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中,贾元春得知消息,手中的茶盅吧嗒一下掉地上,顾不上擦拭自己的裙摆,急忙问抱琴道:“蔷儿到底干了什么,皇上要敲打他?”
抱琴一边捡起茶盅,一边使眼色让宫女们退下,这才轻声细语的:“娘娘慎言,皇上敲打蔷二爷干嘛。”
元春这才想起,这话不能当着人,看一下殿中没人了,又焦急的:“甄家那两姑娘和沈氏,是蔷儿的长辈啊。”
抱琴低声安慰:“娘娘放宽心,皇上此举就算是敲打,也不是恶意,二爷如今手握大军,皇上偶尔敲打一下,无非是让他惊醒一些罢了。”
“真没事吗?”
“没事的娘娘,听二爷赖皮时还叫皇上姑父,也没见皇上骂他僭越,可见他还是简在帝心的。”
元春这才松了一口气,喃喃一句道:“这孩子也是,先有嫂子,现在连姑姑和婶子都有了。”
这话她只是随口的,完才想起不该,幸好身边只有抱琴一人,不然传出去就闹笑话了。
贾蔷那边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回身看着那五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头疼了。
他倒是不介意姑姑、婶子什么的,只是嘉正帝这莫名其妙的让他挠头。
好好的把甄家的女人赐给他,这算怎么回事,他可是知道几年后,甄应嘉会被赦免。
可皇帝金口玉言,赐给自己就无法更改了,甄家四姑娘、五姑娘都是没什么,可沈氏这以后麻烦呀。
作为甄家长媳,沈氏出身宣城,同样是官宦之家,其父以前在金陵为官,把女儿嫁给甄家。
后来调任宁波,当任水师参将,沈氏被没入教坊司,一直保住清白,正是因为其父还在。
虽不能马上救出女儿,但几年后肯定是要回去的,人家也不敢冒着得罪一个参将的危险,就为了那种事。
再宣城沈氏可不是孤家寡人,她的高祖父是沈有容,这可是大明万历、启年间最出色的水军将领。
朝中故旧亲朋不少,山东、浙江、福建更是不少当年他的手下,虽这些人都已作古,可香火之情还在。
嘉正帝现在把她赐给自己,摆明了就是要他坏了人家贞洁,别想再回娘家了。
“唉!该怎样就怎样,皇帝老子就是心眼,不就是跟王家亲近了一下吗,人家都没威胁,还记着,心眼。”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向那五女,端详了一下:“你俩是谁家的家眷,叫什么名字啊?”
那两位被赎出来的女子慌忙欠身回答:“奴婢花沁芳见过老爷,我俩是妯娌,前户部侍郎张家的。”
“张弘!你们他那两儿媳?”
两女连忙称是,贾蔷摆摆手道:“别多礼了,以后叫我二爷就是,张弘贪赃跟你们没关系,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份,二爷不会虐待你们的。”
两人连忙称谢,她俩可在教坊司几年了,正是张弘倒台,林如海才接任他的位置。
了解完她俩,贾蔷这才看向甄家那三个,四姑娘甄君仪,五姑娘甄贵仪,长媳沈瑛。
“君姑姑十四岁了吧?贵姑姑十二还是十三岁?”
当年北静郡王家故意给他亲事,的是三姑娘,那时老三十三岁,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他算了算大致算的出来。
甄君仪、甄贵仪连忙欠身行礼:“不敢当二爷的称呼,罪臣之女只配暖床,幸好我俩年纪,还留着清白,请二爷怜惜。”
贾蔷笑了笑,点头:“确实,皇上把你们给我,就只能让你们开脸,但咱们毕竟是亲戚,该疼你们的,还是会疼的,日后我家太太和奶奶过来你们也放心,她们都是良善之人。”
儿女唯唯的,脸上露出轻松点的笑容。
贾蔷看向沈瑛道:“原本该叫你婶子的,可如今你只能做我通房,不过,等过几年,皇上气消了,我就想法给你个名份,甄家就算日后被赦免,你也回不去了,至于娘家,你嫁谁不是嫁,总之二爷会疼你的就是。”
他这话她们都明白,沈瑛其实已经放弃奢望,就算自己父亲把自己赎回去,名声也已经坏了,再嫁人是不可能的。
听了贾蔷这话,她欠身道:“奴婢明白,其实现在给二爷,未尝不是好事,呆在教坊司里,终究是提心吊胆的,谁也不知道明会发生什么事。”
贾蔷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令尊的人情人家会忌讳,可总有一些不管不鼓纨绔,神都毕竟是勋贵太多了,那些王公不敢去,可保不住他们的儿子乱来,就我们家就不少混蛋,要不是你甄家还有三位姑娘都嫁在神都豪门,令尊怕是保不住你清白。”
贾蔷这边当晚当了新郎,家中宁国府那,黛玉揪着手绢白眼翻着,不是她气,而是她知道贾蔷的身世。
“这不要脸的二爷,我看他是乐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哼哼!再不理他了坏蛋!”
宝钗这会儿正内疚呢,因为自己舅舅家的事,丈夫被皇上敲打,看一眼黛玉她没话。
尤氏倒是没有心理负担,掩嘴笑道:“玉儿就原谅他吧,皇上下旨他能有什么办法。”
黛玉鼻子一皱,哼哼的:“才不原谅他,太太就会向着他,这回去津,让他睡书房去,哼!”
一语罢,自己忍不住笑起来,秦可卿打趣道:“二奶奶让他睡书房是好,可咱们家有叛徒,会让他进屋的,不信你问问晴雯。”
晴雯正在跟香菱嘀咕什么,听到这话羞的跺脚道:“秦姨娘也是坏人,跟二爷就是一对,好好我干嘛,茜雪姨娘才舍不得呢。”
那边茜雪一听,笑骂道:“死丫头,可儿姐姐你,你扯上我干嘛,难怪二爷你是辣椒。”
这话的大家都笑起来,黛玉这才发现宝钗蹙着眉头,一寻思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因劝道:“宝姐姐想什么呢!别把事往自己身上拉,二爷才不在乎这事,再,就算没有你,凤姐姐迟早也会叫他伸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