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正常婴儿出生三十天时,只是能微弱的感应这方世界。不论是触感,嗅觉还是听觉,视觉等都还不太灵敏,其自我意识也只是处于萌芽状态,但是我们的老安(抑或该叫他小安)不是正常人,所以他能听得懂人言,能看的懂这方世界。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叫孙伟,母亲叫善若水。他还知道不把大小便弄身上,饿了会哭着要奶,渴了也会哭着要奶。当然了,一切的需要都是靠哭来表达。没办法,身体的长成是需要时间的,老安纵然前世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厉害家伙,可现在附身在一个婴儿身上,也就只能依赖这具婴儿躯体存活着。是的,他不是神灵,所以他不可能一下子就让这个小家伙长大。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不太清晰的影像,看什么都有重影,就如同一个平时戴三千度眼镜的家伙,突然之间掉了眼镜,世界于是一下子变得灰暗了起来。他那稚嫩的耳朵似乎功能也不咋的。自己那个叫善若水的妈妈总是喜欢凑在耳边轻轻的说:“宝宝乖,宝宝乖,叫妈妈哦,叫妈妈哦。”每当这时候,老安总是很奇怪,不明白她干嘛讲话喜欢重复,等到来看他的人多了,他发现每个人都是这样讲话时才知道:这一现象应该是自己的耳朵功能不完善造成的。
正常婴儿在这么大时,每天睡眠时间在十八个小时以上,可老安却只需要八小时。这真的非常痛苦,每天廿四小时没完没了的躺在床上,其中却有十六小时醒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连翻个身都做不到。没有任何娱乐。也不能练功。可能有人会问了:“凭啥不能练功呢?人家穿越小说主角都是在胎里就开始练了,而且一上来就先天,多好啊。多给力啊。”
于是咱老安在这里大声申辩一下:“啥叫练功?这武家有云: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那么这气是啥玩意呢?其实这”气“的全称应该是血气。也就是通过锤炼身体,人体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气“出来。这气每个人都有。只是普通人感应不到罢了。而武者通过特殊的方法锻炼之后,这气就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在体内有目的的流动。而”气“流动的途径就成了经脉。就像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是一个道理。
普通人,由于运动,体内也会产生气,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去控制它。而且要练出能够被人控制的”气“出来,人体必须按照特定的步骤去有目的的锻炼,一招一式都需要做到位,不到位就产生不了气。一招一式的顺序也不能搞错,搞错了顺序,气就会混乱。所以,大家以为练气功就是坐着或者躺着在那里想想,然后气感就来了,再然后就能指挥气体在体内运行,再然后就可以吸收空气来养大自身气体。这种想法,就算不能讲是荒谬,但至少是不准确的。
所以,老安就只能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有奶吃奶,有尿撒尿。反正又不要自己动手,哼哼两声,自然有人抢着来服侍。当然了,最让老安不爽的是,每次尿完,总有人喜欢拿着自己的小*鸡*鸡来练习弹棉花。尤其是自己那个叫孙伟的便宜老子,弹起来那个热乎劲,真是叫老安彻底无语。想咧咧嘴抗议一下还反过来刺激了孙伟的弹奏欲望,甚至还无耻的说:“你小子太安静了,这样不好。对,就要大声的哭出来,锻炼下肺活量。嗯,继续哭。啥,不哭了?不行,最少得再哭20分钟,你不哭,老子只能接着弹了。哎,儿子啊,你太不让老子省心了,弹20分钟,老子手指头都肿了。啊,不会吧儿子,这么小就如此的坚挺了?啧啧,还真是个小*棍啊,是老子的种,我说儿子啊,男人嘛,就要“*”嘛啊,老婆。你干嘛拧我“?
