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修行太费钱
作者:葫芦不是瓢   修仙从己未津门开始最新章节     
    “景庭哥哥,我要走啦。

    之前很早就跟你说过的,我要去找一样东西,顺利的话两个月,麻烦的话半年,总之我尽快赶回来。

    之所以不辞而别,就是怕景庭哥哥丢下一切,跟着我一起去。那是我的试炼,必须我自己来完成。

    嗯,写信的时候我就有些舍不得了,想来之后会更舍不得,但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关姐姐刀子嘴、豆腐心,你凡事别跟她计较;倪姐姐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想来她会将你照顾得好好的。

    最后,离张乐瑶远一点,远一点,远一点!重要的事说三遍!

    如果半年后我还没回来,随便你怎样,娶了她也行。只是希望景庭哥哥不要忘了我。”

    信的最后,是一张潦草的笑脸,像极了符芸昭作怪的模样。

    费景庭忍不住笑出声,旋即又怅然若失。符芸昭便是如此,无声无息的走了。当日她的确说过,年底要去关外一趟,去哪里、去做什么?一概都没说。

    想来此事定然与其梦中的女子有关。

    习惯极其可怕,习惯身旁有了个张牙舞爪、叽叽喳喳的女子,骤然失去,费景庭顿时觉得浑身都不习惯。

    每每独处,整个人一静下来,眼前便忍不住浮现出符芸昭笑嘻嘻的面庞。会忍不住想她现在在何方?吃的可好?可曾遇到麻烦?

    有心撇下一切去追寻,却既不知该追向哪里,更不想因此耽误了符芸昭所谓的试炼。

    如此面上不显,偏偏心乱如麻的过了几日,每日间不论是倪秋凤还是关熙怡,全都小意伺候,绝口不提符芸昭,生怕引得费景庭伤神。

    这一日关熙怡早早从铺子里回来,她如今还不能自行修炼,便每日晚间,请费景庭帮忙锁住周身窍穴,而后一点点的吸纳从玉牌里逸散出来的灵机。

    费景庭倒是趁机观察了一番,发现关熙怡虽然有些根骨,比之符芸昭却是远远不如。吐纳的灵机,大半白白浪费,又随着吐纳逸散出来,能吸纳的仅仅是一小部分。

    关熙怡满脸的喜色,拿着一叠报纸走过来说道:“景庭,你的书又发表了。”

    “哦?”

    费景庭接过晚报扫了一眼,果然在小说版块看到了《神雕英雄传》。

    从给出大纲到报纸上连载,庞世壁只用了十余日,这效率也够可以了。扫过连载的文字,虽然跟金老爷子全然不同,却别有一种韵味在其中。

    或许受了诸多文化名宿的号召,庞世壁此番主笔,文字直白了不少,无形中降低了阅读门槛,想来晚报的销量又会节节攀升吧?

    事实也跟费景庭所预料的差不多,刊载当天,满街叫卖的报童绝口不提头版头条,嘴里径直嚷嚷‘天龙八部作者新作’,引得百姓蜂拥抢购,一时间洛阳纸贵。

    当日两万份报纸销售一空,不少没抢到的读者写信抱怨,晚报不得已又在两日后专门重新发行了今日报纸。

    小意地给费景庭沏了茶,关熙怡轻声笑道:“我看景庭如今很受追捧,这以后啊,说不得就是一代文豪呢。”

    费景庭失笑道:“胡说八道,我哪里是什么文豪?”

    他顶多算是通俗小说的畅销作者,在某些文豪眼里,可能连作家都算不上。

    其实各行各业都差不多,同样在铁路工作,火车司机与检查道钉的都在铁路工作,可人家司机一准不承认检查道钉的跟自己一个地位。

    道理想通,再加上自古文人相轻,费景庭这小说家的身份,也就懵一下外行,真正的文人根本就瞧不上眼。

    略略说了几句话,关熙怡起身去择菜,便在此时,倪秋凤也回来了。

    “景庭哥!”

    “嗯,怎么样了?”

    倪秋凤摇了摇头,将一块玉牌递给费景庭,说道:“新玉牌我送了过去,赵伯伯戴上之后就缓解了不少,只是胸口的印迹只怕得过上一些时日才能消退。”

    昨日赵大关便找上了玉器铺子,直说玉牌好像没效果了,胸口又生出了鬼头骷髅。

    与费景庭说过后,今日倪秋凤一早便将新的玉牌送了过去。算算倪秋凤与张胡氏、崩豆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了,估计是没少说话,这才拖延到了现在。

    费景庭忍不住问道:“你从前的婆婆如何了?”

