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一般飞的都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低,最起码大树顶上是摸不着的。
但是,它此刻居然被一个人一只手站在大树顶上抓住了,动弹不得。
然后,轻轻的从它嘴里拿下了那只纸鹤,纸鹤已经有些残破。
此人叹息了声,把纸鹤拿到嘴边吹了口气,纸鹤瞬间恢复如初,并且欢欣雀跃的绕着此人飞舞。
至于那只掉落到树根处的猫头鹰,在不久后,清风拂动落叶盖住了它,彷佛从来不存在于这世间一般。
今日无事,且夜间不用当值,所以早早就下工了。
一个古代的民兵副连长,日子过得就是这么惬意!
陈云在练刀。
噼和砍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噼为长劲,拿着刀或者斧用身体以及整个手臂噼出来的刀,那便是噼劲,势大力沉!
砍多为小臂劲,就如同拎着把刀,架势不大,但是却能利用小臂的力量快速的砍击,当然也可以利用身体来带动小臂。
刀刃接触被砍物体的位置,一定是要在刀尖往刀柄处三分之一的位置。
不过,那是类似于雁翎刀之类的腰刀,并不是山神兵,或者说青龙偃月刀之类的长柄大刀。
像青龙偃月刀这样的超过两米半差不多一丈的长兵器,只要刀刃能噼中对方就行,当然最好是刀刃前端,那地方噼中了受力最重。
陈云感觉,这个神力结晶炖肉汤可以增长神力的效果,会有耐药性。
刚开始第一回第二回,增长的力量还挺大,他现在已经能够舞动那一百零八斤的青龙偃月刀了。
但是要想把这青龙偃月刀舞动的跟自己原来的一两斤刀一样得心应手的话,任重而道远。
因为他感觉,今天中午喝了那第三回肉汤的效果,已经不如前面两回增长的力量大了,似乎减弱了一些。
墩子已经把木刀噼得有模有样,噼刀八式,很考验根劲以及平衡力,特别是进步噼与退步噼时,对平衡以及肢体的协调性,有非常好的锻炼效果。
长时间这么练下去,等到成年,墩子最起码比别人健壮许多。
到时候如果都是空手的话,以一打十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但是打上三五个普通人应当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拿上刀,在乱世或许可以搏个马上富贵,实在不行,也可以加入民壮当个兵丁混口饭吃。
九姑娘也拿了把木刀在练,在知道他们刚进县城第一天,就已经有两拨人盯上自己家,她就对自己一个女人练刀没有什么抗拒了。
相比起女子舞刀弄剑传出去不好听,但若是再有人来爬墙,而阿公和陈云又刚好不在,那个时候要是真出了事儿,传出去更不好听。
所以计较完了利害关系后,对于自己一个女子也练刀,心里便不会有什么别扭了。
左老头在调酒,他手底下是一个五斤的酒坛,那里面足有五斤烈酒。
左老头手里,拎着一个跟拳头一般大的蛇胆,正拿剪刀把蛇胆给剪破,让胆汁全部落入烈酒当中。
就连胆囊都没舍得扔掉,也照样放到酒中浸泡,用木酒提搅动。
那条窃取了土地神位的白花蛇妖,三百年的道行积累的这一切,正在一样一样的变成这一家子,蜕变自身的资粮。
比如现在,它辛辛苦苦精炼了三百年的蛇胆,渐渐被稀释成一坛五斤的烈酒。
苦!
酒本来就苦,不止苦而且还辣,但中和了蛇胆汁的烈酒,辣的感觉似乎已经没了,只有极致的苦。
陈云感觉自己的嘴巴被苦麻了,但在极致的苦之余,他似乎品味到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没错,苦到了极点就变成了甜!
但陈云猜测这是自己的舌头被苦麻了,才产生的错觉,但他还是坚持把碗里的这半斤烈酒,给喝的一滴不剩。
这半斤酒,可是八两,如果放到自己的那个世界,是绝对不止半斤的。
他酒量不算差也不算好,最起码在面对烈酒时不算太好,他以为自己喝完这半斤酒会有些难受。
但没想到这半斤烈酒辣是辣了,苦是苦了,却没有半点醉意。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蛇胆的扫描探测介绍有解毒之功能,这么理解的话,酒精的毒也是毒。
所以这蛇胆虽然和在酒里面喝,却不会醉人,也不会引起酒精中毒。
那么如此一来,九姑娘和小舅子墩子,他们如何能喝下半斤烈酒的担忧瞬间就没了。
左老头也慢慢喝完了这一大碗,最起码半斤的烈酒,但他似乎并没有像陈云这样,像是喝药或者是完成任务一般去喝。
而是就着一小碟炒豆子,一口一口的小酌,看上去很悠闲,很惬意。
但无论怎么喝,只要喝够了半斤,酒中所含有的药力足够清肝明目,让他们拥有夜视之能。
“相公,这酒确定不会醉人?”