老安那是欲哭乏泪了:“天啊,那是坚挺吗?被你弹肿了好不好啊,幸好现在还痛感不强,妈的,要是老子再大上几个月,估计痛的尿不出来了。”由于刚吃了奶,那地方又一直受刺激,老安那笔直朝天的又红又肿的可怜的小*鸡*鸡又抖啊抖的,抖出了一泡尿来,爽的老安全身肥肉一阵乱颤,紧接着阵阵灼热的痛感传来,又害的老安直呲牙(假如有牙的话)。
要不有人说生活就像是被qj,总是让你痛并快乐着呢。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是造物主赋予人类的本能,不能逃避,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一切。温柔的摩擦让你感受愉悦,而粗暴的接触则让你感觉痛苦。人的一生就是不断的在痛苦和快乐中变换感受着的过程。如果说快乐是一种享受,那么痛苦就是种折磨了。当然,就像一句广告词说的那样:一切皆有可能。这世界不乏异类。有人就是乐于追逐痛苦,并把痛苦,受虐来作为一种享受。
可显然,安道途似乎还算正常,因此对弹鸡*鸡这件事情是极度厌恶,甚至痛恨的。谁让他有着一颗饱经沧桑,熟到烂透的灵魂呢。
再说了,身体上的痛感就算不是太强烈,可人家的心境不是还没彻底转过来嘛。一个成年人的鸡*鸡让人弹啊弹的,那种羞耻感,是不容易消除了。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要是长辈硬要弹俺们的鸡*鸡,咱会是啥感受。可是,既然抗议无效,日子却还得过下去,老安同志于是乎也只能阿q一把了:阿弥陀佛,不知者不罪。只不过等到安某人长大以后,谁要是提到“弹*鸡*鸡”仨字,安同学总是会下意识跳起来,由此可见,童年时留下的心理阴影,确实是种顽疾。
孙家是一个红色家庭,孙家的老爷子十五岁就参加了革命,跟着太祖爷爬过雪山,走过草地,打过日寇,还参加过朝鲜战争。甚至后来的对越自卫反击战老头子还曾经亲赴前线督战。一生之中可谓是战功赫赫,极富传奇色彩。
老爷子原名孙火牛,参加革命后,累立军功,后来成为太祖爷的侍卫长。太祖爷乃是一代大儒,就帮他改名为孙克南,希望老爷子能率军南下,解放华夏。老爷子也是非常争气,不论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还是后来的援助友邦抗击*侵略战争,都是每战皆捷,据说一生都没有打过败仗。是个典型的常胜将军。
老爷子就是安道途的太公了。满月那天,老爷子亲自为这个重孙子取名为孙胜己,就是希望这个重孙能不断地战胜自我,超越自我之意。
不论愿不愿意,开不开心,安道途已经彻底成为了历史。而孙胜己这个名字,就代表了与过去彻底的割裂。前生种种皆成云烟,唯余一些记忆长留心间。
孙胜己外表尚是襁褓幼儿,内心却已是久历沧桑。自然明白低调求发展的道理。所以一切都按部就班,九个月学会叫人,十个月开始走路。比起同龄人虽已超前,却也尚能接受,没有行那惊世骇俗之事。
不过,这个儿子在孙伟和善若水眼里,却已经算得是天资惊人了。盖因孙胜己除了肚子饿以及要拉屎撒尿时才会哭上几声,平时非常安静。觉少还不吵闹,这样的孩子不懂事,哪个才叫懂事。最主要是,孩子爱干净,从来没把屎尿弄在身上不说,只要身上哪里有点脏,就会哭闹不停,等到大人帮他揩干净,立马就安静下来。而且,身体非常健康,从来没有生过病。偶尔遇到孙伟夫妇懒点,将隔夜泡好的,已经变味的奶粉喂给他吃时,这小子立马吐掉,并转过头去,咬紧牙龈,绝不肯再作品尝。这样懂事的孩子能不健康嘛。
唯一让小夫妻俩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这小子不喜欢大人亲他,年轻女人还好点,老女人要亲他,那摸样看起来就比较勉强,而男人来亲他,这小子的表情简直要杀人。小家伙学会走路之后,那就再也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了,整天伸拳踢腿的,害的孙伟夫妇俩以为这小子得了多动症。
当然了,孙胜己对此却是嗤之以鼻:“切,小爷我这是在练功,你们这些俗人懂个屁啊。”
