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蛮厉害的吗?你不是老谋深算吗?你不是把我当棋子吗?你不是连死去的司命神山鬼都能招出来吗?结果就这?就这?这就死了?你玩我呢?”
歇斯底里的李火旺疯狂的对着四周怒骂着,也不管玄牝此刻有没有听到,他只想把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要不然这种情绪能把他逼疯。
“你得瑟什么你得瑟!你有什么资格掺和到司命的交手中去?说的那么神神秘秘,我当你有什么大本身呢!结果就这?丢人啊!玄牝!丢人!你可丢人现眼!
”
李火旺脸上怒不可遏的表情忽然一变,变得笑呵呵起来。“呵呵呵,你又骗我对不对?你在诈死对不对?你少给我来这套!我不信!
你给我出来!你骗不到我!”
“玄牝!玄牝你给我出来!这种把戏坐忘道早就用过不知道多少回!”
“李师兄!”一脸悲痛的高志坚走到李火旺面前,双手抓住了对着旁边自说自话的李火旺。
“李师兄,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些我知道你悲痛万分,可是----”
“呵,我悲痛,他是我什么人啊,我就悲痛?他又骗了我!他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这次准备跟这家伙算总账的!结果他说死就死了?”
李火旺站在原地气极而笑。“这合适吗?志坚?我问你,这合适吗!
”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双腿一翘,把什么抛给我!我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这句话包括玄牝,但是又不仅仅是玄牝。
面对李火旺的询问,高志坚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站在原地看着李火旺的怪异举动。
过了又半炷香的功夫,瞧见李火旺逐渐接受了这个噩耗后,高志坚表情悲痛地说道:“李师兄,我知道你对他有成见,但是玄牝大师其实一刻都没有停歇!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干的活拼的命只多不少。”
“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其实受了很重的伤,一直没有康复,但是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只因为怕你会胡思乱想,不敢透露分毫。”
高志坚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向着李火旺娓娓道来。“法教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在暗中盘算如何偷袭玄牝大师,他们曾经对你动手,那也只不过是一道幌子罢了。”
“因为他们知道,你不好对付归不好对付,但并不是最关键,玄牝才能把各国监天司汇聚,跟兵家相互配合,能把法教逼的节节败退,他是能击败法教的最重要的一环。”
“所以他擒贼先擒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带走玄牝他们。”
“他们?”李火旺缓缓抬头。“除了玄牝之外还有死了?”
高志坚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害怕想说什么,但是他最终开始缓缓地开口说道:“大梁国师,后蜀国师,青丘司天监,大梁司天监他们都没了。”
李火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志坚,“都死了?”
“嗯。”
听到这话,李火旺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他们提防自己,坑自己,骗自己,可哪怕再不对付,两边都把对方当成了盟友。
可是如今,他们都死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死了,监天司内最强的几大战力就这么死了。
李火旺一时间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李火旺过去总觉得,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可是现在他如今成为最高的那一个了。
似乎从此以后,自己恐怕要孤身一人,面对着法教这一庞然大物了。
李火旺一时间忽然感觉到很累很累,他倒在战场上的血泊之中,看着头顶渐渐散开的乌云,缓缓地呼了一口气。
李火旺忽然很想什么都不去做,直接回牛心村,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凭什么这种几乎没有胜算的事情要落在自己身上,他感觉到憋屈,他感觉到不平。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忘记四周的一切,但是良久之后,李火旺最终还是缓缓的呼了一口气。
“既然玄牝死了,各国监天司现在由谁接手?”躺在地上血水中的李火旺闭着眼睛问道。
“目前暂且由后蜀司天监暂任,上层元气大伤,我怕浮动军心,所以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李火旺使出浑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无比吃力让自己躺着的身体坐了起来。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断刃,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腹部,一边怒吼一边疯狂地搅动起来。
当把自己彻底搅得肝肠寸断后,李火旺拖着流血的身体,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地重新站了起来。
李火旺沉默着扛着,他没办法,别人都死了,自己这个活着的人只能接着抗。
就在远处乌云中响起阵阵惊雷的时候,一位背后竖着四面旗帜的标兵骑着快马,冲向高志坚的禁军仪仗旁。
“报~~~!
徐中大捷!咸阳大捷!虎牢关大捷!”
一位老太监迅速接过标兵手中的消息,快速看完后,凑到高志坚耳边激动地说着什么。
刚刚还表情凝重的高志坚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激动,他转过身来,看向浑身是血的李火旺,“李师兄!玄牝他们没有白死!
再加上你这边斗赢了!法教深知败了,他们开始退出关外了!四齐被咱们收复了!”
容易影响军心的事情自然要隐瞒,振奋军心的事情自然要多多宣传,很快这个消息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
战场中,之前跟妈陀交手的兵家,无论官阶无论身份,更是激动地呐喊了出来。呼喊声如同海浪般一浪接着一浪涌来。
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快赢了,他们马上就会回家了,这一场大战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们此刻充满的信心,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边已经被法教给斩首了。
而浑身是血的李火旺站在原地,跟四周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