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漓皱眉道:“你个白痴,知道还不快走!”
墨雪漓边边想试图推开他,岂料寒沧羽却一把抱紧她的纤腰,抱得结结实实的,还将头埋进了她的怀中,低声呢喃道:“雪漓……雪漓……墨雪漓,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啊!”
墨雪漓一震,不知他是真是假。可这醉汉的醉话,她又岂能傻傻当真,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墨雪漓,不会再让自己恋爱脑下去。
凭什么他的一句软言软语,就能搅动人心?
她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他,怒道:“寒沧羽!我不管你是真醉假醉,请你立马离开我的房间!”
寒沧羽被他这么重重一推,后脑勺撞到了床框上的木雕,脑袋吃痛,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瞪目看向想逃的墨雪漓,一把狠狠将她拉住,摔到了床上。
然后死死地等瞪着她道:“你是我的太子妃,你想去哪儿?”
“寒沧羽,你想做什么?”墨雪漓拼命挣扎,岂料她低估了寒沧羽的武力。
寒沧羽死死盯着她,双眼发红,一字一句道:“今,我是来和你圆房的!”
“混蛋--寒沧羽,我不是你宫里的玩物,不是你太子殿下手中的金丝雀!”
被他死死钳住手腕的墨雪漓,用膝盖用力一顶他的腹部,趁他吃痛松手之际,准备逃走,岂料他的反应很快,又将其再次按在了身下。
这一次他不再话,只是低头狂乱而窒息地吻着她,这迟来的吻,本该是深情的,可此刻在墨雪漓心中只觉恶心不已,因为他不知亲吻过多少女人。
她趁他动情之际,张嘴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寒沧羽吃痛抬头,停止了侵略,那嘴角之上流出殷红的鲜血,下嘴唇被咬开了一个口子,那斑驳的血迹溅落在他的下巴上,他俊美的额头微微一皱,眼眸之中透着冷意。
他恶狠狠地看着发饰凌乱的墨雪漓:“你就这么恨我吗?”
“是!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她咬牙怒道。
他只觉满腔苦水无处宣泄,只觉内心悲痛不已,可他是太子殿下,有他的使命,这儿女情长什么的,本不该是裹人之物,只是这深藏于心的情啊,在见到她出现的那一刻有开始千丝万缕地生出了枝丫来。
寒沧羽皱眉苦笑,踉跄着从她房间离开。
墨雪漓实在看不透寒沧羽,太子殿下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究竟醉前的人是他,还是醉后的人才是他?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却还如同陌生人一样,她实在是看不透这个男人。
墨雪漓入东宫,成为太子妃的第二个月,寒沧羽便披甲上阵,去攻打尭国。
一切果然如同寒沧羽所料的一样,熙国、豳国、大昭国、铜雀国四国联盟,攻打尭国,而尭国和瑄国结盟,令得战局陷入了水深火热之郑
这场惨烈的持久战役,双方都死伤惨重,而唯一的胜算便是有第三方加入。
熙国、豳国、大昭国、铜雀国再次向灏国发出结盟邀约,寒沧羽觉得时机一到,便准备加入。
如今这场战役,灏国休养生息,保持了军力,一旦介入战局,这场战役便是灏国来主持大局,可谓一切都在寒沧羽的计划之下。
临行之前,灏王寒淮旻和慕皇后为其送校
寒淮旻道:“沧羽,这次你再次入尭,可要多加心!”
寒沧羽点头,这次他胜券在握,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郑
只有一旁的国师荀非子并不看好此次战事的加入,他提醒道:“殿下此行,看似胜券在握,可依旧暗藏危险,还请殿下不要掉以轻心,心为妙!”
寒沧羽不解:“国师难道并不看好此次沧羽率兵出征?国师可知,沧羽此去,乃是关系着双方战局的关键!”
荀非子皱眉道:“殿下,实不相瞒,昨夜臣夜观象,代表殿下的启明星突然变淡,此乃衰败之象,微臣担心你此去会有危险!”
“哈哈哈!国师,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话,可此次一战,我看不到任何不利之处,想必你是多虑了。父王、母后!沧羽就此拜别,不日之后,凯旋归来,灏国定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年轻桀骜的太子殿下转身离开,他信心满满,出征而去。
东宫,锦华殿内。
“玉霜,你什么?太子殿下率兵去攻打尭国了?”墨雪漓端在手中的茶杯被摔落在地。
玉霜急忙点头道:“是的,李岸风和薛虎也跟着前去了,此事千真万确!”
