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肯定有因啊娘娘…”
徐伯清叹了口气的说道:“我在外接到娘娘的信件之后,直接从兴元府赶回来了,这难道还不能表明心意吗?”
“……”
张皇后闻言身躯一颤,也想到了此事,而且听这贼人无奈的语气,似乎答应去景王府赴宴是有什么隐情一般…
不知不觉中…
她挣扎的力道又小了很多…
明明心中已经多了几分期待,她却还是冷着脸,不肯服输似的说道:“既是事出有因,那你怎么不和本宫说一声。”
“我倒是想解释,可娘娘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啊…”
徐伯清颇为无奈的解释道:“周贵妃送请柬事发突然,我也不好拒绝,当时我都没来得及和娘娘解释,娘娘就直接离席而去了,这教我怎么解释?”
“……”
张皇后闻言也想到了当时确如他所说的一般,又见自己姿势暧昧的坐在他腿上,面颊不由得染上一抹羞红,讷讷的不知该怎么作答…
“这里面的水很深…”
徐伯清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娘娘应该知道,上次行刺陛下的共有五人,咱儿子与那五人都有牵连。”
“……”
张皇后听到他说‘咱儿子’面颊不由得一僵,又想到之前自己之前所说的醉话,是纠正也不是,不纠正也不是。
徐伯清见她眉头微蹙的思量着什么,正色说道:“那五人中有两个已经死了,但还有三人活的好好的…”
他声音一顿,随即讳莫如深的说道:“娘娘应该知道,我既然能从他们那找出朱弘是被诬陷的‘证据’…
那他们自然也有能证实朱弘谋逆的证据,而且,他们身为当事人,找出的证据可能比我找出的证据更加真实。”
“那三人呢?”
张皇后闻言呼吸一滞,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连忙问道:“你的西厂离京不就是解决他们的吗?”
“是要解决他们…”
徐伯清微微颔首,随即解释道:“但是过程出现了意外,那三个人提前得到了消息,被别人保走了。”
“被别人保走了?”
张皇后微微一愣,颇为费解的问道:“他们都是陛下要杀的人,谁这么大胆子敢保他们?”
“呵,就宫里的人…”
徐伯清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反问道:“娘娘不妨猜一猜,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保他们?谁有保他们的动机?”
“……”
张皇后眉头微蹙的思量一番,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瞪着凤目的站起身子呵斥道:“他们…他们好大的胆子!
”
“想争那个位置的胆子又怎么会小?”
“本宫要去禀报陛下,告他们包庇谋逆!”
徐伯清见美妇人又惊又怒,身子都有些颤栗,随手又将她拽回自己的怀里坐着,随即才说道:“谁主张,谁举证,那证据呢?”
“你……”
张皇后秀眉微蹙的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了,难道没有证据证实?”
“我办桉不需要证据…”
徐伯清环着怀中美妇的纤细腰肢,解释道:“他们明面上走了数套流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用了武力。
但娘娘若是告到陛下那,空口白牙的莫说让陛下相信了,说不得还会被人反污一口,到时娘娘这皇后位置还能不能坐的稳都是一说。”
“这……”
张皇后呼吸一滞,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随即轻咬下唇的抓着他的胳膊,满面愁容的问道:“那怎么办?”
“我知道娘娘很急,但还请娘娘别急。”
徐伯清微微一笑…
见怀中美妇人此时已经慌了神,没了主心骨,便引导着她,让她知道,得抓住主心骨才能抓住未来…
而张皇后有上次的经验在,显然也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犹豫一番后似是被逼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当下认定了他才是主心骨…
“你…你快说…”
“嗯嗯…”
徐伯清用鼻腔轻嗯两声,随即才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宽慰道:“剩下的三人中,有个叫邓坚的,已经可以确定是被三皇子朱文景保去了…
还有一个叫解弘化的,虽然不能确定,但我猜大概率被二皇子朱文珏保了…
他们保人的想法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一是看重了那几个贼人的实力;
二是想当做暗手,应对朱弘的暗手。
朱弘虽然被削了太子之位,但毕竟当了十多年的太子,哪怕现在手下无人可用,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朱弘自此一蹶不振,那暗手虽然用不上,却也能白赚个武道先天;
若是朱弘还有向上之心,那这暗手在关键时刻,就是将他拉下水的利器!”
