,因此三三两两过来的人慢慢的也都围在了李孟羲周围。一半人组锥阵,一半人方阵。锥阵攻,方阵守。双方都拿着兵器,盾兵不拿刀,枪兵倒拿枪把。“对面的,俺们准备冲了啊,你们好了木?别一下散了哈!”相隔十五步,狗子手啪啪拍拍盾,提盾朝对面喊。“狗日的,够胆过来!”对面方阵的什长人粗着嗓子吼了一声,笑骂。狗子嘴角咧了一下。他略看了一眼身后的锥阵,阵型完整,也不乱。按关将军教的新的成阵法,锥阵中列突出,左右两列后错两个身位,再外两列,外错身位。因为人少,锥阵如此排开之后,真的短的只剩锥尖了。狗子在中列,队首,冲阵的第一个,也将是第一个与敌阵相撞的人。狗子抱着一面山字盾,压低身体,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摆阵的袍泽,“走了啊!”狗子下令。这个令,约等于预备口令。“冲!”“杀啊!!”喊杀声震天。虽说是对练,可不喊杀出声,一点氛围都没有。狗子嗷吼着抱着盾向前冲去。狗子处身的小锥阵也猛地向方阵撞去……喊杀声嗷吼声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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