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同时也明白了,这事自己欠考虑。
现在的自己,不是原来那靠叔叔养的二世祖。
掌握着宁国府的大权,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未婚妻是林黛玉,自己那样会让人误会,对龄官一见钟情了。
为了防范于未然,贾母绝不希望,自己外孙女以后的丈夫,宠爱一个小妾。
他现在只能下令,宁国府下人去寻找龄官的下落。
第二天更是徇私,让南镇抚司手下去打探消息。
“大人,有消息了。”
来的正是他的心腹袁克宁,他急忙站起来问:“找到了吗?在哪?人还好吧?”
一连三问,袁克宁立刻明白这女孩很重要,脸色一变道:“大人,恐怕不大好了,人在大兴县大牢。”
“什么!怎么回事快说!”
贾蔷登时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厉声道。
“嘶!”
袁克宁龇牙咧嘴的,他一看连忙放开。
“抱歉!是我急了,还好吧?”
“没事大人,您这手劲也忒大了些。”
揉着自己的胳膊,袁克宁也没迟疑,马上说道:“那女孩前天傍晚在南门客栈问房,正好遇到卫家大爷,被他看上,因反抗抓伤了他的脸,被打了,幸好遇到一个泼皮,竟然认识她护着她,但两人都被打了,还被拖进大兴县衙被下狱了。”
“卫家大爷!你是说卫若兰?那小子敢抢民女?不对呀。”
贾蔷惊讶不已,卫若兰可是刚刚跟史湘云订亲,而且他性子比较弱,怎会做出这种事。
“先不管了,带几个人跟我去大兴县救人先。”
一行六个人,骑着快马直奔大兴县衙。
“卢知县,我来要人,前晚卫家送来的两个人在哪?”
大兴知县卢立雄,见他上门有些惊讶,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这人是卫公子交代要那个的,下官用了刑,不知道现在……现在……现在是在牢里,可不知道能不呢活啊!”
“姓卢的,那二人所犯何罪你心里有数,你最好祈祷他们还活着,否则我杀了你陪葬!”
“啊!你你、贾大人明鉴啊,下官不知道那二人是您的人!”
“还不放人!真要我们砸了你大兴县衙是吧。”
袁克宁生怕贾蔷一怒杀人,连忙一把拉住卢立雄低喝道。
卢立雄这下哪里敢怠慢,一叠声的叫人去放人,小心侍候着抬出来。
很快四个衙役抬着两人出来,一个胖大男人贾蔷不认识。
见他趴着,背部以下衣裳破破烂烂,黑紫的血痂,渗出淡红的血水,人还昏迷着,不过没死。
龄官脸色惨白,嘴唇都青白了,左脸肿着五道青紫的伤痕,右臂软绵绵的,一看就知道骨头断了。
下半身同样血肉模糊,一看就知道两人是被杖刑过,好在还没死。
贾蔷看到她那样子,心痛的窒息了一下,马上抢上去,给两人各灌了一口百花精华,吊住性命。
两人呻吟着醒过来,看到贾蔷正摸着龄官的脸,那男人怒骂道:“狗贼,有种冲我来,对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龄官却是往后一缩,转脸对那男人说道:“倪二哥别,蔷二爷是来救我们的。”
“啊!是宁国府的蔷二爷啊。”
男人尴尬的傻笑,贾蔷好奇道:“你是倪二,芸哥儿那邻居倪二?你怎会认识龄官的?”
“蔷二爷不知道吗?当初芸哥儿去姑苏买人,叫上我一起去的。”
“原来如此!”
贾蔷还真不知道,那时候他自己忙死了,把贾芸介绍给贾政就没管后面的事。
这下知道了,点点头道:“果然是仗义之人,这人情我欠你的,现在带你们回家。”
两人惊喜的点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卢立雄。
“贾大人,这事不关我的事呀!卫公子下官惹不起,下官也不知道他俩是您的人啊!”
卢立雄这会子死的心都有了,这神仙打架,遭殃的可是他,谁知道卫若兰抽什么风,把贾家的人送进自己这要求弄死。
原本犯人录供词时,倪二说到住址是在宁荣街附近,卢立雄就想缓一缓,看看他俩是否认识贾家的人。
可偏偏这两人一个硬气,一个冷傲,都不说自己跟贾家的关系,这才被用刑,还好他还是谨慎,否则早就被当初打死了。
“不管你事!打成这样还说不关你事!”
贾蔷怒喝着,看到他快哭的样子,强压下怒火摆手道:“算了,你也不容易,这账我算到卫若兰头上去。”
这话让卢立雄如闻,满脸感激的连连道谢。
知县附郭三生不幸,他这附京城,九辈子都是作恶多端,才会在这位置上。
……
回到宁国府,贾蔷让人叫来郎中,并叫人去通知倪二的老娘,安慰她不碍事。
这可不是他小气,不用自己那秘术救人,而是人多嘴杂的。
而且两人迟些天治好,就证明被伤的厉害了,日后找人家算账说话也大声些。
贾芸接到消息赶到宁国府,看到倪二那浑身的伤势,眼眶都红了。
“倪二哥你放心,安心养伤,你老子娘我亲自照料着。”
已经醒过来的倪二,咧着嘴道:“拜托芸二爷了,大恩不言谢,我倪二记在心中。”
这憨子说话就说话,还挣扎着要起来,贾蔷一把按住他喝道:“躺好了,伤口刚绑上,挣开了如何是好。”
“嘿嘿!蔷二爷是好人,我听您的。”
贾芸这才对着贾蔷长揖行礼道:“蔷哥儿大恩,哥哥谢过你,这倪二帮了我许多忙,虽说是泼皮,但从不祸害邻里乡亲,是个侠义之人。”
贾蔷抓住他的胳膊道:“这事不用你说,就凭他救了龄官,我就欠他人情,何况这人我听说过,的确是值得结交的,这事我会管到底。”
贾芸哑然,不解的望着他。
他无奈的笑笑,摇头自嘲道:“说出来大家都不信吧,我就见过那丫头一次,要说一时冲动是有的,可真看上好像不对,但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听说她被人打了,心中像被剜了一块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