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至正月十日,又是一早,当李孟羲和弟弟一起起床时,因觉得房间略微脏了,李孟羲先打扫房间,小砖自己先跑出去了。小砖一到正厅,便瞅见了屋里一个熟悉的黑厮。“咦?”小砖瞅见张飞回来了,惊奇的咦了一声,然后远远的站着看着张飞。张飞笑着朝小砖招了招手,神神秘秘的说,“来!砖儿,给你个好东西看看。”小砖好奇的走过来,咬着指头好奇的看着张飞,“是啥吗?”张飞装模作样的把手往怀里一掏,然后攥成拳头拿了出来,一脸认真的拿给小砖看。“你瞅,这是啥?”张飞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他嘿嘿一笑,把手勐地张开。小砖本瞪大眼睛瞅着,张飞手打开了,结果里边啥都没有。小砖乐的咯咯笑了,“都啥都木有吗!啥都木有!”恶作剧得逞了,张飞哈哈大笑,伸出大手把小砖捉着放到腿上,然后玩心大起的去咯吱小砖。小砖被痒的叽叽咯咯的笑个不停,痒的乱踢腾,想逃却逃不了。一段时间后,当李孟羲打扫好了房间来到了正厅,离大老远便听见小砖笑得唧唧哇哇的。到了正厅,李孟羲一眼见到张飞,“呀!三将军回来了!”张飞松开手把小砖撒开,小砖摆脱了魔掌,飞也似的逃了,张飞笑道,“某昨夜回的。”小砖跑到了李孟羲身边抱着李孟羲的腿告状,“哥哥,他刚咯吱俺,可痒了!”李孟羲顿时乐了,他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笑道,“他咯吱你不会也咯吱他。”小砖一听,还真勇敢的朝张飞跑了过去戏逗张飞。可想而知,最后小砖报仇不成,反又是被抓起来咯吱了一番。李孟羲在边上面带笑意的看着张飞与小弟的打闹,一时间,屋里充满着欢快的气氛。看闹的差不多了,李孟羲叫道,“小砖,莫闹了,安生点。”张飞撒开了小砖,小砖害怕再被张飞抓住,跑屋子另一边去了。李孟羲走到矮几旁坐下,他好奇问道,“三将军,最近打猎,收成如何?”“嗨,”张飞道,“说起打猎,我千把人在外半个月了,虽说日日能见猎物,猎获总算也不少。可毕竟我千把人还得吃喝,打的东西只比粮食消耗略多。还有,你派军医到处乱窜,俺撞见了几次,他们缺粮救济,又问俺借粮,俺岂能不给?”说到此处,张飞神色略凝重的看着李孟羲,“羲儿,你说是打猎能解粮草之急,可俺在外这阵,打的野物也就能饱个一两千人,十几万人的靠打猎供养可是不成啊,得另有准备才是。”李孟羲闻言点了点头,“巨鹿之地,土地平旷,丛林稀少,野物果然不够多。打猎能养两千人已足够了。蚊子再小也是肉。玄德公已带大批钱财去寻购粮食去了,粮草一事,有所后备。”“这就好。”张飞点了点头,放心心来。张飞还以为十几万人的口粮都要落到打猎队身上呢,那拼了老命掘地三尺也打不到那么多猎物。说到打猎,张飞好奇问,“俺送回了的野味,都吃了没得?”李孟羲抬头想了一回,“将军送回的麋鹿,野兔,野猪,雉鸡,鸟雀獾子刺猬等,前后大抵是二百零五只。没吃,还在城上挂着呢,大多还没动。”张飞闻言也是诧异无比,问为何不早吃了。李孟羲则答说,粮草空乏,能就省粮,不敢豪奢。张飞便不好说什么了。诸般美味,以鹿肉最为细嫩可口,张飞有此一问,想正好有酒了,想拿半扇鹿烤了吃吃喝喝吃个痛快。可一听李孟羲抠搜如此,张飞就不好大吃大喝了。昨夜喝冷酒的时候,关羽说有什么鱼,好吃的不行,一条鱼,总不算铺张了吧。张飞于是好奇的问,“羲儿,听二哥说,什么铁锅,什么糖醋鱼……这是……”李孟羲一听便听明白了,他笑了,“是糖醋鱼,好吃的很。正好将军回来,我去取鱼来。”李孟羲起身外出,去了城头之上,到城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最近连几日天气晴朗,气温可能要升高了,也不知什么时候雪化。若雪化了,肉不好保存了。和张飞打猎不同,张飞打猎,送回的猎物越来越少,而远在河道边的打鱼队,随着渔船鱼网的累日增加,捕鱼数量日日见长。城墙垛上的鱼已经挂了一长熘了。糖醋鱼用鲤鱼来做最好,李孟羲挑了三只大鲤鱼,拎着下了城池。到城主府之后,李孟羲把铁锅,油,糖,面粉,还有醋一并拿来。在做鱼之前,李孟羲翻出了之前整理出的“数据”,认真看了一遍,心里有了底之后,他才开始忙碌。做菜之前,还得现查菜谱,说的就是李孟羲这种。做鱼第一步,拿刀把鱼划上斜的刀口,之前经测试,刀口间隙以一指半宽为最佳,宽了炸不透,刀口太窄的话,鱼肉太碎,炸的太老。三条鱼刀口划完之后,李孟羲拿着碗一碗水一碗面精确的按已经测试出的,最恰当的面和水比例,活好了半盆面湖,然后将鱼湖上一层厚厚的面湖放于一旁备用。调糖醋汁按的也是当初实验出来的比例,到现在,糖醋汁又有改进,糖醋汁里加了稍微的半勺盐。据说甜食加了盐之后,口感会更甜,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待糖醋汁调成,在边上站着的张飞伸手指头过来蘸了一点伸尝了尝。