    “挺好,不愁吃喝,我看着她跟崩豆都富态了一些。”

    赵大关不差钱,自然不会少了这俩人吃穿,至于别的嘛,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张胡氏过门没一个月,赵大关便起了花花肠子。晚上也不怎么碰张胡氏了,整日间不见人影。

    张胡氏可是成了精的狐狸,这一瞧就明白赵大关是外面有人了。当即闹了一场,随即被赵大关一封休书给吓得没了言语。

    之后便顺理成章了,半个月前,一台绿呢小轿将个将将二十的姑娘家抬进了赵大关的四合院。那女子花旦出身,去年一场风寒哑了嗓子,从此没了生计。

    有三姑六婆撮合,那女子贪图赵大关钱财,便进了赵大关的家门。

    虽说顶着个姨太太的名头,可这女子过得去比张胡氏这个所谓的正房要舒坦的多。有赵大关做主,不但不用早晚请安,甚至见了面都不给张胡氏好脸色。

    张胡氏气得憋闷了半个月,若不是为了孙子崩豆,宁可撕破脸她也要将事情闹大。

    不想崩豆也是个没良心的,被赵大关仨瓜俩枣的银钱收买,张胡氏背后数落赵大关的不是,崩豆不爱听,反倒跟亲奶奶吵吵了两句。

    张胡氏实在是憋闷的久了,是以倪秋凤一去,便拉着不放人,吃过了午饭不说,直到天色将黑才放了倪秋凤离开。

    张胡氏这种人是典型的小人,谁挨着她近谁倒霉,离得远了,这人反倒记起了倪秋凤的好。

    可惜今非昔比,倪秋凤早已得了自由身,哪里还会听了老虔婆的忽悠,重新给那对祖孙做牛做马?

    只是这些事情倪秋凤不想跟费景庭说。景庭哥是有本事的人,将来说不得会青史留名、得道飞升,哪里会想听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便是玉器铺子每月百多块大洋的收益,景庭哥也不会放在眼里。

    说了会儿闲话,倪秋凤便起身开始拾掇家。这小洋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起来上下三百多平,每日里全靠倪秋凤收拾,这才始终整洁。

    吃过晚饭,费景庭正要上楼修行,便听电铃阵阵。

    倪秋凤殷切起身,去开了门,没一会儿便领着慌张的黄明睿走了进来。

    “明睿兄?这大晚上的可是有事?”

    黄明睿蔫头耷脑,满脸惭愧。仔细瞧,还能瞧见其脖颈间的抓痕。

    这是……

    “景庭啊,别提了……为兄我在你这里躲上几日可……额。”黄明睿说不下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关熙怡与殷金华全都出来观望,黄明睿本想在费景庭这里躲上几日,哪里想到此地局面如此复杂?

    眨眨眼,黄明睿径直伸手道:“算了,你还是借我一些钱吧。”

    费景庭忍不住失笑道:“明睿兄可是后院葡萄架子倒了?”

    “别提了,真是一言难尽。”

    黄明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倒是不知如何开口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让他如何说出来?

    费景庭倒是早有预料,人家黄邃之孑然一身,修什么法都没有顾忌。黄明睿不同啊,一个老婆俩姨太太,子女俱全,结果跑去修什么采阴合炁的阴阳法,这不是找抽吗?

    事情也一如费景庭所料,回了津门,黄明睿只在家盘桓了两日,便推脱说要回津门找道友修行,便又回了城里。

    从此频频光顾青楼楚馆,或许因着阴阳法的缘故,黄明睿的名号不过几日便在青楼女子间流传开来,不少名妓都想尝试尝试,到底怎样个欲仙欲死。

    事情就是如此凑巧,这日下午黄明睿照例去修行,然后他家夫人带着儿女寻到了城里,跑到天妃宫去找寻,自然是扑了个空。结果刚出门就碰到了从青楼里青楼里出来的黄明睿。

    黄夫人大庭广众好歹还给黄明睿留了脸面,待到了陈撄宁居住的四合院,黄夫人顿时就炸了,黄明睿身上的抓痕便是明证。

    甭说黄夫人不理解,这事儿但凡换个正常人都理解不了。放着家里如花似乎的三位夫人置之不理,结果见天跑去青楼,还美其名曰修行……有踏马这么修行的吗?

    亏着陈撄宁的妇人武遗珠在场,好一番劝解,最后黄明睿脚底抹油,借着上茅房的光景遁走,一路跑到了费景庭这儿。

    费景庭随手给了黄明睿一千大洋的银圆券。钱拿到手,黄明睿有些尴尬,说道:“这……上次的三千多我还没还,如今又欠了景庭一千。放心,来日……”

    费景庭一摆手:“自家兄弟,你这么说就外道了。”顿了顿,费景庭开玩笑道:“明睿兄,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我看你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吧。”

    黄明睿哭丧着脸道:“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十余年寻修行门路而不可得,如今好不容易踏入修行门槛,让我就此放弃,只怕心有不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