在前世,安道途修的是道家功法,主要以锤炼精神力为主,肉体的修炼只是附带。因为道家修的是元神,将肉体视为炉鼎,肉体的功能就是为精神提供养料,一旦修成元神,准备破空而去时,会把肉体全部的能量抽离出来,剩下的只是一具无用的皮囊。让元神脱离肉体而存在是道家的终极追求。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绝大部分修炼者由于忽略了对肉体的锤炼,练到最后,元神还没大成,身体却由于承受不住庞大的精神力而崩溃,像安道途这样能够重新寻找到肉体夺舍成功的已经是积了天大的福德了。
因为夺舍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风险也贼大的。如果去夺舍成年人的话,成功率低的吓人。
修道者修的是精神力,夺舍却是夺的灵魂。所以,不论你精神力多高,对夺舍都没啥帮助。除非被夺舍对象没有自我意思,或者自愿被你夺舍,否则,基本不可能成功。而且,被夺舍对象的识海强度跟其自身精神力强度是相对应的,你在占据别人的识海时,带去过多的精神力,很可能使得他识海崩溃,大家同归于尽。所以,你要夺舍对方,你都不敢带进去太多的精神力,换句话说就是你必须散去你修炼得来的大部分能量。因此,准备夺舍的人,相对于被夺舍对象,在力量方面并没有优势。也就是说,你要夺舍普通人,你就也得变成普通人才行。甚至你比普通人还要弱一些。因为你只能灵魂进去,你的大部分精神力都得舍弃。而一个普通人,虽然没有经过刻意的修炼,其终究还是有一些精神力的。这就好像,你丫一光杆司令,人家却带着一群小弟,而你的身手也不比人家高明,却跑去人家地盘干那一挑n个的壮举,所以,你丫的成为英雄的机会是很高的。英雄吗,当然是用来牺牲的了。
所以夺舍那些还没形成自我意识的婴孩,风险就小了很多。小家伙还没有形成自我保护意识,你去吞吃他,他也只会傻乎乎的看着你,既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反抗你。而夺舍小朋友最大的遗憾,就是成长起来,时间稍嫌漫长吧。尤其是还可能遇到个喜欢弹你*的爸爸,那就更加郁闷了。
孙胜己小朋友也是吸取了前世修炼失败的教训,重视起体魄的锻炼来了。
他练的这套功夫叫“大五行阴阳归一功”。据说是魔门鼻祖蚩尤传下来的修炼法门,乃是一门法武双修的奇功。与那孙悟空,杨戬修炼的“八九玄功”齐名,练到极致都是能直指长生的无上法门。当年的通天教主据说也是靠修炼这套功法成圣的。所谓据说,那就是无从考证,爱信不信的意思了。
小胜己的周岁宴就摆在家里,总共就四桌人,两桌亲戚,两桌是老爷子的老部下。至于和老爷子同一辈的老战友都只是让人带了礼物。毕竟,都九十岁左右的人了啊。
这个叔叔,那个伯伯,七大姑八大姨,婶婶伯母,婆婆奶奶,反正是一个个,一圈圈,一桌桌的挨个叫了一遍。虽说懒得理他们,却又不叫不行,因为老是觉得那孙伟的目光落在自家*上,估计自家这没正形的老爸正等着自己拒绝叫人,好有借口弹那可怜的小*鸡*鸡。
一个个红包塞在小胜己手里,又立马被自家老妈夺走。“哎,几十个红包,怎么也得有个几万块吧。都是我叫人,赚来的啊。最后却便宜了老妈。”小胜己悲愤不已。
饭桌之上,众人有如击鼓传花般的将小胜己在几张桌之间递了几圈,脸上更不知道蹭了多少口红,沾了几多口水,更可恨的是,自家那吹弹得破的小嫩脸被胡子扎的满面的坑:完了,完了,小爷我这下变成个大麻花脸了。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小胜己这么坚强的人都感觉无比的疲惫。累啊,尤其是心累啊。小胜己夸张的打着呵欠,将小脑袋用力的向母亲怀里拱了拱,准备舒舒服服睡个午觉。谁知那看起来昏昏欲睡的老太爷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对边上的警卫到:“抓周,胜己还没抓周呢。”
于是,本已准备散去的众人,又兴致勃勃的留了下来。
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小寿星。又被他那野蛮老爸给残忍的弄醒了过来。小胜己用他那白胖的小手揉着自己被捏红的鼻子,愤怒的看着自家老爸。可是看到孙伟那微微抖动的右手食指,不禁又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无奈的转头看向母亲,化愤怒为哀求。不过,老爷子的话谁又能违背呢?
