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这些建奴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不杀了营寨外头那名射雕手,他们就都得死。
至于这名射雕手为什么出现,又为什么要杀人?
地上的尸体已经是答案了。
除非你死我活,不然没有交流的可能。
“我见过最强的射雕手全力之下最多只可发五箭,五箭之后发出的箭矢就会威能大减!”
达哈济克也是见过世面的,先安抚下因为突然遭遇袭击而衰弱的士气,然后从部下手里扯过一面盾牌。
“去找盾牌!什么厚实举什么!先不要骑自己的战马!骑着那些劣马冲出去!让射雕手射那些劣马!先把射雕手的力气耗光,咱们再轻骑追击!”
正说着又是一声响动。
驻地里一声马嘶,一匹因为骚乱而没人管的战马当即倒地,发出临死前的哀鸣。
达哈济克见状眼睛都红了。
“你们快去!还有你们这些狗奴才!去牵马!去啊!再死一匹战马!我就活剥了你们!”
“嗻,嗻!”
阿哈们慌忙动了起来。
他们知道动了是可能会死。
但不动,事后达哈济克是真的会剥掉他们的皮的!
而那些一众或一身红色布面甲,或是衣物多少带点红的建奴应声之后,一个个也畏首畏尾的动了起来。
依靠着还没合围的木墙,他们摸索着一切能用来当遮挡物的东西。
木板有些勉强,干脆就把门给拆了,水缸的盖子也拿上。
一些人也火急火燎的摸回自己的屋子往身上套甲片以获取安全感。
不一会儿,一支十人‘突击小队’被组建了出来,一个个蹑手蹑脚的骑上了驮马,催动马儿朝着朱由检所在的地方小跑过来。
看着他们不时从盾牌后头冒出小半个脑袋来瞅自己的模样,朱由检倍感遗憾。
“这要是给我发一把大狙多好,都不需要打穿盾牌,就这样的,露半个头,半个身位都得死。”
随口说着,他又张弓搭箭。
建奴们正疯狂催动那些驮马,劣马奔跑。
箭矢正中一匹驮马头颅。
马儿栽倒,其余建奴顿时更疯狂了。
又一支箭矢,又一匹马儿栽倒,落地建奴翻滚两下后,跪在地上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盾牌后头,不敢动弹。
而剩余的突击小队,距离朱由检越发接近了。
眼见着剩余不到百米。
建奴驻地之中顿时又冲出两名建奴轻骑,他们向着驻地两边狂奔,大声呼和,时刻向同伴传达着自己的所见。
驻地中那些能遮挡朱由检视线的房屋后面,其他建奴也全员准备,刀弓在手,火器也攥紧。
只要两边的同伴没有传出发现更多敌人的消息,他们就会纵马直奔朱由检所在。
务必要留下这名射雕手。
再不济也得将其驱退,让他们有卷铺盖走人的机会,不然,被一名射雕手盯上......可能下一刻你就发现一支箭矢的尾羽正在自己身上打颤
如今就先让那十人队与那射雕手周旋,围堵。
如此盘算着,达哈济克从屋后露出半个头,想要看看那十人队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和那射雕手纠缠了。
这打眼一看。
优势居然很大啊!
十人队虽然有两个躺在地上了,但那射雕手此时居然被打翻下马了!如今被还剩下五名骑兵的十人队撵的乱跑!还有三名落马的也在死命的追击!
“哈!”
见状,达哈济克当即龇牙咧嘴的大声狞笑。
一个射雕手可太金贵了!
现在都被撵成那熊样了!要是后头有埋伏早火急火燎的钻出来救援了!
“把爷爷我搞的如此狼狈!你这狗奴才!”
说着,达哈济克翻身上马就朝着朱由检奔了过去!身后的建奴见他们的牛录额真都上了,一个个也赶紧上马跟上。
狂奔之时,达哈济克还不忘朝着十人队所在的方向怒吼。
“不许杀了他!!也不许伤到他的手!”
射雕手啊!
且看那样子还是从林子里那野人窝里钻出来的!
这要是调教好了,不!都不用调教!直接献给王爷都能保证自己今后那什么,平步青云!对!
一众建奴骑上马狂奔出去。
另一边还在认真应对五名骑兵攻击的朱由检远远的看见了大群的建奴冲出营帐,当即深吸一口气,手探向了腰后。
兽皮披风后面,是一小袋子标枪。
“套索!套索!里尔恰你带铁索环没有!带了!?哈哈哈!预备着!”
达哈济克欢呼着招呼手下人准备好。
一转头再看朱由检那边。
就见到一名骑兵身子一轻,当即从马上跌落。
达哈济克顿时有肉痛之感。
他们正红旗虽然是下五旗之首,但人口却是八旗之中最少的一个,不单是满洲人少,就连阿哈之类的农奴也是最少的。
本来是想着为自己的牛录再占上一块勉强能过活的地盘,也作为一个抓捕野人的前哨站。
可现在驻地没造好不说,人却死了好几个了!
还是满洲人死的最多!
好在,只要能抓住这个射雕手
朱由检又一支标枪投出,又是一名建奴栽下马,一时间没死透还挣扎两下。
达哈济克面色顿时扭曲,只是疯狂的催马!
终于,当朱由检闪身躲过一名建奴的劈砍后,转手一标枪扎在这建奴面门上时,达哈济克再也忍不住了。
“杀!杀了他!!”
咆哮才出口。
“咻!”
身后却响起了一声悠长尖利的低啸,随后又掀起大片暴烈,山呼海啸般的怪叫作为呼应!
一众建奴骑兵在狂奔之中带着疑惑回头。
只见之前被派出去探查有没有埋伏的骑兵此时正疯狂逃窜,但也不忘抽出响箭示警。
而他们后头,正有大群身披兽皮衣甲的野人骑兵从树林里,小山丘后涌出!在疯狂围追堵截他俩。
顿时,达哈济克猛的勒马,一口牙都快给咬碎了!人也给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惊的战栗!
“是野人!”
“这是野人的阴谋!?”
“额真!”
身边建奴骑兵也停住,一个个紧张万分的等待着达哈济克的命令。
而这位牛录额真看了看朱由那边。
却发现此时局面已经骤变了。
几匹劣马已然失去了驾驭者,不知所措的游荡着。
剩下三名没了马的步卒,本来在朝着朱由检冲锋的他们此时正瑟缩在一起,躲在盾牌后面看着达哈济克这边,期望着支援。
而朱由检此时已然抽出了腰间的马刀,大踏步朝着他们走去。
另一边,三十多名野人骑兵追的两名建奴仓皇不已。
一转眼,野人骑兵后头还在冒出大量野人!一个个挥舞着斧头柴刀张牙舞爪。
见状,一众建奴躁动不安。
因为那两名被追赶的建奴骑兵,仓皇间直奔他们所在,而那些吱哇乱叫的野人也紧随其后。
“啊!!跑!撤!撤退!”
一张脸都憋的发青的达哈济克尖叫着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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