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西北面杏花楼下的杏花圃,传出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
“我们三人虽然是主仆,但我们平时相处,如像姐妹一样,说起话来无所顾忌,吕爽你见多识广,趁现在没外人,你说情为何物?”娇滴滴的声音,充满了幽怨。
“遵命!但奴婢还没嫁过人,焉知呢情为何物?”那个叫吕爽的丫鬟说,奴婢先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要出嫁的女孩,哭着问嫂子:“女子要嫁,这种礼制到底是什么人制定的?”
嫂子说:“周公”。
女孩大骂周公,等出嫁弥月后回家,问嫂子周公在哪儿?
嫂子说:“你找他有什么事?”
女孩说:“我想做双鞋子感谢他。”
吕爽笑着道:“不知道,这算是回答了少夫人的问题没有?”
少夫人听后,“哧噗”地笑了一声,又说:“刘萱,你怎么看呢?”
刘萱娇柔地答:“怎么说呢?什么春呀,艳呀,贬多于褒!男女有别,女孩若没经历‘周公故事’,不好判断。男人却花钱、费时,还冒着争吵,家变、染病的风险,也去寻花问柳,已说明问题。”
少夫人幽怨声调说:“人人羡慕我嫁得好,我却有苦无处诉。我结婚已快一年了,还是女孩,岂不成了大笑话?我还要充当好女儿,好媳妇,在夫家、娘家,两家面前,都得隐瞒,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哎——”
吕爽娇滴滴的地说:“女人就是命苦,一旦嫁了人,不管丈夫怎样?女人都要从一而终。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寻花问柳,还被认为是天经地义,对女人太不公平了!刘萱,你说对吗?”
那个叫刘萱的丫鬟,用温柔的声调说:“是呀,依我看啦,缘由天定,份是人为,幸福是靠自己去创造的,否则,没有‘只羡鸳鸯不羡仙’之说呀!”
少夫人悲哀地道:“你们说,我今生今世,还有幸福可言吗?”
刘萱柔声答:“那就不好说,但我觉得脚下就是生活,生活也是因人而异的,古往今来,生活是没有一种固定模式可以照搬硬套的。”
何朗听见这几个女子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百灵和鸣,娇婉动听。
他出于好奇,偷偷攀附着花石岗假山窥望,隐约望见:
杏花圃里杏花树、南国相思红豆树成荫,有几百枝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
在一片红香掩映间,隐约见在芍药亭边,一块嶙峋的秀石旁。
有三位十五六岁、颀身玉貌、明眸皓齿的美少女,在一株鲜艳欲滴的杏花下对话。
何朗远远望去,透过周围掩映的杏花、芍药花与海棠花丛,看清楚坐在石凳上的少夫人,就是夏世勇的新娘子马红。
那位辽东雪城的美女才十五岁,胖乎乎的圆脸,像熟透的苹果般,红扑扑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
她细嫩雪白的肌肤,颀美的体态别致,充满了青春的丰腴飘逸。
一双水汪汪的妩媚眼睛,噙满了幽怨的泪水。
两个丫鬟不时检去,飘零落下到她们头上的花瓣。
何朗听了她对话后,判断出马红是一个渴望激情、不顾结果的人。
噢——,原来这少夫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一种占有欲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