李孟羲回头看了一下,好笑的问道,“如何?还好吧?”张飞舔了两口手指,点头,“嗯,不错。”之后,炸鱼过程,在油沸腾之时下锅,查了一百八十个数,大约三分钟后,将鱼用漏勺捞起控油。控油约两分钟,糖醋汁也炒好,炒成了半粘稠状。完工。三条糖醋鱼浇上热气腾腾的糖醋汁之后,酸甜的味道闻一下就足以让人胃口大开。张飞拿起快子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鱼尝了尝,只尝了第一口,张飞眼睛便亮了,果然好吃。张飞快子不停了,头也不抬的dao个不停,吃的痛快的同时,张飞还指使李孟羲道,“去,羲儿,酒还剩三坛,给俺蒸好拿过来。”闻言,李孟羲顿了下,“……三坛水,可蒸不出多少烈酒,再者,烈酒蒸好不放上几日,喝着不呛人吗?”张飞满不在乎的挥手催赶,“无妨!还是烈的好喝,水酒水不叽叽的,没个滋味儿。”张飞如此说了,李孟羲便从了他的意思。蒸馏出的原浆酒,酒精度得高到六七十度去了,喝一口灼烧一般的火辣辣的跟吞了口火一样,理解不了张飞竟然能喝的下去。说来,白酒的话,后世白酒常见度数为51度,在后世商业极度发达的时代,白酒口感的各方面已改进到极致,既然白酒普遍都是五十一度,那么大概率可能是,五十一度的白酒口感是最好的。高一些太辣,低一些太水。同样都是高度白酒,酒精度数不一样,口感差别大了。李孟羲拿着酒再蒸锅上蒸的时候就在想,若调配51度的白酒,得先制作出接近百度的高纯度的酒精,然后百度酒精再按比例加水,这样容易调配出精确的度数。但要制备纯酒精,得把酒精多次经过生石灰脱水,过程稍显复杂。又或者,可以用其他任何比例的高度酒精也可以配出51度,蒸馏出的原酒度数不一定,有可能是五十多度,也有可能是六十多度,可用这些度数高低不一的酒直接配置,该如何才能精准的得到五十一度。李孟羲想到的方法是,密度。五十一度的酒是含酒精度是百分之五十一的酒,而这个度数的酒密度是恒定的。可以拿个试管,把原浆酒倒进去,然后称量重量,再对比刻度除一下,只要算出密度接近51度酒的密度,那就是51度的酒。可,试管没有,没有试管,又该如何简单的测量呢。李孟羲想到了曹冲称象的方法。方法是,先调配出51度酒,然后拿一个下重上轻的小棍丢进酒里,看棍子浮到哪里,然后在那个位置做出标记。这就是五十一度酒的浮力刻度。然后,大规模配酒时,可以将各种不同度数的酒随便倒一大缸,接着将浮力刻度丢进去,看离浮力刻度多远,如果过高了,说明酒浮力大,说明酒度数高了,得加水。而如果刻度低了,说明酒精度数低,得加高度酒。如此,不用再制备纯酒精了,便利无比。没多久,当看到蒸锅里流出的酒越来越少,李孟羲适时停下了火。当他命人把锅盖掀开一看,他愣住了,锅几乎烧干了。再一想,用的不是小蒸馏器,用的是火力旺盛的蒸锅,再加上酒只有三坛,就一点,因而烧的太快,就把酒蒸干了。一锅酒连酒带水全蒸没了,那蒸出的,是啥?白蒸了。李孟羲发现了蒸酒技术的一个不足之处,看来日后蒸酒的时候,得多加点水,有利于蒸馏。因为重复蒸了两次的关系,当李孟羲带着蒸好的一碗多烈酒回到了城主府,关羽和张飞已将鱼吃了一半,鱼都凉了。酒终于回来了,均一下,每人多半碗,张飞端起碗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辣的张飞只龇牙,酒口感太冲,喝了一口,张飞赶紧夹了块鱼肉压了压味道。张飞已喝了,关羽却不见动碗。李孟羲看着一口酒一口鱼肉吃喝痛快的张飞,好奇问道,“三将军,你觉着,酒越烈更好,还是半烈不烈的好?”张飞想也不想,“自然是烈的好!”李孟羲点了点头,“某听说,酒配水,五十配百,口感最佳,过高则冲,过低则水,也不知此是真是假。”张飞一听,端起的酒碗停在了嘴边,他瞪大了眼睛,“当真?”“或是如此。”李孟羲道。张飞对酒上心的很,李孟羲说酒半烈不烈其实最好,张飞便央李孟羲弄出一点51的酒试试,可,军中酒水贵乏,酒大多都拿到伤兵营去了,没有多余的。话说两碗酒,李孟羲特意分了,关羽张飞一人一碗,结果只看张飞一口接一口喝个不停,而关羽只动快子吃鱼酒一点不动。李孟羲正疑惑着,张飞抽起碗把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喝完,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张飞一副还没过瘾的样子。待张飞往关羽碗里一看,张飞瞪大了眼,“二哥?你咋不喝?”关羽把碗端起,一句不说把酒倒给了张飞。张飞一愣,然后挠了挠脸嘿嘿一笑,“那俺喝了!”也不推拒,张飞开开心心的端着碗又喝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李孟羲暗笑,关张二人关系可是非常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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