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本来因为二个包子便出狠手殴打小孩对宁城民风失望到极点,但现在却有改观,士兵跟孩子的这一番交谈让他很有感触,任何地方都鱼龙混杂,不过好人毕竟占多数。
大胖子罕见的没对小孩施以援手,这让大家感到奇怪,平时乐善好施的司马龙飞似乎对这小孩没半点兴趣
大师父看了司马一眼,欲言又止,毕竟钱是人家的想怎么花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龙飞当然知道大师父的想法,怕不解释一下会在老人心里留下道坎:“我们见过太多比这小孩更贫困的家庭,但有些贫困是自己人为造成的。”
大师父楞了一下,不解地问:“谁会把自己弄得更穷?”
龙飞摇摇头说:“穷人为什么穷,首要问题是不节制生育,中原一个普通家庭七八个子女稀松平常,没有相当的经济实力怎么支撑这么多张嘴?每降生一个除了带给长辈短暂的喜悦外剩下都是实实在在的花销负担。”
不说一个家庭这么多人,在山洞五个老头入秋即便蓄存大量食物,但冬季的最后半月也得挨饿,所以大师父深有体会:“又不是下猪娃,问题是猪有人喂,人靠谁?”
龙飞继续解释:“成人基本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拉扯小孩上,一个本衣食无忧的三口之家就因成员不断增加变得越来越贫困,而且这些家庭的孩子没受过教育头脑简单,如果你帮一次会让他觉得嗟来之食比较省事,那很有可能宁愿乞讨也不愿耕耘。”
大师父忧虑地说:“那可不行,土地荒了人们吃什么?”
龙飞笑了笑告诉大师父:“少数聪明人会花费低价收购他们的荒地开拓,雇长工短工种谷播麦,收获的粮食高价卖给那些把地卖给自己的人然后用卖粮的钱再买他们的地成了地主,而卖地的人自然慢慢变得一贫如洗。”
大师父深叹一口气:“如此循环只会让富人更富穷人更穷。”
瞎子老爹年轻时也曾走过南闯过北见多识广,他摇摇头说:“中原地大物博,社会也比较安定,为什么穷人这么多?归根到底一个字,懒,所谓冻死迎风站,饿是不弯腰讲的不是气节,而是惰性。”
大师父这下彻底明白司马龙飞的想法了,救急不救贫,人一时遇上坎帮一帮他能迈过去,人如果一辈子都是坎,怎么帮?越帮他越依赖。
郁闷的话题总会让人有些沮丧,老头们陷入一种悲世愤俗的杞人忧天情绪中。
司马龙飞根本没听老头们在谈些什么,因为他饿了,酒店尽管已给菜肴培加了份量,但厨师们多年养成的习惯即使加也不过多那么一点点,司马龙飞面子薄不好意思和老头们抢菜吃,所以至今他肚子里没油水得补充,总算闻到了香气,连忙回头准备招呼老头们跟他一撮一餐好的。
一转头看见老头们像霜打的茄子有点发楞,忙问龙飞:“老爹们怎么了?钱掉了。他们也没钱啊。”
龙飞有些无奈地说:“他们在惦记二个包子。”
大胖子没参入包子的讨论自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亊,还以为老头们也没吃饱,立即兴奋地一扬手:“这好办,跟我来,顺着香气走,那边有个牛肉馆子。”
大师父闻了闻香气再看看前面一片杂七杂八的房屋不解地问:“什么饭店开在犄角旮旯里?”
瞎子老爹笑着解释:“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真正的美食往往隐藏在街巷深处,高手在民间,我曾经在广东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餐厅喝过一碗鱼粥,那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现在鱼粥都处有,但它家的味道没谁比得上。”
司马龙飞一听,立即拍板:“广东不远,咱们坐船去尝尝鲜。”
瞎子老头有些遗憾地说:“吃不成了,那熬粥的老头无儿无女,他一死这门手艺就失传啦。”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多少传承就因为短见而失传,汉人思想太死板,传男不传女,即便传徒也会留一手,这致使很多绝活慢慢消失。”
大师父表示不太同意:“师徒如父子,既然收了就必须把他教好,青出于蓝得胜于蓝,这是一份责任,徒弟孬师父丢面。”
龙飞立即一个马屁拍上去:“天底下像老爹们这么毫无保留倾囊相援的师父凤毛麟角,毕竟没有半点私心的人太少了。”
司马龙飞怕他们你来我往没完没了,一把将龙飞拉过来吩咐道:“你腿快:去找到店子占个座,眼看又是饭点了别落个等。”
论快,这里谁快得过司马龙飞,但这家伙一是惜力,能坐绝不站,能慢绝不快,二是爱出汗,运动量稍大内衣都会湿,除了吃饭别跟他谈速度。
龙飞耸耸肩正准备加快步伐旁边的士兵一把拉住了他笑着告诉大家:“都不用急,那家饭店叫好再来,善烹牛肉,这个时候基本会客满,不过军队在他家有包厢,长官们这几天开会没空过来,正好我们用。”
大师父有些不放心地说:“包厢空着万一被人占了就糟啦,飞儿,你还是加紧一步吧。”
瞎子老爹被大师父心急的态度逗乐了,打趣道:“大哥这是饿坏了吧,军队的地方谁敢占,即使有人敢占老板也不敢应啊,得罪兵爷那可是嫌命长。”
好像是这样,大师父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饿倒是不太饿,只是这香气太诱人了。”
士兵解释道:“气味就是他家的金字招牌,有人打趣道:闻香无人不下马,未到门前口水流。”
司马龙飞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拉住士兵小声问:“不会又是一口净吧?”
士兵哈哈大笑后宽他的心:“风俗当然不会变,但我们是军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老板了解,所以这点不用担心。”
司马龙飞连忙又问:“香是够香了,味道如何?”
士兵楞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老板,那里是高消费场所,我们一个月薪金可能只够喝碗汤,所以没尝过啥滋味。”
问错话了,司马龙飞立即搂住他的肩膀告诉他:“兄弟,人生有起有落,哥走霉运时曾经三天饿八顿,不管怎么样,今天咱们敞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