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夫人点了点头,然后提醒道:“不过皇后娘娘,我们如何说服蓝麟七日之后进行巡船祭呢?而且方向还一定就是东海海域?”
夜浓道:“这就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谁?”
“陛下身边的大红人,林邪!”
“他……他不是陛下的人吗?他怎么可能会帮助我们呢?”
“他自然会帮助我们的!本宫已经有他的把柄在手,他不得不帮助我们,你放心吧!”
战国夫人点头道:“既然如此,宫中的一切就请皇后娘娘安排妥当,妩盈这就去筹备宫外之事,不过此事只有一次机会,若是输了,皇后娘娘你与妩盈都要人头落地的!”
夜浓皇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你放心吧!一定可行!”
花玦正怅然若失地走在走廊上,红色的宫墙衬托着她寂寞的身影,她这些日子一直神思恍惚,提心吊胆的,她是一百个不愿意给太监当对食妻子,可是圣旨难违,她的命运难道只能如此?
她仰头看着一望无垠的蓝天,却觉得自己的前路一片坎坷,已经蒙上了灰色的阴霾,她的未来,再也看不到一点光彩。
“小心——”
突然身后传来人声,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她的身旁,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雪堆坠落。
那人抬起身后的斗篷替她挡住了红墙之上融化的雪堆,她抬头只见对方竟然是林邪。
她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跳了出去,林邪放下披在身后的黑色斗篷,此刻斗篷之上已经沾染了一片白皑皑的雪花,他伸手抖了抖,然后指了指红墙上挂着的积雪。
对她道:“开春了,红墙上的雪开始融化掉落,你走在路上要小心,最好别靠着红墙走。”
花玦看着林邪,欲言又止,林邪却走了过来,她吓得缩回了脖子。林邪低头微微一笑,伸手替她掸了掸落在头顶的雪,然后邪魅一笑问道:“你这是在怕我?”
“我……我……我没有……我只是……”花玦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林邪凝眸,微微低头看着她,问道:“只是什么?因为你要嫁给我做对食妻子,所以总是有意回避我?见到我跟见到鬼似的,我就真长得这么吓人吗?”
林邪微笑地看着花玦,花玦与之对视,阳光洒落在林邪那张白皙细腻的脸上,这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确实令人心动,只不过在花玦的内心还没有思想准备要与这样的一个人厮守终生。
对于对食这件事,花玦是当终身大事这么看待的,可是对于林邪而言,花玦不过是挡箭牌罢了,有没有这样一个对食妻子对他而言无关轻重。
但花玦确实与别的宫女不一样,且不说她长得漂亮,光说她对倾衣的忠诚他就很是欣赏,所以在林邪眼中,对花玦还是有好感的,当她是可爱的小妹妹,忍不住也想逗逗她。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逗乐,在花玦眼中却是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在他看来是身为太监的他,有些迫不及待想和自己成为对食夫妻,接下来发生的事,令她感到害怕。
花玦揣着双手,又退后了一步,这下结结实实将后背抵在了红墙之上。
林邪上前一步,伸手撑在红墙之上,将花玦禁锢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中,双眼微垂,凝视着她,让她避无可避。
林邪俊美的眉头微微一蹙,她越是如此紧张害怕,反而越是勾起了他逗弄他的乐趣来。
他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道:“怎么?我都快成为你的夫君了,你竟然还如此怕我,我知道了,因为我是太监,所以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
花玦心中确实是如此想的,但又不得不说当她看到林邪这张好看的脸时她又恨不起这个人来,而且他笑起来的模样也确实勾人。
但是花玦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要嫁给一个太监的事,不管那个人是谁。
她又不想因此而伤害到林邪的内心,便道:“林公公,奴婢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只是奴婢心里还没有准备!”
林邪微微一笑,然后道:“我知道了。”
林邪说完放下了手,然后转身离开。
花玦皱眉,看着林邪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知道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她还以为他会仗着追兰王赐婚为借口对自己乱来,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人,对自己仿佛也没什么非分之想,花玦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天宸宫内林邪前去拜见皇后夜浓。
夜浓皇后坐在贵妃椅上,垂眸笑看着跪在地上的林邪,然后道:“林公公确实是位美人!难怪陛下对你心心念念!”
林邪不解今日夜浓皇后召见自己的目的,皱眉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找奴才前来有何事?”