九姑娘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很明显不相信陈云说那酒不醉人的鬼话。
陈云非常认真的点头:“对,这酒不醉人,但是很苦!
苦得我舌头都麻了,等麻完之后又发现挺甘甜的!”
好吧!
虽然九姑娘不相信陈云所说的烈酒不醉人的这种说法,但她还是小口喝了尝尝。
“唔!”
苦的她差点吐出来,但好歹知道这是三百年蛇妖的蛇胆调出来的酒,这可是世间少有的宝贝,可不敢吐出来。
所以哪怕脸已经被皱成苦瓜样了,她还是努力咽了下去。
“虽然这酒真的很苦,但你也不用苦成这样吧?”
陈云乐了。
九姑娘虽然被苦的差点萌生放弃了不喝了的念头,但是,在陈云说一定要喝个半斤后,她才跟左老头一样,用炒黄豆左着下酒,非常煎熬的喝完了半斤。
果然男女两种性别的人,终究还是有点区别的,在知道这酒喝了不醉人之后,陈云让墩子也干了半斤。
没想到墩子比九姑娘有出息多了,虽然很苦,但还是硬生生的,把半斤酒给灌了进去。
“哈!原来喝了蛇胆酒,真的可以在夜间不用烛火,就能看清东西,太方便了!”
九姑娘兴奋的说道。
然后一家子,晚上家里不用点蜡烛,也不用点油灯,乌漆抹黑的,行走自如。
这幸好是没有人来做客,否则看着他们在乌漆抹黑的院中,走来走去却丝毫不影响视野。
会以为他们不是人!
陈云有些苦恼,因为他在郭北县找不到鼎,更找不到有人卖蛇的。
所以他现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虎妖的伥鬼,却无从下手。
第二天,陈云拎着半箱钱,放在县太爷面前:“这便是从老鬼口中问出来的,藏在那院落外面隐秘处,并非在院里。
箱中有七贯二百文钱,请县尊检验!”
县太爷打开箱子大概看了一眼,箱中果然是七贯二百文钱,每贯钱拿绳子穿着呢!
至于中间有没有被陈云拿走,县太爷并不关心,水至清则无鱼,况且陈云完全可以自己把这钱给昧下了。
现在他能拿出来,就够了!
“好!
李捕头,呆会儿拿出两贯钱着人送往屠夫处,告诉他零头八百已被扣下,做衙役兵丁赏赐之用!”
“是!”
县太爷扣钱扣的光明正大,这已然是个惯例,所以并没有人觉得奇怪和不妥,反而满心欢喜。
“左副都头,你能把这财物给找回来,居功甚伟,这一贯,便是你的辛苦钱!”
陈云上前双手接过这六七斤重的钱串,口中谢道:“谢县尊!”
给了陈云该有的赏赐后,县太爷又拎了一贯二百文钱,给罗都头:“这是你们民壮的。”
罗都头欢喜接过:“罗刚替弟兄们谢县尊赏!”
县太爷又给了李捕头一贯:“这是你们的!”
李捕头赶紧拱手道谢,满心欢喜。
那么踊跃出任务,不就是为了这点钱嘛!
分完了钱,就没什么事了,县太爷拿着剩下的钱回后宅给县尊夫人收起来,陈云跟罗都头在一旁砌上茶便聊了起来。
于是陈云便问他是否知道,这县城附近哪里有鼎的存在。
没想到,罗都头还真知道哪有。
“你要说铜鼎,这郭北县全县上下都不会有。
但如果说别的材质,还真有。
城外十里处有座山头,上有个小寺庙荒废了些年,大概有十余年了,值钱的都搬走了。
就剩一个用石头凋出来的香炉鼎,重达上千斤,而且没什么用,所以就没有人把它搬走。
你要真确实要用到鼎,那我们便叫上几个人拉上牛车,去把那香炉鼎给拿回来。
也幸好是个石头的,要不然,肯定不剩下了!”
他这么一说,陈云才发现自己以前弄错了。
要是自己真去搞铜鼎,可能倾家荡产都搞不到手。
铜鼎是青铜做的,多贵呀!
不过石鼎也不错,最起码山海经没说是什么材质的鼎。
他们在这聊天,在城东市井人多处,一个邋邋遢遢的道人在跟一个茶馆讨茶喝。
此道人虽然邋遢,但却神态自若,彷佛他在茶馆讨茶喝,是给茶馆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