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听着或许有些不顺耳。
但如果是纳个妃子就没问题了。
正好,八旗正在与黑旗一同征讨陕北,还在筹备出兵喀尔喀,陕北还好,喀尔喀却是要仰仗黑旗出钱出力。
什么嫡庶王后妃嫔都可以商量。
朱由检后宫有所出的消息,知晓者仅限于他和几个亲家以及锦衣卫,王知恩等宦官。
在豪格多尔衮等人眼里,那兀儿特又不能生,和别人联姻是家族与家族之间拉近关系,这联姻也就是拉拢下与兀儿特的关系。
价值不一样。
也就没必要争夺。
所以双方交换下礼品,简单准备下吃顿饭,把从城北到城南的场面给做足了,向京师宣布这场黑旗与八旗多了一条亲家关系,那这事儿就做到位了。
来好笑,这事儿成了最高心是尼雅哈。
嫁过来的皇十女严格来是他侄女呢。
而当才十四的女娃站在朱由检面前瑟瑟发抖时,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年岁还是有些了。
且老爱家自皇太极胖死之后啊,皇室的育儿政策就死盯着‘要想儿安,三分饥和寒’了。
不让孩子吃饱饭。
平时也就算了,八分饱七分饱不影响。
长身体的年纪也来这一套。
直接导致皇太极之后,满清皇帝就没一个身高过一米七以上的。
眼前这女娃一看也是秉持着大清优秀的育儿政策了,是十四岁,看着还要更,面容看着秀丽,但身子都没长开。
“外面弄点吃的来!来,宜尔哈是吧,先坐下。”
“妾,妾身谢王爷赐座。”
洞房是不成了,朱由检招呼人坐下,先给孩子吃饱饭身子养好了再。
......
翌日。
在朱由检苦口婆心的劝导下,孩子暂时将目标转向了后宫。
让她试着教导下五个野女人一点点规矩整点王妃贵人该玩儿的,也暂时放弃使用自己难以驾驭难以承受的兵器的想法。
而朱由检接着处理昨商量好的事儿。
安排晋商。
这事儿和征讨喀尔喀蒙古一样,也得联系下八旗。
晋商如今算是在黑旗下注,但也并未舍离八旗。
八旗那边是有利可图,黑旗这边是正在跪舔。
但如果黑旗对他们下手,他们也能倒向八旗,受其庇护之下,就难除根了。
所以绞杀几家晋商这门好生意也得拉上八旗一起。
不然容易留根。
死了这几个家族,但晋商还不会死,生意还是要做的。
要是留下根来,不方便朱由检重新栽种扶持一批新的‘晋商’。
面对黑旗的邀请。
八旗再次就此召开了王大臣会议。
不是为了讨论要不要做。
而是讨论该如何分赃。
“一帮狗奴才,大清蒙难了就缩着躲着不叨叨跑哪儿去了!如今好啊!跪在野人那边,野人却是早就盯上他们了!”
正红旗旗主勒柯浑年轻气盛,快意斥喝。
“我大清正缺银子呢!早就想这一遭合该他们倒霉!!”
到底还是穷的。
八旗如果不是重心已经转移到向河北与山西,有了一定地方基础,八旗在需要提防黑旗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出兵。
这次腾出兵力劫掠喀尔喀,也是放手一搏了。
能从一群背叛八旗的奴才手里掏出点银子,他们都迫不及待了。
而黑旗这边扩军就没停过,一开始纯纯劫掠只需要给少部分部队发工资,现在就不一样了,军队越来越多了。
黑红旗之中关宁精锐以及三大营,还有各旗中精锐就跟抽血泵一样。
得亏发饷银是一季一发,距离秋收就差一季了,目前可以先欠着一些......等抢完了晋商或是秋收之后一并发。看书溂
咱黑旗都欠上饷了。
眼下只能将几家晋商囫囵吞下,然后再从喀尔喀那儿吸一波血,今年才能过的富裕。
干就干。
八旗与黑旗议定之后,互相交换了下情报,朱由检往锦州和辽东去了命令,行动就开始了。
正好出征喀尔喀蒙古的大军掩盖了双方行动调遣。
使得屠刀举起之时,十数家晋商基本毫无察觉。
黑旗与八旗的斗争,使得京师格局大变,而两家各自内政不做交流,对于绞杀晋商的事情都视作军务,使得一群商人之前‘打点’出去的银子毫无作用。
而发难之时,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些‘皇商’。
张家口一地。
范家早在明朝初年就在张家口和蒙古地区做生意,历经七代,传承数百年,族人散居于张家口南部大片地区,也就是手头没点大权,不然与世家大族无异。
之前也就掌管张家口,宣化两地兵事的姜家能在地方上和范家碰一碰,两家还有姻亲。
但如今姜家没了,剩独苗在黑旗里。
范家自然成了宣化与张家口一地的土皇帝。
更是仗着有黑旗赐下的官职,以及大清皇帝亲赐皇商的名头,想着如何官商并行,做大做强啊!
然后正黄旗与正黑旗的爷就站在了他们的门口。
黑甲的与黄甲的,相看两相厌,但毕竟是合作,上头下令了一个都不能走脱。
“开门出来!可免于一死!”
“杀进去了一个也活不了!老子必定把你们削成人棍!”
黑旗兵在黄旗兵鄙夷又有点心悸的眼里攥着染血的刀疯狗一般嘶吼,让坞堡窗口里的人惊骇至极。
“地道!走!走!去找家主!”
而外头包围坞堡的混编牛录已经开始往墙上贴炸药了。
黑旗与八旗齐齐动兵,整整三千人分作数十队,在山西,河北两地朝着预定好的目标奔袭,或单独袭击,或进城破院抓人,或合作围攻。
将劫掠最高效化。
且和以前大军劫掠百姓不一样。
这回被劫掠的对象。
很富。
“主子,打开了。”
“哦?”
负责领军执行围剿噶韭菜行动的硕塞听得麾下士卒喊话,当即一招手:“送两个下去探路。”
“嗻!”
着,一群红甲的士卒便从房子外头拖了三个正嚎哭的少年少女进来,三人见了屋子里的几具正淌血的亲人尸体,嚎哭的更大声了。
而红甲士卒转手就把他们往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狭隘密道里塞。
伴奏声中,硕塞环视这房屋,不免啧啧称奇。
富可敌国这个词看来不是汉人们乱造的啊。
坞堡之外的张家口,山西,刚刚遭遇数次兵乱受到大军倾轧,一些地方还有灾荒,民不聊生同时花等疫病肆虐,饥民要么成群结队难逃,要么就被八旗逮住差使,要么跑通州投了黑旗。
而坞堡之内。
已经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