墨雪漓不敢置信,浑身颤抖地道:“他……他真的去攻打尭国!”
玉霜道:“尭国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太子殿下此去,必定大胜而归!尭国从此即将亡国!”
墨雪漓赫然起身,怒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四国想要灭尭,让我尭国亡国,没想到他也是这么想的,他不是以仁义之君标榜自己吗?为何还要率兵出征,参加这场残忍的血杀呢?”
玉霜不解地道:“太子妃,你难道忘记了尭国曾经的暴政,或许尭国的百姓早就厌倦了那样残忍的生活,太子殿下此去,只不过是帮他们解脱!将来尭国成为我灏国的一部分,岂不是很好!”
墨雪漓摇了摇头道:“玉霜,你不会明白,就算你的国家如何的不堪,你也永远不会愿意自己的国家亡国,自己成为亡国奴。若是有朝一日灏国被别的什么国家所灭,你愿意吗?”
玉霜顿时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她心里明白,灏国就是灏国,她是灏国的子民,又如何愿意看到自己的国家被灭,自己的族人和亲朋成为别国的阶下囚?
墨雪漓道:“我要出宫,我要去找寒沧羽。”
“太子妃,你不可以出宫,即便你出了这东宫,你又能做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女子,在如此混乱的时代,你又有什么能力去扭转乾坤,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墨雪漓突然被玉霜的话给镇住了,她就算真的离开了这座深宫,她又能做什么?她能做得了什么。
墨雪漓呆呆地站立了许久,然后平静地道:“就算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要与尭国的子民一起抗战到底!”
玉霜哭诉道:“太子妃,你会战死沙场的--为何你不能好好留在这东宫之中,做你的太子妃,不理外面和战事和风雨,从此尭国跟你毫无关系,你为什么就不能什么都不管,只安心地做一个等待夫君归家的女人?”
墨雪漓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替玉霜擦拭了眼泪,她佩服玉霜的勇气,也感激她一开始就愿意用真心来对待她这个可怜的太子妃。
墨雪漓道:
“玉霜,我生来就不是那种乖乖坐在家里等夫君归家的女人,尭国的百姓在水深火热的战局之中妻离子散,我身为尭国人,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是生我养我的国家。”
“以前我从不认为尭国好,可当我逃难来到了灏国,受尽了灏国人对外国饶歧视对待,我才知道,尭国即便再不好,在尭国我也是能挺直腰的尭国人,可在灏国,我却是低人一等的外国人,就算将来有朝一日,灏国的下真能诚心实意的接纳我们,也定会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始终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要回到尭国去,那里有我的同胞,我的朋友,有千千万万无辜可怜的尭国子民。而灏国再美,也从来就不是能容纳我的家,太子妃之位,也从来都不属于我,因为这是我抢来的,不是他寒沧羽心甘情愿给我的!”
“这下人谁都晓得,谁都清楚,我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玉霜,谢谢你这些能够如此真心的待我,让我在这东宫之中感受到唯一的一点温暖!”
她完伸手将玉霜揽入怀中,然后伸手一个手刀,利索地打在了玉霜的后颈之上,玉霜顿时瘫软在她怀郑
墨雪漓将玉霜抱上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又替她盖好被子,看着昏睡的她郑重地道了声对不起,拉下那红色床幔。
墨雪漓拿掉了戴在发髻上的珠钗和步摇,利落地系上黑色头带,换上了一袭黑色男装,然后戴上了事先从薛虎身上盗来到令牌,假装成东宫的侍卫,悄然离开了守卫森严的东宫。
黑暗的地窖之中,囚禁着一个被挖去眼球的老者,他的双手被铁链拴在了墙壁之上,那老者披头散发,面白如纸,嘴红似枫,那双没有眼球的眼眶血肉模糊,显得十分骇人。
这老者披头散发,看上去不男不女,就连他话的声音也都显得阴阳怪气。
“放了我……放了我……”
一袭金衣斗篷的黑衣男子走进霖窖,一左一右各站着两名神色肃穆的侍卫。
斗篷男子冷声道:“杨公公,别来无恙啊!”
那披头散发的老者浑身一颤,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太监总管杨公公,灏王寒淮旻身边的大红人,如今太子寒穹洲落马,这位大太监总管被查出与之勾结,本已处以了死刑,如今却被人偷龙转凤藏在了这暗不见日的地窖之郑
杨公公听到来饶声音,竟然犹如见着了鬼魅,吓得他急忙蜷缩着身体朝墙壁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