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看家本领,谷依奇成功拉拢来了一批勇士。
有加上朱由检承诺分好队伍之后,会为士兵补充武器盾牌,所以就有更多想要白嫖一把刀子的部落战士加入了谷依奇的队伍。
然后,就到了程阔,或者说佳辉的射手营。
当然,谷依奇的法子程阔不好复刻。
野人女真战士多渔猎,一手弓箭的本领还是很靠谱的,如果真要比,程阔也没法做到在数百名资深射手当中出类拔萃。
所以简单粗暴的。
程阔拿起了自己的鲁密铳,把朱由检想要组建一支小型火器营的消息告知了众人。
想要学习如何使用火铳的,就先入射手营,之后再行学习,谁先学会了,谁就可以先持有一把火铳。
此言一出,众人小小的喧哗了一阵子。
对于火铳,一众部落战士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畏惧排斥之类。
这在他们看来是本属于天上神明的力量。
又因为火药火器这玩意儿稀少且危险,朱由检一想都是稳健使用的。
而这在部落战士们看来,能掌握者,必然有其非凡过人之处。
比如兀儿特,比如佳辉,比如酋长们,都是强悍的勇士。
建州人虽然也有使用火器的,但我们的酋长勇士更强大,所以他们被杀死,火铳被抢夺了过来。
现在程阔要从他们中间挑选火铳手,在他们看来就是程阔要在他们当中挑出五十名强者,勇士,来驾驭这强大的武器。
能从野人弓箭手转职成火枪手,这等好事自然是不可错过的,就连楮尔甘这类留在黑旗堡中的首领都跃跃欲试。
之前双管猎枪可是打上瘾了。
这次就火铳他们也不想错过。
所以很简单的,甚至不需要朱由检开口,这场士兵分配就结束了。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各个牛录在人数上和预期之中不太一样。
且最终那五十名可以作为士兵参与战斗的汉人也没有被编入三个牛录当中。
所以干脆,等野人一个个对明天的火铳手选拔赛议论纷纷的时候,朱由检将这五十名汉人召集起来,分发了简单的刀弓武器,一身黑衣过后,将其作为预备兵力。
一系列安排下来,一时间黑旗堡内大为躁动。
有锦衣卫监工,汉人们劳作也有序起来,黑旗堡外围的树木一片片消失,坑挖好后一根根钉下去,木墙也飞速蔓延。
而堡垒外城的一片难得的空地上,一场射艺大会正如火如荼。
因为竞争激烈,要一连三次都命中标靶红心的战士才有资格学习然后尝试放一次火铳。
间歇性噼里啪啦的了一下午,选中的人扛着火铳志得意满,没选中的也是砸吧着嘴表示看放枪属实是看过瘾了,并表示火铳也没啥稀奇的,也就听个响。
真打起来别提多歪了。
三发都能命中靶心的好射手,换上火枪后能打中一次靶心就算不错了!
也就威力大点儿而已。
咱不稀罕!
最终,在一丝丝酸味之中,五十名火枪手也被武装了出来。
只是朱由检没想让他们打太多枪,如今也没有足够的枪弹供他们随便练习,所以这五十名火枪手除了火枪之外,还领到了一张弓。
这是为了让他们在情急之时如果手抖没法重新装弹,就得立刻丢下火铳,抽出弓箭射击。
这五十火铳,只是为了震慑建奴而已。
在朱由检预期之中,有之前的失利,建奴如果再次兴兵讨伐,其兵力应该就奔着四五千去了。
如此军势,就算扛到了所有部落的援军都抵达,那也依旧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恶战。
真要决定胜局,双管猎枪算一个
想着,朱由检看向了那些被树枝篱笆围起来的,坑口朝向黑旗堡城墙之外,有一人深的大坑。
这也算一个。
战备到这里就到头了,多了反而会拖后腿。
如今黑旗堡内剩下的问题,就是后勤了,如果没有产出,就必要要有收入的渠道,比如劫掠。
“啊!有钱有钱!有钱!”
马车之内,锦衣卫的绣春刀抵在一名臃肿蓝衣老者身上,让他不由得大声尖叫起来。
边上的锦衣卫听的不耐烦,用刀背拍拍他脖颈,蓝衣老者顿时面目扭曲,闭着眼睛发出‘吱儿’的一声后,身子一下僵住了。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会说汉话的,别吓死了,瞧瞧,都尿了,噫——”
边上锦衣卫出声的同时鄙夷的在面前扇了两下,退了两步。
那把刀架在老人脖子上的锦衣卫也有些膈应,一只手掩着面嫌弃的问道:“咱们兄弟是借钱,借钱懂吗?借了会还的,顺道再借你这个人一用,只要帮着兄弟们找个像样的住处,再供兄弟们差遣两天,咱们就有赏赐,懂?”
老者闭上眼就不打算睁开了,闻言也只是猛点头。
“啧,行吧,给你半柱香的功夫缓一缓。”
说着,三名锦衣卫退出了马车。
“成了?”
“成了,我就说嘛,这一路上见着的朝鲜人身上就没有带点儿色的,尽是灰黑白了,这人马车帘子却是蓝色儿的,还会说汉话,肯定有点小钱。”
“别是官吧。”
“不带花鸟鱼兽不带纹的,普普通通一马车,能是什么官,再者咱们这是在朝鲜呢。”
“也是啊。”
那锦衣卫点点头,想起了大明的文官。
唉。
咱们锦衣卫被打压怕了,出ptsd了都。
“诶那个谁,还动是不是?爷这就......”
正感叹,那锦衣卫瞥见蓝衣老者的几个随从护卫蹲的不是很老实,当即要挥舞马鞭,后头马车里传出一阵朝鲜语,那几人顿时就老实了,一个个朝着锦衣卫连连告饶。
“几位英雄是大明人?”
随后,马车里冷不丁传出那老者声音,此时却是安稳了不少。
三名刚退出来的锦衣卫一回头,却见那老者已经换好了一身新衣裳,有些小心的走了出来朝着几人拱手。
“怎么,不够明显吗?”
“明显明显。”
老者连连应声,低头的同时一双眼睛却贼溜溜的在一众锦衣卫周身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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