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照海公主的妆容格外明艳照人,也不知道是面颊边新染的胭脂,还是她自己心中喜悦的缘故,江南月只觉公主今日显得与众不同,仿佛春风拂面一般。
她和玉娟走了过来,与公主一行人在花园相遇,便笑着道:“参见公主!公主今日心情好像格外好!”
阿冬和阿杏拂袖掩面偷笑,照海公主耳垂微红,显得极其不好意思,娇羞地将头放低,扭向了一边。
这个角度江南月正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只见衣襟微露之处,她白皙的脖颈竟然有着一抹红色的吻痕。
江南月一时没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还以为是公主受伤了,公主可是金枝玉叶,身体娇贵得很,怎么可以受伤了,便瞪目大惊,叫道:“公主,你受伤了呀!”
“哪里受伤了?”照海公主不知,她并未留意过自己的脖颈之处,谁料那儿竟有昨晚春宵一夜留下的残痕未消。
江南月指着她的脖子道:“你的脖子,上面一处红色的淤痕!”
玉娟听闻也探过头来看,照海公主伸手一抹脖子,突然想起那是昨晚江北桥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于是顿时满脸羞红,伸手捂住了那处吻痕。
站在公主身后的阿冬、阿杏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南月还没明白过来这事,只觉公主受伤了,这两个丫鬟竟然还没心没肺的乱笑,正想说什么,只见阿杏跑到玉娟耳畔,伸手挡住她的耳朵,低声对她嘀咕了几句。
玉娟一听,先是脸一红,然后满脸喜色地跑过来和江南月说道:“小姐,你傻不傻啊,那不是受伤了,是吻痕!阿杏说,昨晚郡守大人和公主圆房了!”
“啊!”江南月长大了嘴,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随后她激动地拉住照海公主道:“公主,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哥哥昨晚真的和你……”
“嗯。”照海公主轻咬朱唇,一脸娇羞的模样,那种小女人的幸福感是藏也藏不住的。
江南月只觉内心震撼不已,又想,哥哥这是搞什么鬼,一边对我声泪俱下地说自己不可能接受公主,一边又偷偷摸摸的跑去和公主圆房了,他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啊?
难道是他日久生情,对公主有了好感,怕我知道此事,会笑话他对花凝嫂嫂不忠?所以一直一本正经的模样。
昨晚他一时冲动,没忍住就跑去圆房了!我滴个乖乖,还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众人说话间,只见江北桥迎面而来,阿杏急忙对照海公主低声道:“公主,是驸马!”
“哥哥!”江南月开心地看着自己兄长。
江北桥被她一脸笑意看得发毛,这表情似乎是自己的什么把柄被她给逮到了一般。
他微微皱眉,感觉莫名其妙。
只见一旁的照海公主竟然主动地贴过来,面带娇羞惬意的一笑,道:“驸马……”
江北桥的身体本能地退后一步,厌恶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语气平淡地道:“公主早。”
他的这般态度,让站在公主身后的阿冬、阿杏都看傻了。
江北桥只觉浑身不适,然后对江南月道:“南月,郡学祭酒秦大人昨晚出事了,我要赶去府衙一趟。”
“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用早饭了吗?”
“不了。”
江北桥说完,径直从她们身旁穿过,神色匆忙地离开。
留下一众人瞪眼愕然。
阿冬忍不住皱眉道:“驸马怎么这样?昨晚还和我家公主卿卿我我,今朝就仿佛翻脸无情了一般!”
阿杏皱眉道:“公主,驸马昨晚没有喝醉吧!”
照海公主一阵失落,只是摇了摇头,内心伤感不已。
阿杏道:“既然没有喝醉,昨晚之事就不能当做是醉了抵赖,一定要向驸马问个清楚,为何他对我家公主如此反复无常,到底我家公主有什么不对的吗?”
玉娟急忙拉住气呼呼的阿杏,笑着道:“我看我家郡守大人一定是害羞了,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对公主太过亲昵!”
阿杏心中想,鬼才相信他是害羞了,刚才他的那副表情,公主是没看到,我阿杏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驸马他分明就是厌恶咱们公主!咱们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又是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妹妹,从小到大可从没受过这等侮辱,哼!
