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会造成更多的误会,可也别无选择。
夏家将夏金托付给自己,不管怎么样,他都得保夏金的安全。哪怕事情是夏金惹出来的,甚至哪怕夏金是死有余辜。
其实,若不是温平可能会用那飞的船追杀夏金,他还真想看看那会飞的船。
据悉,它比镇岳境妖物在天空中的速度都快。
外加在不朽宗还没有崛起的时候,他不管去什么地方,风土人情虽然会有所不同,但是想要上天,终究是需要借助翼族妖物。
所以他对那会飞的船才会这么好奇。
即便没有亲眼见到,可光看上面给出的字面信息,就已经让他心生惊意。
跟着前人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强大,并不稀奇。
弄到十只镇岳境翼族妖物,也不稀奇。最多算有实力。
创造,才最伟大。
由此可见,不朽宗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宗门。
他觉得,如果给不朽宗时间、给不朽宗机会,温平绝对能带着不朽宗成为天地湖新的四星巨头势力。
也不用多久时间,完全不用百宗联盟给,明镜湖这些地方就会被本土势力主动双手奉上。
当然,这都是后话。
跟着,在司徒修能的感知荡漾下,原本安安静静站在街市上的六只天马忽然间动了,自己卸去束缚的缰绳,一跃而起,带起数道白弧,似月华一般,而后立在了周围房屋的屋顶。
它们昂着头,随着司徒修能的感知紧盯着云岚山上空,等待着飞舟的出现。
然而,本该立刻去追夏金的飞舟却迟迟没有出现,反而是天边一道白芒飞了回来。
在黑夜中,它划出一道很显眼的流光,以一种不弱于闪电的速度回到了温平的身前,像一个护卫一般,静静地待在温平的身旁,释放着它那锐利的、只属于飞剑的剑意。
司徒修能见此,尽管生出疑色,却也没感觉有什么,见飞舟迟迟不出现,遂说道:“温宗主,我知道你有所顾虑。老夫愿意最后提醒一次,夏金背后的势力,龙神门都惹不起,就将此事揭过吧……”
司徒修能不知道白芒是何物,可看到这一幕的龙柯知道。
飞剑出,那夏金应该是死透了。
果然,飞剑被收入藏戒的那一刻,温平开口说道:“我虽然喜欢白晶,但是我更喜欢自己去赚。那镇岳中境的家伙我给你留下了。至于夏金,还有那妖物黑纹,已经成为我剑下亡魂。”
司徒修能脸上的神色骤然凝固,像是冬天隔夜的鱼头汤,似乎还沉浸在昨夜的寒流中。
半响,这才挤出一些笑容。
“温宗主,这是在开玩笑?”
温平认真的回答道:“并没有。”
这句话,让司徒修能忽然出神了。
脑海中,那飞剑飞来飞去的画面不知不觉进入脑海。
这会他才算明白,那飞出去的剑,才是温平的手段——且是在不开启脉门的状态下释放的。
尽管这剑法听起来匪夷所思。
可他不认为温平是在开玩笑!
“你……”
司徒修能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悲伤,一时无语。
一旁的龙柯,也油然想起了那一夜。
温平初次修炼成飞剑的那一夜——剑飞几十里,惊为天人。
那夏金的死,现在想想,还真是宿命。
得黑纹相救,不管是遇到谁,哪怕是半步地无禁强者,在没有翼族妖物的帮助,也不可能抓住夏金。
可奈何遇到了温平。
遇到了刚刚修行出飞剑不久的温平。
跟着,龙柯将目光投向司徒修能,说道:“宗主,他就交给我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夏金死了,谈和十有八九会走向失败这条路,那司徒修能便一定会是敌人。
对于敌人,最好是扼杀在摇篮里,不能等他准备充分。
温平知道龙柯的意思,却是摇摇头,道:“赵长老,你先别急。”
不朽宗的一草一木都经过系统的改造,双防打起来,不会被司徒修能破坏多少。
可苍梧城不一样。
现在开战,遭殃的就是苍梧城。
除此之外,温平也想看看司徒修能现在会是怎么样的态度。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失……”龙柯看到温平坚定的目光,又一眼身后的苍梧城,无奈,只能慢慢收起了脉门。
收起脉门后,龙柯心中有些失落。
因为这一战,她好像根本没证明自己有用。
温平唯一交给她的事情,她却搞砸了。
与此同时,众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夜风不断掠过森林,带起一阵沙沙声。
城边,火把燃烧所发出呲呲声跟着风,回荡在所有人耳畔。
百宗联盟的人没动,不过却没有收起脉门。远处站着旁观的慕容清等人,看了眼不朽宗的人,又看看眼司徒修能等人,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心却不知不觉已经被汗给浸湿了。
这时,林中一个气息急速掠来。
司徒修能等人立刻将注意力投了过去。
陆铭不出所料地冲了出来,在冲出密林的那一刻,脚步渐渐缓了下来,就像一辆忽然失去了马的马车,正走向停止。不过没有人去多去打量他,而是将目光投向趴在他背后的夏金。
昏暗的火光下,夏金气息全无!
尽管已经料想到温平不会开玩笑,可真看到这一幕,司徒修能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手在衣袖里不由得颤抖起来。
也不知因为愤怒。
还是因为在控制着愤怒。
陆铭悲哀而低沉的声音跟着钻入司徒修能的耳中,“大人……陆铭辜负了您的嘱托。”
司徒修能没有将夏金放下,在众人的注视下,背着夏金慢慢走入明亮的火光之中。
栾月,百念香等人,痴痴地看着夏金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在以前,哪怕是做梦,他们都做不到夏金死的梦。
现在,夏金就死在他们眼前。
跟着不约而同往后退去,夏金一死,很可能会开启大战,他们这点实力,退得远远的最保险。
此时,站在司徒修能不远处的温平表面上虽然一片平静,像深潭水一般让人看不透,但是其实心中还是很急的。
司徒修能会怎么样?
这个答案,他很关心。
半响,司徒修能总算开口了,对陆铭说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不怪你。夏金的死,我会亲自同他父亲解释……你先带着大家回客栈,我等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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