夜浓皇后道:“起来说话吧!”
“谢皇后娘娘!”林邪起身看着夜浓皇后。
夜浓皇后伸出兰花指,端起搁在桌上的茶盏,拿起茶盖轻轻刮了刮上面的浮茶,问道:“林公公,听说陛下准备举行巡船祭了!”
林邪点头:“是的。”
“陛下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巡船祭?”
“还未定下具体日期!”
“以林公公看……七日之后可好?”
“七日之后?”林邪不解,看向夜浓皇后。
夜浓皇后红唇微勾,笑着道:“本宫想请林公公帮本宫一个忙,让陛下将巡船祭定为七日之后,向东航行!”
林邪皱眉道:“皇后娘娘,巡船祭的日期和航行方向向来是陛下定的,恕奴才没那个本事!”
夜浓皇后放下手中茶盏,笑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就要看林公公你的了!”
林邪越来越摸不透夜浓皇后的心思,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只见夜浓微微侧目,福安端上来一只红木托子,红木托子上盖着一块红绸,林邪起初以为上面是什么用来贿赂自己的宝物,本是一副不惧强权的模样,怎料当福安揭开那红绸之时,上面竟然是一只青鱼玉佩。
林邪大惊,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藏在腰间的青鱼玉佩,这对青鱼玉佩乃是他与倾衣的定情之物,他一直藏在腰间不曾离开,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自己的那枚青鱼玉佩。
夜浓皇后凤眸微眯,冷笑地看着他道:“林公公用不着找了,这枚青鱼玉佩正是公公你的!”
林邪还想强装,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替我寻来,想必是我不小心弄丢的!”
“呵呵呵!林公公可真会说话,林公公的贴身之物竟然会不小心落在了倾衣妃子的床上?那可真是罪过大了!”
林邪一听吓得面色苍白,夜浓皇后伸手一拍桌子,怒道:“大胆林邪,你好大的胆子,身为阉人,竟敢与后宫嫔妃鬼混,此乃灭九族的大罪,你可知道?”
林邪额头顿时冷汗直流,本还想转动脑筋,想法子糊弄过去,却没想到今日皇后娘娘竟然抓到了青鱼玉佩如此可怕的把柄,立即跪地道:“奴才知错!还请皇后娘娘放我们一条活路!”
“活路——”
夜浓冷笑着再次端起茶盏来,其实这段时间她安插在晨曦宫的雨薇早就暗中发觉了林邪夜会倾衣的事,甚至有一天早晨替倾衣整理床铺的时候还看到了这枚青鱼玉佩。
她来晨曦宫后并未见过倾衣佩戴此物,便认为此物一定是林邪遗落下来的,可以作为他与妃子偷情的铁证,于是便暗中将此物交给了福安。
福安一见到青鱼玉佩,顿时联想到当日沐沧所说的话,如此一来,不难猜出,其实林邪与倾衣早就在一起了,这个青鱼玉佩还很可能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于是福安又拿着这枚青鱼玉佩去诈沐沧,说是在沐沧房中搜到的,沐沧当日给自己的乃是一枚假的青鱼玉佩,沐沧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全都招认了。
而最后福安还从他手上拿走了属于倾衣的那枚青鱼玉佩,此刻他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只青鱼玉佩,放在了托盘之上,两枚青鱼玉佩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圆形的玉佩。
夜浓皇后得意地笑着道:“林公公,就算你做事再是小心谨慎,也难逃宫中这么多双眼睛。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与后宫妃嫔苟且,这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林邪急忙道:“皇后娘娘,求你不要告诉陛下……陛下会杀了我们的!”
夜浓皇后微微一笑,然后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水,才道:“林公公不必惊慌,此事本宫找你过来,而不是直接告诉陛下,便是有意要放你一马!既然知道林公公心系倾衣妃子,自然不是宫中传言的那般与陛下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你便也不是本宫的敌人。本宫不忍心看你们一对璧人如此坚守折磨,爱而不得,有意成全你们!”
林邪大喜,急忙磕头跪谢:“奴才多谢皇后娘娘成全!奴才多谢皇后娘娘成全!”
“呵呵呵!林公公,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宫可以当此事从未发生,你与倾衣妃子的命都可以活。不过本宫要你帮一个小忙,那就是让陛下七日之后举行巡船祭,向东行!不知公公这次可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