江南月怕照海公主多心,便拉着公主的手道:“公主切莫多心,兴许是玉娟说的这样,哥哥一定是见到人多,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公主的感情,所以才假装对你疏远。我看等他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这般冷冰冰的了,一定会甜言蜜语的哄你开心的!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照海公主被江南月搀扶着一路前行,一边听着江南月的话,一边想着刚才江北桥对自己的态度,昨晚的一切似如做梦,可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那不是梦,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还在,怎么可能会是梦呢。
她道:“你哥哥还会说甜言蜜语?”
她真的很难想像江北桥如此一本正经的男人,竟然也会说甜言蜜语,昨晚床上的缠绵悱恻,他话不多,倒也句句温柔贴心,甚至带着点无法拒绝的霸道。
当天晚上,照海公主坐在灯前等了许久,可是驸马并未前来,阿冬和阿杏站在一旁,哈欠连连,却都不敢说话。
看着公主这副失魂落魄,可怜兮兮的模样,阿杏只觉心里恨得极,那该死的驸马真是个混蛋玩意儿!看着他一表人才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害得自己公主如此伤心难过,她真恨不得将江北桥踩在脚下,狠狠来回搓踏一顿。
阿冬道:“公主,时候不早了,我看驸马一定是公务缠身,想必是不会过来了,不如我们伺候你休息吧!”
照海公主点头,就算睡下她也睡不着,她搞不懂为何驸马的心情如此反复无常?给了她一点甜头,又狠狠给她来上一刀。
若是昨夜之前,她本对这个男人没有感情,任他如何对自己,都只是失望落寞,可昨晚一夜缠绵,彼此身心都贴得那么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两个人,这种亲密的关系下,让她顿生了情愫,今夜对他又多了几分情感上的痴缠。
这种感觉又是喜,又是悲,反复无常,难以说清楚道得明,莫非自己真的已经喜欢上江北桥了?
如此这般,江北桥一连几晚都没有去公主房中。
一切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江南月也不明白哥哥这是怎么了?说他害羞,他又不是大姑娘,更何况他还有过妻室,怎么会不懂男女之情,风月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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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那晚没有与公主发生过关系,他的所有疏远都还说得上道理,可既然他都主动去找公主圆房了,再这般下去可就没道理了。
夫妻之间的事情,身为妹妹本不该过多干涉,不过她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公主那边会如何想。
于是便壮着胆子,去书房找了江北桥,江北桥依旧低头处理公文,心无旁骛。
她道:“哥哥,我给你送了参茶。”
“嗯。”江北桥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处理公文。
江南月犹豫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江北桥埋头伏案,问道:“南月,还有什么事吗?”
江南月想了想,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道:“哥哥既然已经和公主嫂嫂圆房了,便证明你已经接纳她了,为何还要这般对她?南月实在不知!”
江北桥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他只听清了江南月的第一句话,之后的话江南月说了什么他一概没有听清,他赫然起身,瞪着她道:“你说什么?”
“我……”江南月一震,哥哥这又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
江北桥道:“你说我和公主圆房了?”
“是啊,不久前的那天雨夜……”
“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公主嫂嫂说的了,哥哥当晚明明没有喝醉,莫非想要借故抵赖?你这样可真是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难道你不想对公主嫂嫂负责吗?”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一定是御云裳胡诌的,我之前还敬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个背后里耍阴招的女人,竟然连这种……连这种谎话都敢说!”
“可是公主身边的丫鬟阿冬和阿杏也都看到了,公主房中有男人,不是哥哥是谁?”
江北桥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起初以为是照海公主估计玩弄的手段,没想到她还真敢给自己戴绿帽子,才嫁过来几天就如此耐不住寂寞,苟且之时还让自己的丫鬟撞见,然后就将脏水泼在了自己身上。
他真是忍无可忍,于是便气呼呼地冲出房门,径直朝着照海公主房中而去。
出门点灯的阿冬看到江北桥一袭白衣急匆匆而来,满心欢喜地挑帘进屋,急促地叫道:“公主!驸马来了!驸马来了!”
“真的吗?”阿杏正在用汤婆子给公主暖床,闻声脱口而出。
阿冬笑得合不拢嘴,对阿杏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老远就见他从过道走来,看上去很急切的样子呢!”
阿杏收回汤婆子,看向公主道:“公主,他来了你可莫要理他,要冷落他一下,让他知道自己错了!我看着汤婆子也不用了,反正今晚你有驸马搂着你睡,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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