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诗道:“前辈,这天底下自古就没有什么不衰不败的东西,天命如此,您难过也没用啊。”
“我知道,可当初陛下嘱托我要等司马家后人前来,亲手将传国玉玺交给他,如今却……”
“可这也不是前辈的错啊。”
风子墨突然说道:“黄老前辈,您口中的那位陛下是北晋惠帝司马德睿吗?”
“惠帝吗?真是命运弄人啊!否则以陛下的雄才大略,又怎会落得这样一个谥号?”
看到黄十三这个样子,风子墨也不敢继续问了。过了一会,黄十三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才继续问道:“前辈,您今年高龄?”
“活得太久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一百一十岁吧。”
“那您这九十多年一直在这守着神门?”霍秋诗说道。
黄十三点点头:“是啊,自从神门建成起,我就一直守在这里。悬崖上的线索也是我留下来的。昨天我养的蝙蝠带着我当年插在峭壁之上的剑回来时,我就知道有人要来了,只是没想到不是我所期盼的人。”
霍秋诗:“您在这一待就是九十多年,难道不觉得不值吗?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黄十三淡然一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的,我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我是个太监,自小就侍奉在陛下身边。陛下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奴婢看待,还命人教我读书识字和习武。仅凭这一点,我就无以为报。”
听黄十三说到这里,风子墨两人心中都不禁产生了一股敬佩,这种的忠肝义胆就算是在健全之人之中也是十分少有的。
“好了,不说我了,一个老太监有什么可说的?小子,你叫风子墨是吧?跟我说说这九十多年里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风子墨将自北晋惠帝被刘元拓毒杀到梁国建立为止的历史粗略的给黄十三说了一遍。
黄十三叹息一声,道:“乱世,最苦的还是百姓。”
说罢,黄十三将目光转到风子墨身上,道:“小子,你拿到传国玉玺后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带回大梁献给我大梁皇帝陛下,换取一生的荣华富贵了。”风子墨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
“小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那样的人。”黄十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风子墨。
见被拆穿,风子墨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我想终结这个乱世,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
如果风子墨是在来蛮秦之前说的这话那是假的,可是在来到蛮秦之后风子墨一路上所见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加上蛮人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令风子墨心中真的产生了这个想法,而之后母亲的死更是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黄十三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小子你这份想要平定天下的豪气简直和当年的惠帝一模一样,希望你能比他幸运吧。好了,现在神门归你了。”
风子墨两人都愣了愣。
“怎么,不想要啊?”
风子墨连忙摆摆手,道:“不是,只是您就这么轻易的交给我了?”
“不然呢?既然最后一个司马家的后代在死前把它托付给了你,那它就是你的。”
风子墨本以为以黄十三对北晋惠帝的忠心,自己想要进到神门里拿传国玉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他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多谢黄老前辈成全。”
“先别急着谢,我还有要求没说呢。”
“前辈请讲。”
黄十三看了他和霍秋诗一眼,道:“我已经一百多岁了,再怎么活也活不了多久了。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早已看淡了生死,是可惜我这一身功夫和本领也要随我一同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
“前辈的意思是?”风子墨二人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黄十三点点头,道:“你们俩既然能够找到这里,就说明你们俩肯定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相逢即是缘,在这先待三个月,跟我学些本领,如何?人活一世,总归要给这世间留下些什么的。”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风子墨立刻跪了下来,对着黄十三磕了三个头。黄十三的身手他可是领教过的,这位可是真正的高手,如今他主动要教,这等好机会他当然要把握住。
霍秋诗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风子墨都立刻拜师了,她也做出了和风子墨一样的举动。风子墨是个精明人,跟着他选准没错,反正拜了个高手做师父也不吃亏。
黄十三哈哈一笑,道:“没想到我黄十三都快死了居然还收了两个徒弟,今天真是九十多年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你们俩快起来吧。”
风子墨两人站了起来,霍秋诗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黄十三的脸色突然一变。
黄十三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往远处一弹,紧接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我的眼睛!”
风子墨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凑到黄十三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黄十三听罢,冷哼了一声,对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道:“打瞎你一只眼睛做为你偷听的惩罚,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还有,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如果他胆敢进来,那我不介意大开杀戒。滚吧!”
瀑布旁,拓跋羽面无表情的听着手下讲述他在溶洞内听到的话。
“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拓跋羽的一名心腹问道。
拓跋羽道:“看来洞里的是个高手,这个洞我们不好进,所以不能轻举妄动。不就是三个月吗?本王等就是了。你带凶狼守在这里,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走。本王先回蚶城,到时候再过来。”
“遵命!王爷请放心,他们是不可能逃出凶狼的手掌心的。”
拓跋羽抬头看了瀑布一眼,自言自语道:“龙公子,你可一定要把传国玉玺拿到手,本王可是翘首以盼。”想到自己拿到传国玉玺之后的事情,拓跋羽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