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兽之主
“吼!”
发现异常的是黑天龙猿·阿宙。
它负责山林左半端的狩猎,完工后,正在撕扯头领级的血肉,充当今日的早餐。
吃到一半,感知到特殊的气场波动,它毫不犹豫丢弃没吃完的食物,放慢脚步朝着另一侧靠近。
“唰——”
得到心灵传讯的白无伤,带着小兔子迅速赶到。
瞄了一眼静止不动的夜朵儿,他的眸光亮起。
暗地里却嘱咐森魄、小辞、苍将、阿宙,看守住山林的各个方向,不要让怪物接近,以免妨碍到突破仪式。
——是的,念力女巫·夜朵儿,正在由不朽体巅峰,迈入涅槃体!
,这个境界虽然以“体”结尾,但与相仿,一个是超凡生物最为特殊的境界,一个是御主最为玄奥的境界。
它们都在衡量中阶与高阶之间的区别,是实力上最为重要的分水岭。
涅槃之下,或者贤者之下。
再强再稀有,那也是小孩子打架,上不得台面。
涅槃之上,亦或者贤者之上。
抵达君王、雄主,真正获得,放眼超凡大世界,勉勉强强才有傲视群雄的机会。
“呼——呼——”
肉眼可见的,夜朵儿的身边,突然弥漫起霜白色的雾气。
它们轻如棉絮,乍一看,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
但不知为何,它们飘起、汇聚,像是天地间的小精灵,向着夜朵儿缠绕而去,很快变得厚重粘稠。
“这就是属于朵儿的‘劫难’?”
白无伤站在一千米开外,一个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有惊喜,也有惊讶。
凝夜女巫一族,本身具备通往君王体的自然进化方向。
甚至,夜朵儿的母亲,机缘巧合下,变异进化为至尊体的,差一点点跻身二十一鬼街第四圣族。
可惜、也幸运的是。
血脉出现问题,借由超凡食谱死亡进化的夜朵儿,变异为同境界更加强大的。
唯独有一点,白无伤初期不需要考虑,后期不得不考虑。
他无法确定,念力女巫之上,是否存在通往君王体的自然进化链。
如果没有,他就要寻找新的方案,帮助她成长。
现在,替补方案用不到了。
念力女巫没有圣兽种的标记,与至尊体或许没有直接性的联系。
但她没有借用外力,自行触发涅槃。
理应存在一段自然进化链,可以帮助她快速升入君王的领域。
这对于这个时间节点的白无伤来说,意义非凡。
没有签订契约的夜朵儿,很可能要领先小兔子、杏、苍将……率先封王!
兴奋吗?
有一点。
期待吗?
也有一点。
曾几何时,白无伤还在为得罪所谓的王族而困扰。
时过境迁,这些都是云淡风轻之事,早就不值一提。
“哗~~~哗~~~~”
云腾雾涌,成片的叶子簌簌而落,铺成一片翠绿色的海洋。
离地五十米的高度,静止不动的白裙幽灵,缓慢而坚定地,睁开那一双美韵十足的眼睛。
她的气息变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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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时,好像已经抵达君王的境界。
弱时,又似乎连究极体巅峰的无拘影女也远远不如。
这便是最常见的表现形式之一——“生命紊乱”!
为什么自然生态下,近乎从未见过涅槃体,只见过不朽和君王?
因为超凡生物感知自己即将进入涅槃,大多会提前做好准备,以预防外界的干扰。
有能力突破的,顺顺利利就过去了。
能力不够,或者运气欠佳的,很可能半途夭折。
说到底,这是重塑血脉、重新洗牌、重造自我的关键境界。
“悠——”
一声颤鸣,环绕念力女巫的云雾悄然翻转。
它们在不断变化形状,一块块重组,一块块拼凑。
白无伤的眼睛渐渐瞪大。
这难道是……心劫?
横渡涅槃体,需要且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
这个劫,不一定是天劫——和雷电有关的劫难,其实是最稀少、最容易死亡的,一般只有雷系生灵更容易触发。
其他的劫难,会有多种多样的展现形式。
相同的种族,哪怕是孪生、同时渡劫。
面临的劫难,也很可能完全不一样。
最常见的,比如,比如,比如……
一分钟后,白无伤确认,夜朵儿碰到的就是心劫!
如今呈现在她面前的,是由云雾凝聚成街道。
而在街道的末端,有一座复古式的城堡。
哗的一声,晴朗的天空突然劈落一道闪电,斜着擦过头顶。
刹那间,白色的云雾,仿佛触碰艺术家的画笔,转眼间便染上了真实的颜色。
——黑色!
黑色的街道,黑色的砖瓦,黑色的天空。
幽暗的城堡之外,无声无息,飞来一个类人型的身影。
他的面容看不真切。
唯独那一身鲜红长袍,似鬼神,若恶魔,刺得白裙女子,眸光变得跟刀子一般冰冷。
那件荡及脚踝的长裙,一瞬间由白转红,身上那种淡雅、清纯的气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意,以及满腔的怒火。
吸血鬼大公爵——尤里克斯!
“轰!!”
实体化的云雾开始翻滚,鲜血长袍对应的身影,撕开一层黑色的防御墙体,像是一只大鸟,扑进城堡之中。
他的速度太快了,形如鬼魅,每每探出血色利爪,便能摧毁一整面墙体,每每吐出一口血红色的唾液,便能像万箭穿心,屠戮大片大片的仆从生物。
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在痛苦哀嚎的绝望声中,一个带着黑色王冠的妙曼女子挺身而出。
她举起手中的权杖,拼尽所能展开反击,一次次、一遍遍。
然而……命运无法回溯,结局无从逆转。
王冠掉落之时,天空下起黑色的雨,混着血水,染遍整座废墟式的城堡。
“咔咔咔……”
假使念力女巫不是幽灵,白无伤定然听到指骨攥紧发出的脆响声。
再一次目睹昨日之景的夜朵儿,孤单单一人,站在昏暗而压抑的街道之上。
风从她的耳畔呼啸而过,雨从她的魂体穿刺滴落……但她仿若未觉。
一袭红衣,一把红伞,莲步微移……就这么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