“那两个小鬼竟这般狠毒!
”
张皇后光是听着都感觉遍体生寒,一紧张,抓着主心骨的手也就不自觉的重了些。
“嘶……”
徐伯清从牙缝里嘬了口凉气…
张皇后见状面颊一红,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无措的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力道正合适。”
“……”
张皇后见他半倚在座椅上,像是老爷似的享受着,不由得娇嗔的白了他一眼…
“那你可是有应对的办法了?”
“嗯嗯…”
徐伯清微微颔首,却没急着说,而是勾勾手指,运起《擒龙控鹤功》的从凤塌上摄来个枕头…
将那枕头放在面前的地上,随即给怀中的美妇人打了个的眼色。
张皇后见到地上的枕头,又见他眼色,哪还能不知他所想,咬着下唇的纠结了好一会儿,求饶似的摇摇头…
徐伯清叹了口气的说道:“娘娘午时饭都没吃几口就走了,回宫又喝了这么些酒,难道就不饿吗?”
“……”
“可以边吃边聊的嘛~”
徐伯清也看出她有些抗拒,温柔的在她唇角边啄了一口,宽慰道:“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的,须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乖,听话~”
张皇后见他像哄孩子似的教唆自己干坏事,眼中不免多了几分茫然…
可不知为何…
她心中竟没有半点排斥抗拒之感,反而有种怪异的……刺激?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颊染上些绯色,娇嗔的白了那贼人一眼后,扭扭捏捏的用那枕头当护膝的跪在地上…
“嗯嗯…不错…”
徐伯清长长的舒缓一口气,说道:“昨天我回京的时候,顺便去朱文景的景王府转了一圈,本想把邓坚找出来解决掉的。
但是找了一圈…
并未在景王府中找到邓坚。
后来回宫时,在路上恰好遇见了朱文景,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是娘娘的人了,便想拉拢我。”
他声音一顿,能清晰看出,在说出‘我已经是娘娘的人了’后,身前吃牛杂的美妇人眉眼中明显多出了几分笑意。
他也跟着笑了笑,便接着说道:“他说过些日子是景王府小王爷的一周诞,邀请我去赴宴…
那邓坚虽然被他藏起来当成了暗手,但不可能一直不露面的…
而景王府小王爷一周诞,受邀前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说不准那邓坚也会混在其中,所以他邀请我赴宴,我就没有拒绝咯。”
张皇后听完这番解释后面露几分恍然之态,意识到到闹了误会后,饶是她吃硬不吃软的性子,面颊上也不由得浮出几分绯色…
想到这贼人刚才所说的‘我已经是娘娘的人了’,又想到这贼人确实用了心思帮自己,心中的压抑许久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又想到就连娘家都不帮自己的时候,居然还是这贼人赶回来救的场,她吃着吃着,那双凤目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水雾。
“……”
徐伯清也看出了身前美妇人的情绪变化。
当下坐起身子打断了她的吃食,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将那张既显得有些委屈,又显得有些无助的俏脸抬了起来。
手指轻轻地帮她拭去面颊上的泪痕,柔声宽慰道:“这些日子娘娘受苦了。”
张皇后像是被人看透了内心的软弱似的,瘪着嘴,眼角又流出两行清泪…
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在朦胧醉意的催促下,她伸手勾着那贼人的脖颈,扑进他怀中抽噎着,肆意的宣泄着压抑多日的委屈…
“好了好了。”
徐伯清轻轻地拍着怀中美妇的后背,宽慰道:“这事交给我处理,日后你只需安心当好你的皇后娘娘就行…”
“嗯嗯…”
张皇后似乎也平复了些情绪,在他怀中愣愣的看着他的,沾着泪珠的睫毛像是两片小团扇一般扑棱扑棱晃动着…
两人四目相视…
周边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些。
张皇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蹭了蹭腿,面颊也染上了些许红霞。
她踮起脚尖凑在他耳畔,音线都有些颤栗的说道:“小贼,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什么事?”
“就像上次一样…”
怀中的美妇人一张俏脸红的似乎在滴着血,明明勾着他脖颈,可那水汪汪的凤目却又闪躲的不敢看他面容…
“……”
仿佛老天都在帮忙似的,伴随一声娇媚的惊呼声,恰有一阵微风吹灭寝宫内的灯火……
…………
ps:求求月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