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雷退电隐,乌云散尽重见天日,不过城主和他的左膀右臂已变成煤炭,身上的衣服化着灰烬,光着个身子坐在地下吐粗气,心里充满了委屈,千古奇冤,别人升阶他们扛雷,找谁去说理。
店子毁了还可以重新修造,但城主大人在你家变成烧烤那就大逆不道了,尽管跟茶馆没啥关系,但万一迁怒自己连莫须有的罪名都用不上,在宁城人家可是有生杀大权的。
得亡羊补牢,茶馆老板三步并着二步走,上前就是一个匍匐大礼:“不知城主大人驾到,小人未能伺候得当实属罪该万死。”
他不找城主城主也会找他,被烘烤了大半天体内几乎干了,急需补充,还好这是在茶馆,最不缺的就是水:“免礼免礼,赶快弄几杯茶来。”
见城主并未有怪罪之意,茶馆老板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大声吩咐伙计:“你们几个快将地窖里的冰凉茶抬出来,看还有没有好点的碗洗干净送过来。”
城主抬起头看看司马龙飞,好家伙,赤裸的上身一块块像牛健子般的肌肉,招招手让他坐下:“大个子,坐下聊聊天。”
城主算是一方豪强,但并不入司马龙飞的法眼,他可是宰相的座上宾,出入大元帅府就像回家,达官贵人交太多了,天都五城的城主见他也规规矩矩行礼,不过到了宁城好像没必要去得罪土皇帝,况且人家刚替自己担了些风险,所以便坐下了。
司马龙飞打量了城主一会,嘻笑着问:“堂堂宁城之王居然受聘来助拳。”
城主看上去是个直肠子,一听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我有八个老婆,一大群儿女,先别管究竟有多少是亲生的,但跟我姓就得负责,而我老爹也有八个老婆,不过就我一个儿子所以得供养,家里每天的日常开销就下不得地,而且老娘老婆没一盏是能省油的灯,她们才不管家里的困境,出门个个穿金戴银,入戏院进饭馆花费吓人,但没谁在乎,反正打城主的牌子挂城主府的账。”
司马龙飞心中一声叹息,但凡成功的男人都有养美女的毛病吗?自己老爹明面上就有三妻四妾,暗地里还不知藏了多少,幸亏家大业大不缺钱花。
城主缓了口气认真地告诉司马龙飞:“所以有人出大价请我调解些纠纷不能推辞吧,跟老弟说实话,虽说贵为城主,但这里每个钱庄没一文钱属于我,薪俸半月光,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司马龙飞倒没有歧视之意,说见识他比龙飞更广,毕竟去过另一个世界,看多了英雄的落寞,叹了口气用充满同情的口吻说:“理解,文钱难倒英雄汉,众人往往只看到大人物亮丽光鲜,但谁能了解他们心中的忧郁和疾苦?”
城主大人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连忙端起老板刚送到的凉茶往头上一淋,竖起大拇指说:“理解万岁,对了,大个子,别人升阶都是循序渐进,你怎么一次升三个境界?咋做到的?”
司马龙飞呵呵一笑,略带戏谑地回答:“我个子大存得住,而且也不喜欢升一次挨一次劈,所以厚积薄发省事,懒汉有懒经验。”
城主是照规矩升上来的,每次都九死一生,这大个子居然敢积在一块升胆量真不小:“老弟啊,你这哪叫厚积薄发明明是厚积厚发,无疑在玩命,今天不是哥几个帮着分担了一部分,估计现在你已经趴在地上只剩半口气了。”
司马龙飞偷偷瞄了一下五个师父,说实话,老头如果不在场自己绝不会冒这个风险,但在城主面前不能露馅,见他表功连忙纠正,毕竟他们是来砸场子的,是的是友还不好说,所以得突出自己减轻城主的邀功心,而且他们并没有主动帮忙完全是被师父们赶上架的:“跟大人说吧,我这人福大命大属于天不收,以前考学院时曾经在水底睡着了,嘛事没有。”
城主惊得目瞪口呆,居然能在水里睡觉?平时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今天大个子玩出了个闻所未闻的连环劫又让他不得不信,半晌,小声地自言自语:“唉,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活到老都得学到老。”
城主平时十分精明,不然也坐不稳这个位置,毕竟宁城是商贸重地,可以说富得流油,城主府几乎每天都有人进贡,各级官僚一层层分配后大头自然留给上峰,如此肥差窥视的大有人在,这也养成城主大人非常警觉身边的亊和物。
但今天估计让雷给劈糊涂了,没往深处想,这种连环劫没高人相助是很难平安无亊的,而如此厉害的雷电把整个茶馆毁于一旦,只有他最没放在心里的五个老头却秋毫未犯,他们靠着墙壁坐的椅子和面前的
\\茶几瓷杯也成了整个茶馆惟一幸存的几件物品。
龙飞这时出来了,看着三个煤炭人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他真没想到五个师父会用祸水东引的方法,那作些补偿吧,走过去拿出个玉盒打开,三粒晶莹剔透的丹药散发着清香:“城主大人,这是生津补液丸,服下后会好一些。”
谨慎一些的人对陌生人递来吃的东西肯定会有戒心,但城主却毫不犹豫地捻起一粒往嘴里一丢,他敢这么做原因很简单,虽然三人是来助拳的但并没占到便宜,而且无冤无仇的人家没必要下毒手,毕竟让宁城之主死在这里那纯粹是自找麻烦。
别说龙飞的丹药就是灵,一入喉整个腹腔清凉爽快,先前被烤过的五脏六腑感觉迅速恢复了,接着“咕噜咕噜”城主几个肚子叫了起来,这是饿了。
饿是肯定的,如果身负重物近一个时辰谁都会饿,何况他们扛得可是雷,那身体内所有能量都几乎都已消耗殆尽,得赶快补充。
当然,主角司马龙飞是最饿的,本就个子大消耗大,刚连跨几界几乎让他虚脱,站起身提议:“要不咱先找家饭店吃一顿再说。”
城主大人立即表示同意:“好,去别有洞天,现在咱们都得大补。”
牛鞭亊件让司马龙飞对牛的一切产生了排斥,一听说又要去别有洞天腹腔本能地发热,连忙发表自己的意见:“没来之前就听说宁城的河鲜江鲜妙不可言,我准备去尝尝,还请城主大人介绍个好店。”城主先是一楞,既而小声告诉司马龙飞:“别看宁城两面环江一面临河,但来往商船络绎不绝极大影响了渔民的捕捞,餐馆里水产品数量很少,一条半斤的白鱼烹饪上桌至少一千个大钱,高档的就更贵得离谱。”
的确是不太便宜,一千个大钱差不多足够普通家庭半年开支,这个世上贫富极不均匀,朱门经常酒肉臭,路边不乏冰死骨。
司马龙飞最不缺的是钱,而且在他心中一切端上餐桌的菜肴只要好吃那就物有所值,便笑着跟城主说:“我们走南闯北赚几个辛苦钱虽然不容易,但如果舍不得花下次不走运碰见强盗土匪一切都可能化为乌有,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这趟宁城行赚了不少,别说半斤鱼一千个大钱就是要一万个今天也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