幸好等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五分钟左右,自家小姑就端了个方盘出来,里面放了几样物事,一本书,一把玩具枪,一个精致的小算盘,还有一个小官印,一串佛珠,最后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品盒。
小胜己看着里面的几样东西,默默思量着到底拿哪样合适。书,应该寓意做学问。枪,可能去当兵。算盘表示做生意。官印那就是进官场了,佛珠难道让我出家当和尚?这些都不合小胜己的意。人家只想着修道成仙呢。于是唯一剩下的就是那礼品盒了,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啥玩意,不过不管了,总不可能是骨灰盒吧?小胜己毫不犹豫的将那礼品盒拿了起来。
老爷子看到自家重孙选好了东西,也不觉兴奋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那精神头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以比平时大了三倍的步幅走了过来,迫不及待的从小胜己手里将礼盒取走。并急切的将礼盒递给孙伟道:“小伟,快拆开,看看里面是啥。”
孙伟不敢怠慢,赶紧的就接过去,一把扯掉包装带,打开盒子,往里一瞧,傻在了那儿。
老爷子还急等着孙子告诉自己答案呢,见孙伟傻站着不讲话,就瞪了孙伟一眼:“小伟,里面是啥啊?”
孙伟这才醒过神来,一脸哭笑不得的到:“爷爷,这些东西都是谁安排的啊,盒子里竟然包了两支口红。”
“啊”,端盘子过来的那位突然叫了起来道:“那口红是我的,准备送给嫂子的,谁知道端盘子时候,没地搁,就放里面了。准备盘子端来就拿出来的,却走忘掉了。哥,这次不算,咱重来。”
这端盘子的是孙伟的妹妹,叫孙芸芸,一个大大咧咧的主。不过,为人心眼很好,跟哥哥嫂子很亲。现在侄子抓周,自己却放了盒口红进去,又偏偏让侄儿抓了去,孙芸芸觉着自个儿头晕晕了。
所有宾客也都被这意外场景给萌到了,本来嘁嘁喳喳的声音也渐次停了下来,似乎只是一瞬间,那欢快热烈的气氛就消失无踪。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转向了老爷子,只见老爷子在警卫人员的搀扶下,皱着眉头站在那沉思着。
老爷子沉思的时间其实并不长,顶多也就十几秒钟,可是大厅里众人却觉得仿佛度过了几个世纪。似乎整个大厅的空间以及时间都冻结住了。大家甚至都忘记了呼吸,就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甚至连孙胜己都感到了某种压力,不由的在心底里暗暗赞道:“不愧是戎马一生的华夏国长胜将军啊,这气场一点都不比一个强大的修仙者弱嘛。”
随着老爷子眉头一扬,众人才都回过神来。整个大厅也似乎重新恢复了生机。只见老爷子呵呵笑了起来,举起了那一双颤颤巍巍的手,又使劲的向下压了压,开口道:“口红好啊,而且还是两支口红,那就是两张嘴啊。有道是,官字两个口嘛。好,不愧是我孙克南的重孙,还没懂事呢,就晓得做官好了。行,那就长大了做官”。说罢,老爷子在警卫人员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出了大厅。只留下一众托着下巴的宾客惊讶的站在那里。随即就听到孙伟在那里喃喃自语:“不愧是老革命啊,这得多么扎实的理论基础才能解释得清啊”。
本来一件挺喜庆的事,却差点被孙芸芸弄尴尬了,最后还是靠着老爷子的一言九鼎又生生弄圆满了。于是主客皆喜,兴尽而散。
只是我们今天宴会的主角似乎不太开心:一是被孙伟以弹鸡*鸡相要挟,害的自己做了很多违心之事。二是好好的睡眠却被打断。最重要的却是自己的人生竟然“被”规划了。小胜己不禁郁闷的想:难道年纪小就没有人权了?就算是这样,可小爷我的心理年龄,你们今天在座的加起来也未必比得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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