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辽东雄狮第九百六十一回始作俑者王府内室的屏风后面,布木布泰坐在梳妆台前,正在侍女的帮助下整理妆容。
德音和海兰珠已不在场,她们去了浴室,给晨跑后洗澡的杨承应擦拭身子。
因为床坏的缘故,昨晚她们一宿没睡。
只要有一个人稍微有点动作,断裂的部分就吱吱作响。
以至于四人聊了半宿的天。
到点后,杨承应赶紧起床,参与军队的晨练。
朱徽娴早把杨承应廷议要穿的袍冠,派人送了过来。
今天,杨承应要顶着黑眼圈召开廷议,为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完成定性。
一旦定性,以后的口径都得按照这个来。
冬日的阳光照进卧室,从浴室出来的杨承应站在洗脸架前,低头用热水洗脸。
杨宗嗣在内侍陪同下,来与父亲汇合,然后一起前往崇政殿。
见儿子行礼,杨承应取下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让他起身:看書菈
「宗嗣,土默特部名义上的首领俄木布已经投降,如果是你来裁决此事,你会怎么做?」
国之根本,在于继承人是否可靠,杨承应这是有心考他。
「父亲,儿臣以为俄木布罪不至死,求父亲从轻发落。」
杨宗嗣睁着大眼睛,说道。
「哦?为什么你认为他罪不至死!」杨承应反问。
「他投靠父亲时,麾下兵马都被茂罕掌握,他是在茂罕的威逼下投靠父亲。」
杨宗嗣回答道:「这次反叛也是因为茂罕心怀不满,而并非出于俄木布本意。」
杨承应认真听了儿子的话,问道:「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你这么说。」
「全是儿臣自己想的,没人教儿臣。」杨宗嗣回答。
杨承应听了,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他穿上了棉袄,带着杨宗嗣步出卧室,前往崇政殿。
父子走后,布木布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道:「俄木布的运气不差,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殿下都没说什么,妹妹怎么就肯定俄木布不会死。」海兰珠好奇地问。
她们昨日听到祖大寿劝大王杀俄木布,大王也很赞同。
布木布泰道:「如果是旁人劝殿下放过俄木布,或许没有用。世子劝他,他一定会听。」
「哦,殿下是一位心疼孩子的父亲。」德音猜测。
「这和心疼孩子有关也无关。」布木布泰道,「我记得汉人有一句话叫‘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宋仁宗时,西夏攻宋,光化军知军弃城逃走,范仲淹和富弼一个说不杀,一个说杀。
两人退朝后,富弼气愤范仲淹不讲法度,竟轻易放过逃将。
范仲淹先说了一段知军逃跑情有可原的理由,然后说了一段很重要的话。」
「什么话?」
「范仲淹说,天子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你却教他大开杀戒。如果有一天他杀人杀到手滑,我们的项上人头都将不保。殿下是想到了这一层,才放过俄木布。」
「原来如此。」德音和海兰珠频频点头。
咚!咚!咚!
随着崇政殿外一声声鼓响,等候多时的百官鱼贯而入,走进暖和的崇政殿。
他们分次序站列,向坐在王座上的杨承应父子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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